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有余辜
“里面什么东西？丧尸？”
几个人低着头，眼神躲闪，没有说话，我怒道：“问你们话！回答我！”
这时，那跪着求饶的女人抬起头，露出额头上已经开始红肿的大包，唯唯诺诺道：“大哥，你自己去看嘛。”
说来，也怪我自己蠢，信了女人的话，径直走过去，准备打开那扇门，没有发现那女人隐藏在眼底的狠毒。
我知道里面是丧尸，但就想看个究竟，看看这丧尸的模样，搞清楚这几个人为什么要关一只丧尸在这里。
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我浅浅地吐出一口气，缓缓拧下门把手，而也是在这一刻，我突然听见了小云的惊呼声。
“哥！躲开！”
我刚一转头，就发现那女人冲了过来，面目狰狞地扑向我。
女人并没有尸变，而是想要将我推进去，在小云呼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有了准备，在她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松开了即将扭到底的门把手。
她将我撞到了门上，但这门还算结实，并没有因为这一撞而破开。
见没把我推进去，女人顿时崩溃了，发了疯似的打在我身上，推搡着我的胸口，想要将我推进门，女人的力气还算可以，打在身上也有些肉疼。。
我眉头一皱，准备将其推回去，也就是在这一刻，女人身体猛地僵住，闷哼一声，狰狞的脸霎时间变为了痛苦。
我停下了想要推她的手，抬起头，这才发现，小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女人的身后，一只手掐住女人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柄。
而刀身，已经从女人的腋下，没入了身体，位置正是心脏。
小云表情冰冷，眼神中还带着一股狠戾和杀意，这种表情，我只在上次图书馆见过一次，此时的她，和平日里那个乖乖的妹妹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她利落地抽出刺刀，女人顿时倒了下去，大张着嘴，但却说不出话来，表情痛苦，紧接着，一滩血开始向四周缓缓铺开。
随着这一滩血的出现，房间另一头的丧尸，似乎变得更加兴奋起来，铁链晃荡的声音变得更加剧烈，原本的低吼也变为了嘶叫。
我看向小云，她简单擦拭了下手里的刺刀，然后收入刀鞘，抬头时，脸上的冰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印象中那张乖巧温暖的脸。
虽然小云在学校的时候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现在自己亲眼看见，还是觉得有些震撼。
一时间，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愧疚，哪个哥哥愿意看到自己的妹妹变成这副模样？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去经历这种残酷的事情？
似乎是看到我脸色不对，小云小声道：“我也可以保护哥哥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点心虚，以及害怕，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鼻子一酸，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丫头......”
......
我看了眼房间里剩余的两个人，男人坐在地上，抱着自己那肿了两倍不止的手臂，眉头紧皱，而另外一个女人，已经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看着地上那具不停抽搐的身体，止不住地掉眼泪。
看模样，两人也不敢再做出什么事情，我索性拧开了门把手。
门一开，一片阳光洒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尸臭味和血腥味混杂的味道，我用手挡住阳光，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这是一间小单间，并不大，可能也就一个厕所大小，而单间的中央，站着一只女丧尸。
她的年龄看起来不大，从身高就能看出来，大概率是一个初中生，但不知道为啥，相比于其他丧尸，眼前的女丧尸看起来尸变得并不严重，皮肤并不松弛，只有一些黑色的尸斑，身上溃烂的地方也不多，整体看起来和那些全身稀烂的丧尸有着天壤之别。
换句话说，给人一种保养得挺好的感觉。
此时她的手脚分别被四根铁链紧紧拴住，能活动的范围刚好是离门一米左右，看见我，她立刻飞扑上来，发黄的牙齿不停砸动，一副饿了很久的模样。
但也就仅限一米的距离，接着便被四根铁链死死拉住，够不到我。
想起刚才女人的动作，我也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刚才自己不松开门把手的话，肯定会被这她撞进来，等着我的，估计就是致命的一口了。
小阳冷冷道：“这女的真毒。”
地上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动静，双眼大睁着，嘴唇乌黑，一大滩血流出来，让房间里的丧尸更加兴奋，使劲拽着铁链。
而我注意到，这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都溅着大片大片的血渍。
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关上房门，冷冷看向那蹲在床边的女人，问道：“你们.....在喂她？”
女人抬起头，蓄满泪水的眼里满是惊恐，“不，不，我没有，是他们在.....”
