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狡狼佣兵团
“王大师,今日又来接任务啊?哈哈!”
秦翕毫不在意越过眼前说话之人,向任务墙走去。
这个世界上浅薄之人何其多,刚刚嘲讽他的吴非久便是其一。此人自加入公馆起,几十年里一直在二品阵师的行列徘徊,未曾前进一点。因此碰到秦翕这个没有资历的新人加入,自然要出言讽刺几句,好满足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秦翕猜测可能是吴西隐瞒了自己定级的过程,如果吴非久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定级且不到一分钟就绘制完了阵波图,还有胆量来恶心自己吗?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至于吴西的动机,秦翕不想猜,他觉得这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一般是不会犯蠢的。
见秦翕无视自己,吴非久面露青色,自己好歹在二品阵师沉淀了几十年,算得上是他王陵的前辈,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公然无视他!
“王陵!”
他愤怒的大喊,殷红的脸庞仿佛要喷涌出火焰。
“嗯?”
听到这恼羞成怒的声音,秦翕适当尊重的转过身比了一个大衍通用友好手势。
瞧见这个手势,吴非久简直气炸了,袖袍一挥,一个蕴含雷属性能量的符箓崩解开来,化作一道电光袭向秦翕。
秦翕下意识瞳孔一缩,脚下清风骤起,胸腔之中隐约响起浪音,单脚一点,侧身向后闪躲。
然而还未等这电光还未飞到他面前,空中愕然出现大量透明纹路包裹而上,骇人的蓝紫色电流就此消失不见。
紧接着便是传来的一声质问,“吴非久,你在做什么!”
闻声二人皆向那声音源头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长袍,两鬓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犹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老者站在那里。
“白老。”秦翕率先行礼。
“白......白老。”
吴非久也连忙弓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春华,他脸色变幻莫定,俯身低下的额头处沁出了几滴汗液。
“回答我。”白春华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
“我......我......”
吴非久结结巴巴,原本强烈的怒火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下滋滋的蔫声。
见他一句话说不上来,白春华冷哼一声,“我倒是知道你在做什么,不守馆则,肆意对同僚出手,你好大的威风啊。”
听到白春华的话,吴非久一惊,慌忙解释,“不敢!不敢!白老,您误会了,您误会了!”
将这尽收眼底的秦翕啧啧称奇,白春华他是知道的,公馆的两位副馆长之一,七品宗师,可这吴非久的表现实在有些过激啊,公馆内袭击同僚仅仅是扣罚俸禄、取消优待,严重点可能是除名偿命,但他袭击自己未遂,顶多小罚,为何怕成这个样子。
白春华没有听吴非久解释,转头看向秦翕,“你看起来面生啊,何时成为二品阵师的啊?”
见他误会,秦翕抱拳解释道,“小子是前些日子以二品阵师的身份加入公馆的,白老自然没有印象。”
“这样啊。”听到秦翕说自己加入不久,白春华面带善意的笑了笑,接着变脸般厉声斥向吴非久,“扣两个月俸禄,暂时取消材料购买优惠权与委托权,可有异议?”
闻听此言,吴非久如获大赦般连声答道,“没有,没有。”
瞧见他的表现白春华冷哼道,“一会让吴堃来见我。”
这淡淡的一句话如同一道利剑刺向吴非久,他面色僵硬,眼中满是惊恐,又带有一丝怨气,嘴中不断重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话音未落之际白春华就消失不见,秦翕不解的看了看吴非久,继而走向任务墙。
他不明白白春华的那句话杀伤力怎么那么大。
将这个小插曲抛到脑后,他熟练得扫视着任务墙,加入阵法公馆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自己却没有接到任何一个委托,以至于他现在不得不像普通修士一样,接取阵法公馆发布的任务来赚取灵石。
二十六天,在他很节约的情况下还是花费了一万多下品灵石。他真没有多花,除了购买必要的修炼资源和租住客栈外,城东的教坊司也就去了一次,嗯,也就去了亿次。
不是因为那里的伶人,而是因为那里的歌舞。说实话,李唐在曲乐上的品味是他没有想到的,听说当今最负盛名的是那位唐皇亲自改编的《霓裳羽衣舞》,可惜这儿的教坊司没有,等有机会了,他要到长安的梨园听一听,看一看。
接下收集画衣鸟羽毛的任务,秦翕照常询问柜台今天是否有他的委托时,碰到了黄西,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家伙,这可能跟他一天来一次,一次待片刻有关系吧。
黄西显然也是看见了他,打招呼道,“王阵师,又见面了。”
“嗯,好巧。”
秦翕不温不火的答道,他虽然有心跟黄西打听一下吴堃是谁,但赚取灵石显然更重要。因此在听到柜从否定的回答后,他直接摆摆手转身离开,“再会。”
“额,再会。”
见秦翕无心搭理自己,黄西也不自讨没趣,正准备返回传送通道时,却听到柜台有人叫自己。
“黄哥!黄哥!你来,你来!”
“怎么了?”他看向柜台后面的女人。
“黄哥你认识他?”
“嗯,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这个王阵师都来一个月了,不仅一个委托没接到,而且经常去任务墙接任务,我都替他觉得掉价。”
“是吗,呵呵。”听着女人的八卦,黄西若有所思,“真是个怪人。”
......
看到秦翕进屋,赵小山欣喜的喊道,”陵哥,第一剑我好像学会了!”
