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人性
两个女孩都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秦月也只是在打斗时受了点皮外伤，并不是太严重，她们也都调整好了情绪，开始往女人嘴里所说的那食堂走去。
一路上，我并没有再看见有红色的身影，在小阳的枪声中，她们全都躲了起来。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那座食堂跟前。
但我们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向了食堂旁边的大门处。
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这里放着那诡异的乐曲，却不见有丧尸的踪影，眼下一看，我才明白。
这里的人也很聪明，不知在哪找了许多建筑工地才有的铁皮以及建筑围栏，铸成了一面高墙，将整个警察局围了起来，而在外面，堵满了大片大片的丧尸。
心里暗叹人多就是好，这种工程量，如果我和小阳做的话，估计得一两个月才能完成，前提还是有机器辅助的情况下。
这大门也是用的一面铁皮和铁栅栏焊接而成的，四把大锁将其牢牢锁住，门外的丧尸将门挤得有些晃动，但想要将其破开，还是有些不可能的。
在门前观察了一会儿，片刻后，小阳开着一辆缓缓驶来。
他漠然地下了车，卸下了两个已经空掉的弹夹，走到了我身前，脸上才再次浮出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
注意到他脸色不对，我问道：“还好吧？”
他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又遇到三个男的，差点栽了。”
他将步枪背在了身后，接着和我一样拿出了霰弹枪，转身从车上拿出来两个沾了有些血迹的布袋子，淡淡说道：“走吧，拿完赶快离开这，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疯子，晦气。”
说罢，他将布袋塞给了秦月和小云，举着枪，径直走进了食堂内。
“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
我在心里猜测了一句，也举着枪，跟了上去。
......
刚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两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惊慌失措地从过道跑了出来，紧接着，过道内便传来了两声让我耳膜发疼的枪声。
不到五米的距离，其中一个女人的胸口瞬间被贯穿，喷出一片血雾，连同钢珠一起溅射到洁白的墙面上，而另外一个女人，则离小阳更近，半个头盖骨，直接被掀飞出去，连惨叫都没机会发出。
......
没一会儿，我们拿着两袋食物，走了出来，都是一些罐头之类的速食食品，而我们能吃的，也仅仅只有这一点东西。
一楼大厅和厨房内，其实有着许多可以吃的，但为了良知，我们不能吃，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宠物的尸体，猫、狗，甚至是包含了一些飞禽走兽，比如鸟，老鼠......
血淋淋的，被拔了毛的动物尸体就这样放在挂肉架上，或许是临近中午，那一口大锅里，还烹饪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汤......
秦月小云看见的那一刻，便率先退了出去，虽然这场面没有那牵肠挂肚的丧尸恶心，但出于生理反应，她们还是免不了一阵干呕。
但一楼的东西，还能让人接受，毕竟食物极度匮乏时，这些东西被当做食物也在情理之中，甚至在病毒爆发之前，一些地方，把狗之类的宠物当做食物的现象，也并不罕见。
直到我们走到二楼时，我才被真正震惊到了。
二楼隐隐飘着肉香，和下面尸群飘过来的尸臭混杂在一起，味道颇为怪异，打开一个房间，一排排被铁勾吊起来的肉赫然出现在外面的视野里，放眼看去，整个房间，都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肉。
肉的表面被涂上了许多盐和香料，貌似是在做风干处理，虽然被剔除了皮和四肢，但从基本形态来看，也不难猜出，这是人的肉.....
那一刻，我呆愣在了门口，隐隐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一旁的小阳也显得有些震撼，但却并没有太大反应，我立刻转身，蒙住了身后想要探头的两个女孩，拉着她们下了楼。
这一刻，我也不愿在这地方再待下去。
来到门外，我胸口剧烈起伏，我能看到那些躲在建筑和角落里，小心探出脑袋窥探我们的女人，胃里一阵犯恶心，上面吊着的那些人，应该就是那些不愿信奉这什么母神的幸存者，被这里的人杀了，当做食物......
这些人，都是疯子，该死！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小云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小声说道：“哥。”
握着那温暖的小手，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吧，这里让我恶心。”
小阳打开了驾驶室的门，说道：“这里丧尸太多，我刚才看到一处出口，那里丧尸比较少。”
......
车辆径直在路中央穿行，很快我们便看见了小阳所说的那个出口，相比别的门，这里的丧尸的确要少很多。
秦月犹豫道：“林云，这里的人......就放过吗......”
我冷笑道：“小阳，直接撞出去。”
他用力点了点头，猛地踩下了油门，车速顿时提起，直接对着那扇不锈钢铁门撞了上去。
嘭！
看似结实的门瞬间被撞开，门后的丧尸也被尽数碾压下去。
后视镜里，一些丧尸循着我们的车声，跟了上来，但更多的，则缓缓向着那门内走去.....
......
出了那扇门，我顿时松了口气，小阳打开了车窗，任由温暖的风灌进车内，胸口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也开始慢慢消失。
“林哥，我们去哪？”
我扶着头，有些疲惫，说道：“先回我们自己的车上，休整一下，明天再来。”
“好。”
我的耳朵有些不适，那声音估计有些损伤到了耳膜，我抬头看了看小阳的耳朵，那里也是有着一痕已经干了的血迹。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当我打算闭眼眯一会儿时，小阳突然说道：“林哥，刚才，我看到一些东西。”
我心念一动，缓缓睁开了眼，问道：“什么东西？”
小阳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两个女孩，秦月和小云昨晚可能没有得到休息，上车后，她们便靠在一起睡着了。
见她们没有动静，小阳才继续说道：“在找车的时候，在档案室旁边，我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那儿还有孩子？”
“你先听我说完。”
说着，他点了根烟。
“我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单单信奉那什么母神而已，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情，但当我看见那些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里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十多个才七八岁的孩子，被铁钩勾住脚腕，倒挂在一个铁水槽上面，他们被划破了颈动脉，放血，其中还有三个孩子还活着！旁边还有好几个女人，也是同样被吊起来，划烂了脖子，但那几个女孩身上都是伤，肯定遭受了凌辱后才被带到那去的，下面水槽里面的血，恐怕都有好几十升.....”
说着说着，小阳的眼角泛起了泪花，我瞪着眼，说不出话来，内心却再次升起一股愤怒。
“这里的人，虐杀孩子啊，那屋里面，还有好几个疯婆娘的，我进去的时候，她们居然还围坐在一起，在吃一个孩子的肉！她们不是丧尸啊！但又和丧尸有什么区别！”
“我杀了她们，留了一个活的，我问她，为啥要这样做，你知道那女的说什么吗？她居然说吃童子肉可以得到神的注视，童子血是用以献祭的，能够真正召唤那什么狗屁母神，这群该死的东西！连牲畜都不如！那是孩子啊......”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残破萧条的街道，没有说话，心中对人性仅存的信念，如同一团被风吹动的烟雾，缓缓消散，善良的人性这个词，此时显得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