“所以楼下厨房里的那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女人身体颤抖，手紧紧攥着衣服，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导致每个指关节都显得有些发白，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只是绝望地看着我。
她不说，也就意味着是事实，一时间，我胃里竟再次有了一种恶心感，脑海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念头，驱使我握紧了枪。
“还是我说吧。”
我转头看向那老头，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老头苍白的脸上隐隐露出了一股不正常的灰色，语气也显得有气无力。
“的确是我们做的，那些人都是最近从镇上路过的人，我们为了吃的，把他们杀了。”
我想老头估计是认为自己没救了，所以选择说出事实，听到结果，我也并不意外树，只是感觉恶心。
小阳怒道，“那你们为什么要肢解他们的尸体!”
“里面的那小女娃，是你们打死的那两个人里面，其中一个人的女儿，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只是病了，为了不让她饿肚子，她爸爸就想着把打死的人的身体，用来喂他女儿。”
这又是一场见证人性疯狂的场面，小阳一脸震惊，怒骂道：“你们，要不要这么残忍！不配为人！这他妈已经不是人了啊！是丧尸！能咬死人的丧尸！”
被小阳这样一骂，老头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露出惭愧之色。
我冷冷道：“你们杀了多少个人了？”
他想了想，说道：“也就十四个......”
小阳上前踹了他一脚：“也就！也就十四个！你他妈当他们是牲畜啊？”
老头被踹倒在地，突然抬起头看向我，哀求道：“小伙子，我想你心也不坏，我没得救了，我也该死，但希望你不要杀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女儿，看在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份上，放过她好不好？”
老人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命运悲叹，我冷笑道：“凭什么？”
老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不等他开口，我抬起枪，打穿了他的脑袋。
女人瞬间失声痛哭，“爸！”
她挣扎着爬向失去生机的老人，哭得撕心裂肺，紧接着她转过头，恶狠狠地吼道：“你们该死，全都该死！活不过明天！”
我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这句话，我就当她是说给他们几个的，我向小阳点点头，小阳立刻抬起枪，击毙了女人。
随着女人被击毙，我再次打开了那间房门，拔出刺刀，解决了那只女丧尸。
出来后，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林哥，接下来怎么办？”
我擦着刀，先安慰了一句：“这种事情，别往心里去，现在这世道，更离谱的事情都有，习惯就好，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彼此。”
说完，两人点点头，脸色也开始逐渐恢复平静，我紧接着说道：“这家饭店还是有点小规模，搜一下有什么物资，最重要的是汽油，还有，小云，你在窗前放风，注意丧尸，如果再遇到人，第一时间联系。”
两人离开后，房间里又重归于了安静，我想了想，还是拔出刺刀，扎进了那个被小云刺死的女人头里。
虽然她没有被咬伤，但这病毒着实太厉害，没有破坏脑部的尸体，我不敢确定她会不会再醒过来。
看着这屋子里的三具尸体，我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人犯我，我必犯人，刚才这伙人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况且楼下的厨房里，还有着十多条人命，这几个人，死有余辜。
我来到楼下，打算打开饭店的大门，让秦月将车停在那，但恍惚间，我隐隐听见厨房，传来了动静。
吼......
是丧尸？
我警惕起来，拔出砍刀，放轻了脚步，将厨房门缓缓拉开。
门一开，一股血腥味混杂着尸臭味扑面而来，十多只丧尸，齐刷刷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