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啊？残了吗？

玄烨硬撑着睁开眼睛，一片黑暗。抬头往上看，依旧是被黑暗包围，本能往水面上方飘，双手向上伸，触碰到的却是冰面。

双手不停摸索，寻找着掉落下来的洞口。

寒意侵袭，身体不断颤抖，玄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聚力。“难道我要噶在这里了？不是吧？！”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我要冷静。”

意识小人盘腿坐着，任由寒意侵袭，身体本能的颤抖，“呼——吸——呼——”强制着自己呼吸，调整状态。重新开始凝神聚力。金丹中的灵力如一缕缕丝线又向着各处经脉延伸，灵力慢慢开始游走。一轮一轮。

玄烨的身体飘在湖水中，一动不动。身边的湖水在慢慢旋转。

“我不会有事的，白子路还在等着我，金晨明还在等着我，清衍还在等着我”意识小人口中不停念叨着。

清风殿。

“玄烨？！你怎么了玄烨？！”清衍想上前抓一把玄烨，却是摸了个空。

清衍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在。。。水下。刚才明明已经洗漱就寝。

看着眼前这个泡在水中的人儿一动不动，清衍观察着周围。漆黑一片，水面有些光亮，清衍游上去一看，是厚实的冰块，脑袋看出冰冻，外面都是被冰冻住的场景，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明明到处都是冰，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难道，我是在做梦吗？，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是这么真实。”

游回玄烨身边，眉头紧皱。清衍想要去触碰，却怎么也碰不到。

突然玄烨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绷直的四肢，后仰的头，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似想要呼喊。清衍的心抽了一下，“玄烨，告诉我，这是个噩梦，玄烨！”手心疼的想要抚上玄烨，却是怎么也触碰不到。

观察到玄烨身边的水流，清衍想要靠近玄烨，却被水流的力量越推越远。渐渐的，玄烨被水流重重包围。清衍已经看不见他，清衍着急的想要穿过水流，但是被生生挡住无法靠近。“玄烨，你怎么了？！”

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清衍被推的越来越远。

“玄烨！”清衍惊呼着从床上坐起。身上湿透，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到不能呼吸。“玄烨，出事了！”急忙下床开始收拾东西，“我要去逍遥城！”

白冰湖。

“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研制出重生丹，我怎么会死，笑话，让我重新投胎到这里，难道要我冻死，不可能！做梦！大不了我在冰面重新凿个洞，我怕个嘚！老子凿得了一个，就能凿个一百个，老子有的是耐心！”意识小人恨恨的睁开眼睛，满目怒火！集中意念，死死盯着眼前的金丹，金丹就像是怒气值暴涨一般，原本已经达到中丹的灵力在不断往上升。

玄烨体内的灵力在疯狂周转，原本被冻得生疼的四肢早就已经恢复活力。绷紧双腿，握紧双拳，竖起中指！

“嘭！”冰面下巨大的爆炸声，连沙音山上的积雪都被震得滚落了下来。魔林内乌鸦漫天乱飞，狼族大声嗷叫。白子路站在洞边，被震得扒住洞口，看着坡上的积雪滚落。心中一惊，“玄烨？”

金晨明刚抵达到通天井查找着玄烨的踪迹，被震动惊骇到了，一个御剑飞在空中，观察着周围， 却只有一阵，没有什么发现。赶紧又赶回据点。“玄烨，你到底去了哪里？”

意识小人看着面前的上丹-中丹-丹田，连成一线，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呀，居然突破了，哈哈哈哈哈，心情甚好，让我凿个冰玩玩。”

玄烨摸出腰间的匕首，向着湖面游去。一下，两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也看不见光线，冰面厚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啊。一下两下，用着吃奶的力气，在水下凿着冰面。

“咕噜噜。。。”

“怎么像是泡泡的声音啊。难道我已经凿开啦？”意识小人又开始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我，这工作效率，杠杠的。”手向着前方早过得冰层摸去，有一个窟窿，但是不够深，“那就继续努力吧，哈哈哈，我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加快速度铆足了劲，玄烨啪嗒啪嗒专注挖着冰层。

