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的种草莓!?
古塔僻静阴森,倒挂的钟摆发出诡异的钟铃声,寒鸦与阴翳相追逐,方圆几里荒地尸骨遍野,是处乱葬岗。
【别担心,这魔物还未成型,不是个什么狠角色,魔尊一人就能对付得了,我们在一旁观战就好。】袖中的蛇兽发出嘶嘶的响声。
慕宁沉默着没有回答魇的话,她担心的不是陆明烛能不能对付得了这魔物,而是另一件事儿。
陆明烛抬头看向塔顶,眼中是沉寂已久的嗜血和冷酷。
四方的魔影朝着塔尖袭去,宛如牢笼将它锁住,那魔物像是一只被蟒蛇封锁的困兽,爆发出凄厉的嚎叫,如鬼魅,如婴儿,如怨女。
声音尖锐湿疣,让人恶寒。
而眼前操控着一切的俊美男人,睥睨的俯视着这场实力悬殊的屠杀,像是操控木偶的王者,左右着魔影的方向。
精元在一点点被耗干,陆明烛的额间闪着忽明忽暗的魔纹。
骤然,那魔物激烈反抗,想要挣脱束缚,不要命似的搏杀,冲出一条血路来。
这样迫切又出乎意料的反抗,不在两人意料之中。
就在陆明烛有些意外又玩昧想要将它重新拉回来时,那魔物竟调转方向朝慕宁冲去。
细微的黑影直冲脑门,等她彻底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被黑影笼罩。
迷雾退散,浑身清透的仙剑直刺向陆明烛,如同鬼魅般毫无章法,却杀意凌然。
那魔物进了慕宁体内。
随着挥剑而被甩下的魔蛇魇狼狈的吃了土。
【慕宁!快回来!】
可显然现在的慕宁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话,哪怕是神识之内的呼喊。
少女手持长剑,招招都是致命的攻击,瞳眸刻着诡异的印记,“杀了你!杀了你!”
刀光剑影之间,两人来回搏杀,身影忽隐忽现,留下招招残影。
陆明烛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宁,因为嗜血她的眼中泛着贪婪欲火的光芒,琼貌绛唇,勾起残忍的笑意,竟是般说不出的明艳与魅惑。
可招招都是逼着陆明烛的性命去的。
咣当——
仙剑被击落在地,终究是依附宿主,不染在她手中未能使出全力便被陆明烛架空。
他反挟制着慕宁的臂膀于身后将人拉到身前,两人身形紧贴,远处看像是一对亲密无比的爱人。
可抬眸对视,便见得他神色寡淡,平静的过分。
男人语调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碎尸万段,一字一顿道,“立刻从她身上滚出来!”
被挟制的少女,换句话说是瞳眸闪烁着魔纹印记的魔物被吓到了,回想着刚刚生不如死的折磨,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可还是镇定的开口,“你肯定舍不得这个姑娘吧。”
语调悠然又戏谑,红唇微勾,绛唇微绽,因为占了慕宁的身体,在她面上作出这样的神色来倒有几份少女纯澈的魅惑。
这魔物早就发现了异样,和他对打时,陆明烛显然是没动真格的,就连现在挟着慕宁也只是将人箍在怀里,和昨日掐着脖子的那位差太大了。
早知如此,就直接附在这姑娘身上了,白受那罪。
似是被这话刺激到了,他眸色冷若冰霜,宛如化不开的浓墨,声线低沉令人脊背发凉,“没有能阻挡我的人,她我照杀不误!”
语调森然,可那少女显然没把他话放在眼里。
心口不一的男人,下场可是很惨痛的。
少女身姿窈窕,顺势往她身上一倚,娇娇弱弱的伏在他身上,眼中泛着秋水涟漪,“让我猜猜你想要什么?”
“只要你放过我,我就让这人的神识抹去,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人。”少女声音灵动,说出来的话却诱惑万分。
那和傀儡有何区别?!不对!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是要站在三界之巅的王座之上!
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的陆明烛显然被惹恼了,眼神之中肃杀嗜血,似要将人活剥。
“不需要!立刻从她身上滚出来!”
可那少女仍不紧不慢,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酥酥软软的打在陆明烛的脖颈。
可笑,连最脆弱的脖颈都敢摆在她面前,可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啊。
遽然,她张开大口暴露出魔物的本性朝脖颈处咬去,似要一击毙命的咬断喉骨。
霎时血珠四溅,盈盈鲜血顺着少女的鼻尖流淌,充斥着血腥与暴戾。
那魔物本想趁他重伤而逃,可真尝到他血的滋味时,一股血脉之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如同罂粟般的甜腻让它无法自拔。
这是魔族血脉天生所带有的,无人可抗拒。
她像是着迷似的吸吮着那处伤口,甚至不顾及抵在她后颈处可以一掌拍死他的手。
在远处观望魇怔怔的看着眼前让人不敢置信的画面。
原以为会死的是慕宁,但看现在这个局面……死的可能是自己的魔尊。
不管了!无论是谁,它都要阻止!
“啊——”似是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冲击力,那魔物化作一团黑影从慕宁身上退散,随即逃离。
慕宁逐渐恢复神识,眼神中透着清明和些许迷茫。
她这是在哪儿?那魔物去哪儿了?自己又为什么会趴在陆明烛身上啃?!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从男人身上跳下来。
咬得狂热,伤口出还泛着银丝,让没法忍住不胡乱脑补。
慕宁懊恼的拍拍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体内的魇开口了,【你被那魔物附身,和魔尊大人打起来了,没打过就使阴招要杀他,要不是魔尊大人心善顾及你性命,你现在早就死翘翘了。】
慕宁:“……”
“你怎么回到我神识之内了?”
【当然是为了救你,我把它从你身上挤掉了啊。】
慕宁:好朴素的方法。
慕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男人的伤口,泛着鲜血,上面好像还有自己的……口水。
他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
“你不打算处理一下吗?”他下巴稍颔,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慕宁脸色红得要滴血,她从怀中掏出一帕子,连忙擦拭。
“这帕子你哪儿来的?”
“擦剑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