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叶老
傍晚，秦月和徐奶奶做了丰盛的饭菜，最近一直都是吃面包饼干之类的，连泡面都是泡冷水吃的，看着那一桌香喷喷的菜肴，我也忍不住发馋。
从饭桌上，我才得知我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
我昏迷后状态很差，表情痛苦得就像是在受活剥似的，身体不停扭曲，嘴里还吐黑血，全身烫的吓人。
离天府还有五百多公里，三人心急，准备一路开到尽头，但半路上却遇到了尸群，还遇到一伙打劫的，但好在我们有枪支，那伙人打劫不成，还被反杀，最后因为丧尸数量太多，所以不得不往回开。
前天夜里，小阳开车误打误撞来到了山脚下，两位老人见我们可怜，也就收留了我们，从我被咬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星期，期间要不是小阳将最后的营养液给我吊着，我估活不下去来。
老爷爷名叫叶华，老奶奶名叫徐玲，两人六十来岁，他们已经在这座山头生活了近四十来年，他们的儿子在政府部门工作，病毒爆发前，就对两人叮嘱，提前做好了应对丧尸的各项准备，加上这里的地势偏远，人口稀少，所以，病毒爆发了这么久，这里倒是没有怎么被丧尸骚扰。
“叶老，感谢您的帮助。”
饭后，叶老，我和小阳三人坐在院子里闲聊，秦月和小云则帮着徐奶奶收拾厨房去了。
叶老叼着叶子烟，嘴角噙着笑：“谢啥，你们还年轻，不让你进来，就是我老头子做得不对咯。”
“不，应该谢的。”
“那些怪人前些日子我也见到过几次，村里有个人就是被咬了，结果就跟着变成那个样子，你这娃娃身体还真好，被咬了还像没事人一样。”
小阳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我朝他挤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出来，眼下这个秘密，太多人知道没有好处，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哈哈，这种事情，看个人运气吧。”
“不过你们也别怕，我这地方安全，下面我围了护栏，那些东西不容易进来。”
小阳问道：“叶老，那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啊，都变成那些怪人了呗，前些日子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么乱，你们活下来，也不容易。”
小阳不可否认地点点头，“的确不容易，相比于丧尸，我倒是觉得活人更恐怖。”
“丧尸？是什么东西？”
小阳解释道：“就是您说的那些怪人，吃人肉的怪物。”
叶老笑了笑，“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他叶子烟抽的很快，谈笑间口鼻吞云吐雾，萦绕在我们周围，但并不像香烟那样刺鼻，叶子烟的味道，我只在儿时已故的外公身边才闻到过。
他取下烟杆，一边清理里面的烟灰，一边说道：“既然外面不容易，要不考虑就在这陪着我们两个老人吧？”
我有些意外，我们才刚来，为何会希望我们留下来？看了看小阳，他同样错愕。
我问道：“您儿子不是在政府工作吗？他为什么....”
叶老闻言，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苦笑道：“呵呵，他呀.....”
“他是不是已经死......”
小阳嘴瓢，我瞪了他一眼，但叶老却摇摇头：“我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儿子们都在政省府部门工作，还活得好好的。”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接你们，女儿呢？”
问到女儿的那一刻，我注意到叶老手清理烟灰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们给我打电话时，说自己离开了，让我们俩老好好的，好像去北海了吧，不清楚，之后我打他们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女儿倒是孝顺，临走前放心不下外面，回来接我们了，但.....还是死了。”
叶老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但我却感觉他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我和小阳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适合说什么。
很显然，两个老人多半是被遗弃了，局势当前，老人多半会成为累赘，也不能说两个儿子不孝顺，他们也很有可能是迫不得已。
“呵呵，我看得出，你们这几个孩子心也不坏，不然也不会带着一个昏迷的人逃几天了，你们也不容易，想留下来就留下，想离开我们也不拦着。”
说完，他迈着缓慢的步子，回屋了。
吃了东西，我感觉自己状态也回来了，至少不会腿软了，我对小阳说道：“去外面说。”
我们来到院子外的草地上，夕阳将整个山坡映射成金黄色，景色壮丽，而且这里视野极佳，山下的一切都能看见，山下是一块块农田，远处似乎还有一座村子，还荡着袅袅炊烟。
小阳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甩了甩手臂，说道：“好多了，没大碍。”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抬起了我被咬的那只手臂，说道：“没大碍，你是不知道，你当时真的和癫痫病人一个样，一直在叫，我和秦月都以为你快尸变了，如果你真的变成丧尸了，我不得愧疚死。”
我摆摆手：“要是我当时没来救你，我估计也得愧疚死，现在你我都没事，扯平了。”
小阳白了我一眼：“啥鬼逻辑，我告诉你昂，下次你可不准再这样以身试险了，小云得知你是为了救我被咬的，啧啧，那眼神，我感觉下一秒她就会刀了我这个师父似的。”
“不至于吧？”
我故作惊讶地说道，虽然这样说，但我知道小云的性子，她眼底，我这个哥哥可比啥都重要，他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至不至于你比我清楚得多。”
我扯开话题：“看来这里丧尸的确稀少，你们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小阳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手机也没电了，后面又追了一群丧尸，跟着月姐的指示，误打误撞就开进了一处像是由人工凿成的隧道，然后就到下面村里了。”
“人工隧道？”
“哎呀，不是，我想应该是这村子里的人凿的，隧道里的路很绕，丧尸很快被甩开了，当时我们都以为开进矿洞里了，结果有个几百米吧，豁然开朗，居然是一座村庄。”
“后来呢？”
“那村里的人让我们把车上的东西给他们，或者让月姐给那个男人当媳妇，我们自然不同意，后来村里的人把我们又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就来到这山脚下，被叶老两人捡着了呗。”
我听得有些不悦，要物资就算了，还想让秦月给他们当媳妇，找死不是？
小阳皱眉，沉声道：“林哥，下面村里的人估计是麻烦。”
“为啥？”
“今天上午你还在昏迷的时候，那村里来了两个人，威胁叶老把牛和羊交出去。”
他口袋里露出了半盒中华香烟，我顺势拿了出来，点了一根。
“然后呢？”
“我当时正在给你绑纱布，没听清，叶老在外面和他们说的，反正听语气好像不是很愉快，走的时候候还在我们车前看了下。”
我猜测，估计是村里的东西吃完了才会来这，毕竟那几头牲畜现在放在哪里，都是会让人眼红的食物，也有可能，是因为叶老收留我们的消息传到了村里。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阳神色一冷：“干他们。”
我挑挑眉，有些意外，“直接干？”
“不然呢？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求生者。”
我点点头，问道：“今天上午来的对吧？”
“嗯，那两个汉子手里拿着家伙的。”
我思索片刻，心里也有了主意，“好，走，把车里的弹药拿出来，搞不好今晚他们可能还会来。”
我又吐出一口浓烟，夕阳在烟雾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模糊，正当我准备再吸一口时，手里的烟却被拿走了。
“你是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秦月从身后拿掉了我手里的香烟，有些责备地嗔道。
说罢，学着我和小阳的样子，手指夹住香烟，红唇轻轻含住烟头，痞里痞气地吸了一口。
她闭上眼，似乎是在品味，紧接着眼睛瞬间瞪大：“咳咳咳咳！”
“妈呀，呛死我了，你这.....咳咳咳咳！”
秦月吸得太深，脸和脖子顿时咳得通红，我赶忙替她顺背。
“哈哈哈，抽烟的女人有故事，看样子月姐抽烟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