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告别
玄烨每天赖在床上懒洋洋的拖延着时间，清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对玄烨要去的地方好奇，准备跟过去看看，玄烨到底在干些什么。每天配合着玄烨拙劣的表演，今天肚子不舒服，吃太撑了，走不动。明天没有什么好吃的又没有力气起身。反正三句话离不开吃。清衍火气上来了就把玄烨压在床上，既然不想走，那就让他彻底走不动。反正清衍自己的修为不会受影响，而频繁的耗着精元，吃不消的是玄烨。但为了拖延时间，玄烨也相当卖力的付出着，只为了让自己累到赶不动路。
清衍已经不再身边，玄烨腰酸背痛的醒来，摘下遮住眼睛的布条，缓缓睁开眼睛，总算恢复了。心中欣喜无比。赶紧催动灵力运转，尽快恢复自己的精力。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情太好。现在身上的不适很快消除，玄烨精神百倍的起身，出门。
周乐今天休息，跟齐日在屋子里休息。看见玄烨从房门前路过，周乐一个鲤鱼打挺，跟了上去，“嘿，你小子可以啊，做了师尊的道侣真厉害”周乐看玄烨已经停下等他，在玄烨耳边轻轻乐悠悠的说着，这口气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玄烨摆摆手。周乐突然换了副神情，“那个，你要不要去看看金晨明？”。
“金晨明，好像是很久没看见他了，他怎么了？”玄烨疑惑的问道。
“他把房间让给你们，自己搬去客栈了，话说，他这次回到宗门之后就要离开了。。。回金城去了。”周乐难得一见的认真脸。
玄烨点了点头，二人分别。
“金城，本来就是要回去金城的，那么大的家业等着管理呢。。。”意识小人不以为然。“对了。之后他身体就不好了，肺痨的话，提前注意保养才行。不行，我要去找他说一说。”
玄烨本来是找清衍吃饭去的，转头朝客栈走去。
清衍直接上阵巡逻，金晨明这个管事也退居二线，今天也在客栈休息。靠在床边，表情木讷，眼神定定的看着一处。“咚咚”敲门声传来，金晨明回过视线，起身，开门。
“玄烨？”门口，来人一脸明媚的笑着。金晨明心脏一阵剧烈跳动，赶紧转身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脸上好久没刮的胡子，这才反应过来，“你眼睛好了？”
玄烨看见金晨明胡子邋遢的模样，心想，“终究是有些男人味了。不错不错”意识小人又打算在评分上做一番改动。
“你怎么来了？”金晨明背过身子倒着水，开始洗脸。
“我听说你要走啊，你一定要注意继续修行啊。。。要记得每天打坐，不管多忙都要打坐，不能多喝酒，每天要早些休息。。。”玄烨在不断叮嘱。金晨明洗脸的手停在半空中，细细听着，把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脑子里。
金晨明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又回到以前精致的状态，坐到玄烨跟前，玄烨刚才已经一股脑把交代的话都说完了，现在词穷，金晨明就这么看着他，玄烨眨眨眼睛，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往边上的东西撇去，脑子里面疯狂搜索着话题。
金晨明看到了玄烨额头的护额，“你怎么开始戴护额了？”金晨明伸出手，抚上护额的纹路，帮玄烨把脸颊上的几根碎发撩到耳后。眼睛瞥见了玄烨脖子上的红色印记。心下一颤。金晨明觉察自己气息不稳，赶紧抿了下嘴唇。
“哦，师尊给买的，说是一定要带，不许摘下来。”玄烨总算找到话题。“这个护额还挺好的，保暖”嘴巴好像有点干，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金晨明举起茶壶又给斟满。
“怎么这么不自在啊。。。”意识小人吐槽着。
