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全国现状
“米国?!”
我和小云异口同声地震惊道。
陈刚看着手里的烟,陷入回忆:“嗯,四道封锁线,按理说,完全能将武都市外的所有的感染者阻挡在外,上级给我们的命令就是守住第一第二防线,掩护三四防线的巩固,我们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本以为挡住了感染者就安全了,可万万没想到啊,这群该死的米国人!”
说着说着,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愤怒,紧接着逐渐扭曲。
这倒是给我敲了个警钟,虽然社会崩溃,人类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可一些国家与我们政治与军事上的博弈,却依然没有停止。
“这群狗日的,趁火打劫!”
他怒吼着,愤怒的声音将一旁树上停留的鸟惊飞出去,我怕声音将附近游荡的丧尸招来,赶忙示意他噤声。
过了会,没有听见丧尸的嘶吼声靠近后,我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悲愤的神情,我心里也感到气愤不已,武都市市区常住人口就有近七百万,因为米国的袭击,无数平民就这样没了性命!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重,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手里的烟燃尽,灼烧出一股焦味。
陈刚弹掉手里的烟头,透过火光,我看见了他眼角的泪光,紧接着便被他擦了去,他说道:“这次病毒,可以算作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我们国家到了危急关头,现在七座现存的城市总人口加起来,也不过才九千多万,这还是我国尽最大努力的成果,别的国家,更惨。”
“政府并没有隐瞒世界各国的现状,而那些国家,不是沦陷,就是在垂死挣扎,比如南印,十五亿人口,全没了,举国覆灭,从病毒爆发到现在仅仅几个月时间,全球存活的人数,恐怕还不足五亿人。”
听完这些,我再一次被震惊到,我国十四亿人口,因为这场病毒,竟衰减到不足十六分之一....
听着这一条比一条坏的消息,我再次有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我们是活下来了,这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可一想到全球被感染的人数,是我们存活人数的十几倍,那种无力感就会直线增加。
除非使用大规模的热武器。
核弹。
陈刚拿过放在火堆前的烟盒,抽出又点了一根。
“我只是一个士官,了解的东西并不多,也就这些,还有啥要问的没有?”
小云紧紧攥着我的手臂,清澈的眼睛里含着深深的担忧,我将她搂紧怀里,心里同样复杂,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天府,我们或许就不得不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那天府,沦陷了吗?”
我话一出,陈刚愣了愣,眼神有些意外。
但他并没有询问我为什么会打听天府这个地方,吸了一口,开口说道:“天府是七座城市之一,哦不,是一个地区,借助着地形,守下来了,你们要去那?”
我点点头,不可否认。
“呵呵,去那可不容易。”
他抖了抖烟灰,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对我们的选择表示否定。
我皱着眉:“怎么?去那很难?”
“何止是难,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那里丧尸很多?”
“多,自然是多,除非飞进去,或者用枪强行闯进去,不然根本进不去,盆地外东南北感染者的数量零零散散至少有数十公里,就算你们幸运地穿过了那些感染者群,山脉上十多道封锁线里的人也不一定会放你们进去。”
“为什么?”
我不理解,既然有幸存者,为什么不允许进去?
“全国的各行精英现在都汇聚在那,除非你是退伍军人,医生,教师,或者学生,反正你的职业或者身份必须对人类未来有发展或者继承作用,不然,不会放你们进去,比如什么厨师,超市老板,滴滴司机这些普通职业,一律没门。”
这个要求是我没有想到的,一个有用的职业却成了希望之门的敲门砖,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我们四个人还有机会,或者说是恰好合适。
秦月是高中老师,在高中时就担任数学和物理两门学科的授课工作,小阳是医生,小云则是一名学生,而我,以退伍军人的身份,也妥妥能进去。
可自己的手臂......
我不自觉地又摸了上去,陈刚也注意到了我手臂上的水带,问道:“扭伤了?”
我自然不可能将感染这一事告诉他,撒了个谎:“对,逃亡时摔了一跤,有些挫伤。”
“这时候得注意啊,一旦伤大点,如果没有药,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土里,全靠运气。
说来,这次我们也要感谢你们,如果没有那位小阳兄弟,小苏就够呛了。”
我笑着摆手:“客气,你不也给我们腾地方了。”
“哈哈,这点小事,我倒是占了便宜了,真的谢谢。”
又和他闲聊了会,直到十一点过,周围丧尸的低吟声开始多起来,他也将身前的篝火熄灭了。
按他所说,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四点这段时间,感染者的活跃度是最高的,也是最凶猛的时候,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又说了几句,怀里的小云已经睡着了,我怕她着凉,便准备带她去休息了。
我并没有询问他们未来的打算,萍水相逢而已,安稳度过今晚,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一阵冰冷的夜风袭来,小云下意识往我怀里缩了缩,离开学校后,她并没有吃什么营养的东西,秦月也没有找到做饭的机会,每天就吃面包或着水果罐头,在我的坚持下,她才会吃一点肉罐头。
怀里的妹妹,又轻了。
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小阳的呼噜声,推开门,小阳正趴在桌上,身上裹了件外套,睡得正香。
这办公室还有一个里间,门半掩着,我走进去,看见秦月正坐在窗台上,手托着腮,安静地吹着夜风。
我小声道:“咋还不睡?那么精神?还是被小阳那小子吵得睡不着?”
她轻轻侧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向我的手臂,问道:“手感觉咋样?”
“冰冰凉凉,有点麻,有点痒。”
“没有疼吧?”
我摇摇头,“没有。”
“那好,睡觉吧。”
我意外道:“你在等我?”
她跳下窗台,走到我面前,即使是末世,她身上依旧被夜风吹出了一阵淡淡的香风,钻进鼻腔,让我一阵恍惚,我不禁好奇,这是美女自带的属性吗?
哦不,我想起了,她前天晚上貌似洗了澡的。
靠近后,我才发现,她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修长的手臂和纤细的腰肢暴露在外,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白皙,看得我一愣一愣地。
毕竟在学校的时候,她可裹得严实得很,连夏天也没见她穿过短袖,一件白色衬衫加上黑色长裤,不知道捻死了多少老色批的幻想。
保守的她突然这样小开放一下,只要认识她的人恐怕都会看呆。
“怎么?穿个小吊带就把你迷到了?”
我脸一红,下意识后退一步,故作无所谓:“切,一般,你也不怕着凉。”
她巧笑一声,拿起一旁的外套,不紧不慢地穿上,然后坐在早就用纸铺好的地上,张开手,示意我将小云递给她。
“谁等你,我是在等小云,把她给我,你再去和那当兵的唠儿。”
我摆摆手:“不去了,就问了点事情。”
说罢,我关上了正在灌夜风的窗户,接着检查了下步枪里的子弹,然后走了出去。
“我去守会儿,睡吧。”
“......”
楼上有陈刚守夜,虽然他是个军人,我有好感,但并不代表我完全放心他,该守还是得守,毕竟意外有时候说来就来,不会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