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爽的陆明烛
那黑马在陆明烛急停,似是有灵性一般。
背后人群的叫骂声它一概不顾,两眼放光吐着舌头盯着陆明烛,像是一只……忠犬。
陆明烛蹙着眉头疏离又嫌弃的盯着它。
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魔族气息,和之前慕宁身边的那只兔子和蛇一样。
“呵。”陆明烛勾唇一笑,眼底带着欢愉与戏谑。
慕宁身边居然养着这么一只魔族血统纯净的魔物。
那魔物自知陆明烛认出来自己也不拐弯抹角了,转了个身朝陆明烛甩甩马头,示意他跟自己走。
“陆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江随之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明烛难得回头正视他,他那双阴翳如鹰隼的眼眸微微闪着亮光,竟有一丝挑衅与暗爽的意味。
朝夕相处十几年又如何,他对自己这个小师妹一点都不了解,连她身边养着这么一只魔物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儿?他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陆明烛道,“跟着这马走,能找到慕宁。”
“好。”
眼下也没有其他线索,江随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那马自然就是魇,慕宁刚出了地牢他就立刻附身于生灵之上来找陆明烛。
两人跟随着魇的指引一路来到了一处地下赌场。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赌场都是夜间所开,因此并没有人,看着荒凉冷清。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江随之有些疑惑的道。
陆明烛伸手将门推开进去了,从外面看无法探知里面的状况,可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模样着实震惊。
此赌场占地极广,处处彰显华丽奢侈,当真是琼楼玉宇,虽四下无人,可却能透过这里散乱的牌九,筋斗,筹码料想到若是到了晚上这里会是多么纸醉金迷,骄奢淫逸。
“这位客人,您来得可不是时候啊,现在还不到赌场开张的点。”一位佝偻着身子的小倌不知何时冒出来,声音尖细,诡异至极,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两人。
“我们不是来赌的。”
“那是……”那小倌见两人气质不凡有些谨慎的问道。
陆明烛将从老板娘那处得来的令牌亮出来,小倌立刻心领神会。
“原来是皮条客啊。”那小倌了然的点点头,朝正中间的赌桌底部机关一掰,一侧的暗室便打开了。通着地下的台阶散发着诡异莫辨的气氛,传来阵阵嬉笑狂嚎之声。
江随之和陆明烛对视一眼,便知道找对地方了。
两人跟着小倌进了密室,穿过一处石墙,便解开了这桩买卖人口的老巢。
赌场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罪恶,且不为人知的血腥交易则被很好的掩藏在暗处,无人知晓。
此处仿若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之城,身着华贵服饰的上等人皆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而“商贩”和“奴隶”则是不需要戴面具的。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气息和淫荡腥气,人们在这里肆意挥霍着生命和命运。
一侧的斗兽场传来阵阵欢呼,带着各式面具的人纷纷将手中的金银首饰扔进牢笼之中,两兽相搏,获胜的一方则享受活下去的权利和权贵的施舍。
仔细看清楚那血肉模糊的胜方才发现那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此刻仿若野兽一般充斥着杀戮,可真正的野兽又是谁呢?
两人未多言便已了然,此处是个罪恶之城,杀戮,淫乱,人性都赤裸裸的展现出来。
小倌将人一路带到地牢,漆黑阴暗的牢中满是女子哀嚎的声音。
小倌将人带到便要离去,“两位请自便。”
看来这小倌是将他们当做拉皮条的中间商,以为这俩人是要来拿货的。
小倌一走,陆明烛和江随之便往地牢深处去。
一路上两侧巨大的牢笼里不住传开女子的哀嚎声,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都恐慌的缩在角落,似乎害怕被他们带走。
“真是太猖狂了!”江随之看着这群可怜的被拐女子,心中愤恨不平。
牢中还有几个带着银制面具的客人在挑“宠物”。
“客官您看,这笼子里的西域美人,风情漂亮,还是个雏……”一旁的侍从向他介绍。
每个大笼子里都关押着十来个美貌的女子,且按照容貌年龄类型分开关押。
准确来说就是,只要在这里挑,总能找到喜欢的款式。
那大老板似乎很满意,即使带着面具也遮挡不住他色眯眯的审视,和恶心贪婪的嘴角。
“不错不错。”
见那老板兴致勃勃,侍从很有眼色的示意他们将笼子打开。
刺耳的开锁声响起,牢笼缓缓打开,笼中的女子都如同受惊的雏鸟被吓得花容失色,那西域女子使劲儿往角落逃跑却还是被抓住。
侍从粗暴的将人拽出来,那女子重重跪倒在大老板的脚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梨花带雨的面容惹得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就连那老板身侧的手下也忍不住咽口水。
“好!我喜欢!买了!”那老板大手一挥,侍从立刻笑脸相迎。
“我是给您包装好送到府上还是就在这儿……”那侍从一脸笑意的说着污秽又残忍的话,就这样决定了一个女子的命运。
那老板自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享用”这样的美人,一时间精虫上脑,“就在这儿,给我备上房间!”
那女子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事儿,眼泪如决堤般汹涌,不住的哭喊磕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那老板似是不满连忙让人架住那女子,防止她再磕头,“脸磕坏了就不好看了,哼,倒是个烈女,给她下三倍的药!今天晚上让她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江随之自然是看不下去这样的事儿,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陆明烛拦下。
“你确定要在这儿暴露吗?”陆明烛暗声道。
他们还没有找到慕宁等人,这样冒昧前往老巢本就危险万分,若是暴露了身份,打草惊蛇可就是犯了大忌。
可江随之哪里肯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就这样被糟蹋。
颤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