“什么东西啊，怎么跟上次潭水里面摸到的清衍头发一样，不是吧，难道这次真的是长头发的。。。。。。”意识小人一阵恶寒。

朝拿东西的方向看去，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不会真的瞎了吧。。。”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突然手臂被抓住。本能的拿匕首朝对方挥去，闻到一股血味。“水底下居然还有妖魔，属实没想到。”意识小人惊诧到，一直专注于耐寒和凿冰，没有意识到这个冰天雪地，滴水成冰的地方还有活物。。。

NNd，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玄烨怒气大于恐惧，“来呀！有本事冲我来！”玄烨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在水下可以说是五感全失。感受不到周边的“风吹草动”。

“嗯”玄烨一记闷哼。妖魔居然爬在玄烨背上，双手捂住了玄烨的口鼻，玄烨反手就要拿着匕首刺去。

“你，怎么进来的？”一个上身人形，下身鱼尾的小人鱼悬空站在意识小人面前。

“我不会伤害你的哥哥，我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我好想出去，你带我出去吧。”灵渊可怜巴巴的看着意识小人，手臂上还在流着蓝绿色的血。

原来，灵渊因为顽皮，一个人在湖水下游玩，金龙鳞毛坠落之时，湖面上的物体全部被冰雪侵袭，湖面厚厚的冰层覆盖，灵渊怎么都出不去。他是鲤族与人类呼伦春族的后代，一半人形一半鱼尾，但是到了陆地上，下半身的鱼尾就会化成人腿，与常人无异。呼伦春族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在最北面的民族，守卫着这浩瀚无垠的北部森林，鲜少在其他地方出没。所以世人对这个民族的了解甚少。但是古籍中记载过，这个民族的人骁勇善战，爱护自然，维系着北部森林的平衡。

这么多年，靠着湖底的藻类等过活，无尽的昏暗笼罩着湖底，灵渊一直在休眠状态。直到玄烨三丹聚体的那次爆炸，灵渊在惊恐中醒来，悄悄呆在玄烨身边观察着。

“你有见到坠入湖中的物件吗？”意识小人知道前因后果后直奔主题。压下心底因为猜测正确的喜悦，在没有找到金龙鳞毛前还是要谨慎行事。

“有。”灵渊乖乖的回答。

“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爬在玄烨背上的灵渊，放开了挡住玄烨的手，可是一放开，意识小人眼前的小人鱼就消失了。

玄烨抓着灵渊的手又放回了额头。现在在水里，没有办法说话交流，还好这个小人鱼能够用意念，不然就被玄烨直接下狠手了。

“你跟着我的指示走吧。”灵渊乖巧的回答。“哥哥，上面怎么样了，你有看见我娘亲他们吗？他们肯定急坏了吧，都怪我顽皮。。。”

“。。。Emmm”意识小人无言以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湖面上方的情况。“我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等我们上去以后再说吧。”意识小人不敢看小人鱼，“赶紧带我去找那个东西吧。”

游了很长一段路，灵渊总算带着玄烨停了下来。

“就在前面”灵渊眼睛都亮了。刚才玄烨的爆炸让湖底的水都翻滚了起来，湖底浑浊的泥土都被卷了上来，原本清澈的湖水，变得浑浊，很难看见湖底的东西。灵渊放开了玄烨，冲着目的地飞快游去，鱼尾扫着湖底的泥沙。双手扯开长长的水草。找了许久，总算发现了一丝丝微弱的金光。灵渊开心到的湖内翻身转圈，朝着玄烨游去。

抚上玄烨的额头，“哥哥，我找到了，我这就带你过去。”，牵起玄烨的手指导着他朝金龙鳞毛的方向游去。

“就是这个，哥哥”小人鱼开心的模样，看在意识小人眼中。惹得意识小人也一阵激动。

“它长什么样子？”意识小人问道。

“嗯，细细长长的就跟水草差不多，但是是金色的哦。”小人鱼在意识小人面前使劲比划着。

“金色，对喽，不然怎么叫金龙鳞毛呢。”意识小人开心的想着。“那我要去拿起来收好。应该不会有毒的，毕竟是老龙妖身体上的东西。”

