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听课的赤王
“炼金术是能触及万物奥秘的学科，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用炼金术去探索未知并将其变为我们所能理解的知识，其本质是研讨物质本质及其变化规律，不会违反自然界『等价交换』的原则，......”
安静的教室中只能听见林书瑾上课以及书页和笔尖滑动的声音。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提问。”
几分钟过去。
教室里还是没一个学生开口，林书瑾见此扶额，看了一眼教室最空旷的方向，阿蒙就坐在那里。
明明说好在办公室等她，结果她才刚走进教室没多久，他也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在教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所有的学生看见他都离得远远的，课堂的氛围也变得格外压抑。
就像是遇见领导视察一样，大家都格外紧张，一方面，这可能是因为阿蒙对外示人的形象过于威严、不可侵犯；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大家不愿意让神明看见自己不够聪慧、不够理想的一面。
总之，这堂课上得格外让她难受。
林书瑾看向阿蒙，用眼神示意他离开教室，回办公室等她。
阿蒙：不要，少惯着这些学者，让他们自己多动动脑子。
无果。
继续上下去对这些学生也不会再有什么收益，林书瑾只能无奈宣布，“如果诸位同学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今天的课就此结束，如果课后有疑问的话，可以将问题写成信件，交到教令院的书记官处，我有时间的话，会进行查阅，下课。”
阿蒙在听到林书瑾说下课的时候，就起身走到讲台前帮林书瑾整理教案，一起离开。
在两人离开教室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教室里也开始恢复热闹，学生聚在一起讨论课上的疑惑，相互解答。
“伊西斯大人说得这个知识点，......”
“我觉得应该要这样理解......”
“上次的问题原来也可以用这个公式解决的吗？”
......
“陛下就坐在后面，真的好让人压力山大。”
此话一出，不少人纷纷赞同道，“没错，明明陛下没有说任何话，但我还是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够好，所以压根没敢开口。”
“这其实还算好的了，你们是没上过陛下的课，在课上，陛下那严肃的神情，仿佛我们都是一群不知进取的蠕虫一样，一点也学不会陛下教授的知识。”
“没错，我觉得赤王陛下其实不太擅长教导学生，讲授的知识都好深奥，这方面还是要伊西斯大人更好。”
“我觉得也是，大概因为伊西斯大人知道这点，所以陛下开课得也越来越少，基本都让伊西斯大人来代替了，虽然我是很想见陛下，但不得不承认这方面还得是伊西斯大人来。”
教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自然无法影响到已经离开教室远去的两人。
走在前往办公室的人行道上，和煦的微风送来阵阵月桂的芳香，从浮盘婆梨袈移植而来的月桂树，每到这个季节就会绽放金黄的花朵，飘香十里，美不胜收。
“下次阿蒙还是在办公室等我吧，你一来，那些学生都变得鸦雀无声了，这样根本没办法好好上课。”
“我看不是还有学生在课堂上向你提问了吗？而且，如果连这点困难都无法克服的话，那人类干脆就不要想着探索世界的未知了。”
看着身旁赤色衣袍的神明，严肃又郑重的神情，林书瑾想，与大慈树王有求必应的“慈母”心态不同，她感觉，阿蒙更像“严父”一些，对教育而言这样的人或许不太适合，但对看护文明而言，这样的人刚刚好。
游戏里，失去神明的须弥，五百年间只能吃“老本”，没有什么进步可言，其中固然有人自己本身的问题，但大慈树王也有一定的责任，在探索知识的道路上，神明只能成为一时的“引路人”，不然就会将人养“坏”。
他们会在潜意识里埋下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不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而是去找神明降下“神启”的种子，然后这些种子会悄悄在角落里长成参天大树，毕竟大家都知道人类是无法与神明相提并论的，久而久之，文明就会裹足不前。
“在想什么？”阿蒙注意到林书瑾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我的挚友肯定是整个提瓦特最优秀的神明。”之一。为什么只是之一？当然是因为，帝君也是我的推了，璃月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法被取代的，毕竟是以故乡为原型的白月光嘛，林书瑾笑眯眯地道。
“咳，怎么突然就夸起我来了。”阿蒙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她的挚友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夸奖他，虽然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怪让人开心的。
“没什么，难道一定要有什么理由才能夸夸你吗？”
“当然不会，只是你很少这么直白。”就像你一直跟这个世界、跟我有着不可跨越的隔阂一样，将自己的心埋得很深，如果不是他俩始终待在一起，他恐怕也发现不了。
但他知道，林书瑾不是故意的，就像是习惯一样，她习惯将自己的不安隐藏在乐观的外表之下，无人察觉，包括她自己。
阿蒙有时候会想直接说，她可以多依靠一下自己，不用那么辛苦，但被林书瑾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时，他总开不了口。
但幸好，幸好他的挚友仍在望着他，也望着这个世界，他们并没有离得太远，他还能牵住她。
一声隼鸣响过。
努特一脸焦急的出现在两人面前，“王、伊西斯大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没感受到西瑞斯出了什么问题啊？”
林书瑾和阿蒙对视后，两人疑惑的问到。
努特这才发觉自己没说明白，“不是西瑞斯，是浮盘婆梨袈那边出事了，大镇灵帕尔宛从浮盘婆梨袈赶过来向伊西斯大人询问，让我叫您回神殿给予指示。”
林书瑾脸上的笑容已经转变为了凝重，在看了一眼脸色与自己相差无几的阿蒙，再次向努特询问道，“帕尔宛有说具体是什么事吗？”
努特摇了摇头，“没有，她说她只会告诉您。”
这些大镇灵，还是这个性子，林书瑾有些无奈，五年来，作为花神眷属大镇灵们虽然都渐渐将“真名”交付给了她，但除了对她礼貌外，就连对阿蒙都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跟别提对其他人，私下还好，一到公事上，对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很是让她苦恼。
“走吧阿蒙，我们现在立刻回神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