玄烨站起身，走到房间内的窗户边，打开窗户，外面街市上人来人往，玄烨趴在窗框上看着窗外。看见远处清衍带头领着宗门弟子们骑在马背上，慢慢巡逻。金晨明站在玄烨身后，跟着玄烨的视线望去，心下一冷，“金玄烨，你心里真的只有师尊吗？”
玄烨等着清衍走过窗下的时候叫住他，清衍他们在慢慢靠近，玄烨提前伸出了手臂，清衍一抬眼就看见了，心想“他怎么在客栈？”，轻轻一夹马肚子，马匹快走了几步。
伸出的手臂突然抽了回去。清衍路过窗口的时候抬头看见，玄烨居然与金晨明抱在了一起，玄烨背对着窗外，金晨明的手紧紧抱住了玄烨的背。
清衍不动声色，心里已经五味杂陈，后面的弟子们赶紧跟上前方师尊的脚步，没有人注意到楼上发生的这一幕。
“金晨明，你没事吧？”玄烨关切的问道
“我真的不想离开，可是。。。”金晨明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哎，我懂，我都懂，这孩子真可怜，啧啧啧。。。”意识小人也心疼不已。
玄烨任由金晨明紧紧的抱住他，温柔的回抱，轻轻拍着金晨明的背，平复着金晨明的心情。
据点。
“你跟我解释一下今天怎么回事？”清衍冷冷的声音传来。
玄烨陪金晨明吃好晚饭，哄他睡下，才赶回据点的房间，一开门就面对清衍的质问。
“怎么多少有点被捉奸的感觉啊，呸呸呸”意识小人怂怂的吐槽。
玄烨把今天的经过都给清衍说了一下，摆平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金晨明，现在又要摆平火气满满的大师尊清衍。看着坐在床边的人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玄烨咬了咬牙，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走到清衍面前，直直跪下，一步一步跪行到清衍跟前，双手轻轻压在清衍的腿上，没有反应，动作大胆了些，跪着凑身上去抱住了清衍的腰。
清衍抬手要赶走玄烨，但是这拒绝没有用什么力道，玄烨站起身手撑在清衍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骑到清衍身上。四目相接。
玄烨亲吻上清衍的额头，鼻尖，嘴巴，脖子。伸手解开清衍的腰带，手探入了衣内。清衍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玄烨胡作非为。一室绮丽。
清衍起身，做着调息，发现体内的修为又有些许增长，转头看向身边酣睡中的青年，昨晚青年额头上的护额掉落，情到浓时，金龙印记上浮现出缕缕红光。
耐不住玄烨昨晚在耳边亲昵的软磨硬泡。最终清衍答应了玄烨再去魔市的请求，不过前提是他要一起去。
在魔市凭着记忆，二人左转右绕的到了希溟洞穴门口，玄烨找到机关，带着清衍入内。清衍有晴眼，能够在黑暗之中视物，加上他本是玄烨的师傅，直接大步入内，走在玄烨跟前，狭窄的通道内，二人只能佝偻着前进。
玄烨一路上跟清衍说着之前遇到希溟的情况，清衍不时回头仔细聆听。“清衍，小心，前面那块岩石。。。”玄烨指着黑暗的前方，拉住清衍。
“难道他能视物？”清衍心中一惊？“晴眼是元婴期才会有的。。。莫非？。。。”
清衍的思考被玄烨的拉扯推搡生生打断，总算到了希溟洞府门口。
楚雀早已等在洞口。把玄烨和清衍迎了进去。
希溟这次倒是热情，不知道是不是心下已经有了结果。玄烨也不隐藏，把储物袋中的断翅交给我楚雀。
“前辈，我只找到了这个。”玄烨恭敬的行礼，将断翅呈上。
希溟激动到想要站起，却被楚雀按住的肩膀，楚雀把断翅摆到希溟跟前，希溟目不转睛的看着。“甚好啊！甚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办到的。”希溟激动的望向玄烨，那种从未有过的热烈目光，看的玄烨有些不好意思。
