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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半争吵

夜色沉沉,院内的那颗梧桐树“沙沙”地摇动着椰叶子,风中透着凉意,四月的春夜带着雾气,许是靠着河道旁的关系,处处带着些潮湿。

“娘,轻舟来了。”因着白日里的吩咐,陆轻舟总算是得了一身好衣裳,府中的裁缝也特意来给他量过了尺寸,说是下旬便会送来。陆轻舟想让娘看看,他如今也过得好了。

然而,陆轻舟拍了几下房门,里头还是没有传来人声。

“娘?”

“娘!”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划过。

陆轻舟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只见母亲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触目惊心。

“娘!”陆轻舟扑到床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床上的人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陆轻舟心如刀绞,他知道母亲的时间不多了。他甚至不敢去摸母亲的脉搏。“娘亲,您别怕,我去请张大夫来。他来了,您就会好了。”

手中的力道减轻,陆轻舟擦着眼泪,冲出了大门,此刻他也顾不得宁王妃派来盯梢的人了。

到了百草堂,陆轻舟敲了许久,张大夫才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张大夫,快救救我娘!”陆轻舟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张大夫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陆轻舟来到小院。床上的人早已是没了血色,搭了把脉搏,张大夫摇了摇头,叹息道:“轻舟啊,你娘她……已经去了。”

陆轻舟闻言,如遭雷击,他跪在母亲床前,泣不成声。“娘,娘。”

张大夫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他跟着陆轻舟来看诊,这孩子的孝心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命苦啊!“轻舟啊,人已去,应该早些入土为安才好。你年纪小,这入殡之事,老夫与你一同操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陆轻舟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华服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宁王妃身边的白芍,刚刚早有侍从来报,说是个南苑的女子死了,宁王妃得了消息更是心底畅快。“既死了,扔了就去。别触了晦气。”

因而,白芍这才领着人来了,她瞧了眼陆轻走,眼角满是不屑,只淡淡道,“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一卷草席裹了就是,可别污了京城的地,脏了贵人的脚。”

陆轻舟闻言,怒火中烧。他站起身,挡在母亲床前,厉声道:“我娘不是什么无名外室!我娘有名有姓,也是正经人家出生的女儿,她叫洛春。”

白芍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不过是被人喊了一日的二公子,你便真当自己是宁王府的主子了?你娘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个低贱的卖鱼女,没爹没爹,非得给人做外室。这会儿死了,就是她的报应。”

陆轻舟紧握双拳,眼底冒火。前世便是如此,他娘死了,他并不知晓。等他发现时,尸身早已被宁王妃命人丢进了乱葬岗,让野狗野猫啃食了大半。

这话说得,让站在一旁的张大夫都看不下去了,他拱手问礼:“在下是在温府供职的大夫,张山,也是这位病逝夫人的大夫。刚才姑娘所言未免太过刻薄了些。”

白芍看了一眼他,一个糟老头子,还敢教训她?“这位老人家,莫要多管闲事。咱们宁王府的事情,与温家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呦,这不是白芍姐姐吗?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带着人来唱戏呢?”陆轻舟在百草堂,那是差点儿把门都给敲破了,又是匆忙拉着张大夫就跑,学徒揉着眼睛,只看到人影,这心中担忧才特意向温府通禀了一声。

正巧,被在府中溜达消失的温疏遇见了。

看到温疏来了,陆玉安先是惊讶,随后那紧握的拳头终于是松了下来。

有她在,娘亲今生定能好好下葬了。

“温姑娘。”面前突然出现的小人,让白芍眼底一惊。原以为温疏今日只是碰巧遇见了陆轻舟,现在看来,怕是陆轻舟早早就攀上了她,难怪敢与她,与宁王妃犟声了。“奴婢是来处理宁王府的家事,温姑娘一个孩子,还是不便掺和了。”

白芍这句话,若是成年后的温疏听了,怕是得想法设法与她辩驳上两句,但现在的温疏才七岁,她哪里懂得什么家事,还是外事呢?

她瞪大了一双眼睛,疑惑道:“哦,原来宁王府的人死了,都是要扔到乱葬岗的呀!那白芍姐姐你以后死了,也会被扔到乱葬岗吗?那会被野猫野狗吃掉的。很恐怖哦!”

白芍笑着的嘴角僵硬着耷拉了下来,正要开口时,温疏笑得灿烂,她今日吃多了,肚子胀气,现在她有得是精神,她跑到了大门口,提着嗓子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啊,大家千万不要去宁王府做工啊!他们府里死了人,那都是直接扔乱葬岗的!”

“这宁王府哦,真是黑心肝啊!大家可千万不要去!”温疏一声喊得比一声打,原本四下熄了灯的屋子,都一个个亮了起来。

这处南苑,说是商铺琳立的地方,实则是京城内各家私养外室或戏子的长街。被温疏这样喊了几句,想必明日这京城的流言蜚语就能将宁王府给淹没了。

这年头,养外室的有,养戏子的有,养男子小倌的都有,只是一旦闹到人尽皆知,那才是真的丢脸。

“看什么看!这么晚了,都回去睡了!”白芍慌不迭地朝着那些探出头的人大喊着,“关门!快关门!”

这大门一关,温疏往梧桐树下一坐,翘着腿道:“咦?白芍姐姐,难道疏儿说得不对吗?”

一个七岁的孩子,白芍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能与她计较些什么。更何况,她还是温相的女儿。

此刻,白芍一张脸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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