这段日子里,秦翕给赵小山制定的修炼目标是在打通全部经脉的前提下修炼剑法《鹤唳九剑》。经过进阶剑术十八式的铺垫,赵小山的剑术基础已经很扎实了。
鹤唳九剑第一剑,惊鸿出水。
说白了,就是拔剑术,本质上是一种偷袭招数,当对手看见你腰间悬挂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时,会下意识轻视你,故而给你创造出机会。
拔剑、出剑、归鞘,一气呵成,势若蛟龙出水,意似仙鹤捕鱼。
“来,你给我演示一遍。”
秦翕腾开场地,示意赵小山拔剑。
呼—
赵小山深吸一口气,握了握剑鞘,喝道,“惊鸿!”
铛!
不改光发出凌厉之音,唰的刺向前方,而后一息之间,就完成了归鞘。
“不错,不错,有了几分剑侠的样子。”秦翕鼓掌称赞道,“再多加熟练,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将第一剑修至大成,眨眼之间取敌人性命。”
“可是我不想杀人。”
听了这话,秦翕微微一笑,走到近前,拍拍他的肩旁的说道,“没人想杀人,我也不会强迫你去杀人,小山,但你要知道,有时候杀不杀人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那就让我们能决定!”
我们决定?秦翕心中一顿,纵使是秦氏也不敢说这话。低头看向眼神坚定的赵小山,说实话,秦翕真有点羡慕赵小山的理想主义了。
“小山,记住我这句话,当你有实力时,你的随口呓语才会被奉为真理,而当你仅是个蜉蝣蝼蚁时,你的崇高誓言不过笑话谈资而已。想自己决定那就去变强,当你成长到连这个世界都需要仰望的时候,或许就可以了。”
“这样么......”
闻声赵小山眼神暗淡了下去,随后又是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我就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这样想就对了。”
秦翕脱下阵法公馆的白青长袍,换上一身劲装,准备出门寻找画衣鸟。
”陵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赵小山看到秦翕又要去做任务,眼巴巴恳求道。
“不行,你连炼气期都没进入,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好好修炼,等我回来。”
“好吧。”
......
南城葫芦街上,秦翕快速向城门赶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已然是炼气巅峰,距离筑基境仅差临门一脚,因此此去城外横断山,一是为了寻找画衣鸟,二是为了寻求突破。
走出城门,很多佣兵团聚集在这里休憩,短暂观察了一下,秦翕便转身离开了,他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瓜葛。
但有时命运往往就这么奇妙,你越躲避什么,什么往往会找上你。
横断山铁木林,秦翕手法熟练地处理好刚打的炼气妖鹿,将一条鹿腿放置到火堆上碳烤,再撒上准备好的香料,肉香味一下就迸发了出来。
他本不喜吃食,奈何吃多了也变得愿意吃了起来,吃得多了他便发现这美食之中也大有学问,多少比例的香料能激发灵肉的荤香,多少比例的香料能催发灵蔬的清香,每种香料又大有不同,放错一种可能味道都会变。
正朵颐时,旁边的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个浑身是伤,一瘸一拐的男人。
“道友,救救我!救救我!”
“嗯?”
“只要你肯带我逃出这片铁木林,带走我,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的。”男人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不断的回头看,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
“滚。”
秦翕嚼着烤肉,斜眼看向男子。
“道友,为什么见死不救!你要眼睁睁看我死吗......\男子声嘶力竭的喊道,未等他说完,秦翕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滚!你听不见吗?”
被呵斥的男子低下头,握了握拳头,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境地,他毅然转身一瘸一拐的向森林深处跑去,但还没跑出几步,一根长枪笔直的飞过来将其贯穿。
“你......”男子口中喷出鲜血,转头怒视秦翕。
擦擦嘴,秦翕丝毫不在意得起身走了过来,“下次记得把眼底的忌恨藏好。”
噗!
随着玄铁枪的拔出,其腹部顿时如泉涌般喷洒出大片血花,男子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四处飞溅的血液,秦翕皱了皱眉,手上骤然附上了一层火焰......
将近一刻钟后
狡狼佣兵团团长张狼环抱着双手,不断打量着秦翕,面对这挑衅的目光,秦翕泰然自若的继续大口吃肉。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从这跑过去?”
“长什么样?”
“是个瘸子,身上带伤。”
“往北去了。”
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刃,秦翕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狼示意手下收起刀,狞笑道,“小子,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
“走!”
张狼一声令下,围在秦翕周围的几个人迅速向北追去。
五息,十息,二十息......
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秦翕一跃而起,双脚一刻不停的向远处奔去,本来打算把这个人的尸体交给这什么佣兵团的,但看见逃命男子手上的储物戒后,秦翕改变了主意,这笔意外之财他要了。
没有选择往南跑,而是朝着狡狼佣兵团来时的方向跑去,灯下黑的道理谁都懂,可人们还是会下意识的忽略这个地方。
一个时辰后
“咳咳—哕!”
吐掉嘴里的血沫,秦翕背靠巨石坐了下来,这一个时辰跑得他气血险些失常。
那个团长浑身上下释放着金丹境的威压,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摆了他一道,估计要把自己活剥了。
秦翕咧嘴笑笑,牙缝里满是鲜血。
休息了一会,他拿出储物戒,兴致勃勃得准备探查里面有什么东西,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灵识。
修士只有进入筑基境后,液化的灵气滋养心智意识,开辟识海,才能拥有灵识。
将戒指重新揣回口袋,秦翕拿出地图辨认起方向。为了逃命,他跑出了铁木林,已经远远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现在需要重新向西北方前进,才有机会寻找到画衣鸟的巢穴。
说干就干,抹掉身后的痕迹后,秦翕开始向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