希溟把玄烨叫到身边，寒暄了一番，二人开始说起了悄悄话，希溟无非就是又重提了一嘴苓叶草的事情。双声道的声音，硬是靠在玄烨耳边压低音量，玄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楚雀在另一边招待着清衍，清衍看着希溟的样子，心里也猜到几分，“可能又有什么事情拜托玄烨了。但是玄烨，我不会再放手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玄烨和清衍离开洞府之后。
“楚雀，你看出来没有？！”希溟突然开口，语气沉重，与平时耍着楚雀玩的样子完全不同。
楚雀也卸下平时嫌弃的表情，凝重的看着希溟。
“玄烨额头上有金龙印记的痕迹。”希溟淡淡开口。
楚雀一骇，他只注意到玄烨额头的护额，但没在意。“金龙印记？！你是说，他找到了金龙鳞毛？！”
希溟点点头。露出了一抹微笑。
希溟做了一个深呼吸，“来吧，楚雀，帮我把手复原吧。”
。。。
甬长的通道内，回荡着希溟痛苦的哀嚎声。。。
。。。
清衍不等煜砘宗内负责接替的弟子们抵达，就跟玄烨提前御剑回宗门。
临行前，逍遥城的百姓们自发组织了送别仪式。热闹的街市上，大家把桌子椅子都搬出来，各家好吃好喝的拿出来，一路的流水席，比过年还要热闹上几分。
清衍也高兴的致词，玄烨坐在首桌上看着面前闪耀发光的男人。“器宇不凡、高风亮节、出尘不染。。。”意识小人脑海中的美好词汇都往清衍头上扣去。“太完美了吧。。。除了。。。喜欢打我”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清衍下台就问道玄烨。
“不看你看谁啊，我的师尊”玄烨贴在清衍耳边，肉麻的说道，被清衍笑着推开。
逍遥城，虽名为城，但是没有城主，先前快要荒废，是煜砘宗的到来，把人重新聚集，守护多年，到现在恢复繁华。
最年长的老妇人开始感动流涕。“修者们，谢谢你们。老妇无以为报。。。”看着老妇人佝偻着身体要向自己跪下，清衍赶紧扶住。。。
最后实在盛情难却，大家多少都喝了点酒。
有歌伶站在空地上给大家献曲。
“玄烨，你不是喜欢唱歌吗？上去唱一个呗！”周乐特地绕到首桌，推搡着玄烨。
“我哪里会唱啊。。。”玄烨拉住周乐小声嘟囔着，眼神示意他不要搞事情。
听见动静的百姓们纷纷开始起哄，“修者唱一个！修者唱一个！！”
玄烨无奈，走到空地上，“唱什么呢？！总不可能来个看我七十二变吧。。。又不能太潮，总不可能来个rap吧。。。也不能有鸟语，那只能走古风路线了，啊，曲库的存货是真的少！”意识小人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玄烨抬头看见清衍专注注视着的目光。
深呼吸了一口，慢慢的吟唱了起来。
“。。。
命中注定不能靠近，
爱你的事当做秘密。
。。。
如果世间万物能跨越能相爱，
也能成全云与海。。。”
悠扬的旋律，歌词中藏着不尽的故事，众人都慢慢安静下来，仔细聆听。有些还不谙世事的女孩子直接拿帕子捂住了脸，哭的稀里哗啦。“好感人。。。”
清衍品味着玄烨的歌词，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包括每一段旋律都深深刻在脑海中。“爱而。。。不得吗？玄烨，你是有什么遗憾吗？”
玄烨笑嘻嘻的坐回主桌，站着的周乐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安静回到自己座位。“还好大家的反应都挺安静的，不然还要安可的话就尴尬了。。。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唱的好不好，反正任务完成了。”意识小人开心的搓搓手，看着面前长大了一圈的小金毛孩。
清衍的心情有些不能平复，胸口感觉被堵住了一般。看向肇事人，正在酣畅淋漓的吃喝。有些生气，往玄烨腰间掐了过去。玄烨一愣神，把狼吞虎咽的姿势克制了一下，稍微文雅了一些。
休息一夜，第二天吃好中饭，清衍带着玄烨御剑回去了。
城内的歌伶与一些百姓们聚在一起，回忆着昨晚的旋律，记下了谱子。。。
站在剑上，玄烨回头望向远处的魔林，口型说着“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