灵渊把玄烨的手拉过去放在金龙鳞毛上方，然后手松开，玄烨只要手向下探就能拿到了，

“好激动呀，哈哈哈，老天不负苦心人啊。”意识小人开心极了。

玄烨直接将手往下探去。越靠近越感受到了温度的上升。“好像，暖暖的，如果有温度的话为什么湖水会被冰住。。。”突然，细长的麟毛接触到了玄烨的手指。一阵刺痛，准确的说，是灼烧。玄烨本能缩回手，拼命想甩掉缠绕，却毫无用处，那东西就像第一次分流试炼时师傅们投下的碧玉，不，远比碧玉严重，这股灼烧顺着经脉往玄烨身上游走。玄烨狠狠的掐住自己的上臂，阻止金龙鳞毛继续深入。“不要吧，难道要逼我把手砍掉？！”意识小人想到以前看过的武侠剧片段。犹豫之际，金龙鳞毛已经抵达肩头。“啊，大不了就是嘎”意识小人放弃抵抗。

意识小人淡定看着面前的三丹聚集柱，被一根根金龙鳞毛的缠绕，箍紧。金色的麟毛把好不容易练出来三丹全部吞噬。“嘭！”巨大的能量把意识小人打翻在地，晕了过去。

小人鱼游到玄烨身边，玄烨睁大着双眼，毫无反应。小人鱼着急的在玄烨身边绕了两圈，拍打着玄烨的脸部，可是依旧毫无反应。小人鱼往金龙鳞毛的地方找去，哪里还有金龙鳞毛。看着玄烨睁大的双眼，小人鱼觉得异常恐怖。

“额。。。”意识小人睁开眼睛，反应过来后，急忙向三丹看去。

“艾玛，我还不容易练出来的三丹，全给我打散了啊。。。这让不让人活啊，直接嘎了我吧。。。”意识小人朝着面前虚晃晃的散发着金色绒毛的糊团团跪了下去。

“啊！！”意识小人大声地嚎哭，“太惨啦，眼睛也瞎了，修为也没了，啊啊啊，我要在这湖底下被困死了啊。啊！！~~”

抬头擦擦眼泪，木讷的看着那团糊糊，“诶，怎么糊糊被切开了？”意识小人赶紧揉了揉眼睛。

站起身靠近了看，立刻被吓了一跳。原先的大糊糊就像中间被切了一道，成了两个半圆的糊糊，半圆的糊糊好像正在痛苦的自我分割着，最后一个完整的圆糊糊被分了四块，互相分离开，四个糊糊化成了圆形，体积变小。随后每个圆糊糊又一分为二，随后变成一分为四，变成了一个个更加小的圆糊糊。体积越小，分割的速度越快。

“怎么看着就像是细胞分裂一般，糊糊越来越多，体积越来越小。。。什么情况，我的金丹还有救吗？”意识小人不解的观察着变化。一个个小圆糊糊越来越小，小到眼睛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变化，但是很明显他们依旧在不停分裂。

最后所有的圆糊糊紧紧凝聚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毛蛋”。金龙鳞毛的绒毛在不停摇曳。

“好吧，我的金丹变成了金蛋。”

湖面下不能深呼吸，玄烨一个挺身，总算恢复了神智。躲在角落的灵渊赶紧上前，扶住玄烨的额头。

“诶，灵渊你快看，我的金蛋，哈哈哈”意识小人想把灵渊引到金蛋边上。

“哥哥，我什么都看不见啊。。。”灵渊一脸疑惑的看着玄烨指向的方向。

“难道只有我自己能看见？”意识小人突然反应过来。

“走吧，我们上去吧。”

灵渊把玄烨带回原来已经开凿的差不多的冰层。玄烨继续努力，总算，破冰成功。

“啊~~”玄烨探出冰层，总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虽然空气是如此的冰冷。继续使劲打出了一个冰窟窿。玄烨一个提气，爬了上去。“果然失明了。”玄烨甩了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