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改不改嫁
“嘿,秦姐您小心,崴了脚可不是小事,还是我扶你吧!”
傻柱殷勤的伸出手,去扶覃如。
覃如连忙甩了甩胳膊,拒绝道:“不用,我用热毛巾敷敷就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傻柱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头:“呵呵呵,秦姐说的是。”
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覃如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自家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昏暗中,墙上贾东旭的大头照差点让她误以为来到了阴间。
离大头照不远的炕上,婆婆贾张氏正靠在炕头眯着三角眼望过来。
“给的什么?给了多少?”
完全没担心儿媳可能会遭遇的恶意与流言蜚语。
“二十斤玉米面。”
覃如没好气的说。
不等对方反应,她就不耐烦的道:“我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贾张氏心下不快,这是什么态度?她可是婆婆。
不过,转念一想,有二十斤玉米面进账,也就不说什么了。
三个孩子睡的小猪一样,覃如躺下后,细细捋着原身的记忆。
高小毕业的京郊乡下妹子嫁了四九城的轧钢厂工人,这在当时其实并不算高攀。
建国初期,土改分地,城里小市民的日子并没有乡下日子好过。
土地是财富,而免费分到田地的农民就得了从天而降的大馅饼,初步实现了粮食自由。
城里呢?多数小市民正因为没地,才跑到城里讨生活。
贾东旭家里就是如此。
五十年代,工农结合的家庭是最普遍的,也是双方认为的最优结合,一个有粮,一个有工资。
民国末年,金圆券飞速贬值,最终成为一堆废纸。
这让老百姓失去了对货币的信任,粮食成为最坚挺的交易媒介。
因此,娶个乡下媳妇,娶个能轻易拿出粮食的乡下媳妇,比娶个城里媳妇实惠。
更不用说,年轻时的秦淮茹模样出众,水灵灵的村花一朵,比很多城里姑娘还好看。
所以,不存在贾张氏瞧不起秦淮茹出身的问题。
至于贾东旭死后,贾张氏动不动发动大召唤术,撒泼耍赖,那是回回都得了好处,并不是无的放矢。
贾张氏这代人经历了小日子入侵,抗日,解放战争。
能在一次次的动乱中活下来,能是简单的吗?
生存能力绝对顶呱呱。
或者说,为了生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撒泼耍赖,并不如何用力过猛,基操罢了。
贾张氏不想秦淮茹改嫁,一来担心三个孩子,二来担心养老。
毕竟,你能指望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找到多好的人家?
万一改嫁的人家不许秦淮茹带孩子,偏偏秦淮茹看对了眼,三个孩子还不得她养?
那就要了老命了。
贾张氏肯定是拒绝的,考虑最多的还是自己。
不自私也活不到建国后。
原主秦淮茹看似被婆婆以接死去丈夫的班为借口拿捏,其实同样出于自身考虑。
六十年代形势与五十年代已经大为不同,工人的待遇,尤其轧钢厂的待遇是农村农民拍马不及的,不止工资,还有各种福利,工业品水产肉蛋等。
让秦淮茹带着孩子们回乡下,肯定不可能。
要不是向往城市生活,她也不会嫁到城里。
一时半会没改嫁,是因为没有选择,三个孩子一个婆婆,谁愿意拉帮套。
即便有,也是歪瓜裂枣,条件一塌糊涂,秦淮茹当然不会答应。
贾张氏唱白脸,秦淮茹唱红脸,这是贾家为了好处,哪怕针尖大小的好处,一贯的做法。
婆婆贾张氏的恶,衬托出儿媳秦淮茹的柔弱与不容易,可不得让那些惜香怜玉的大老爷们心甘情愿的主动给好处嘛。
实话实说,嫁给初婚的厨子傻柱,是秦淮茹在不成为海后情况下的最优选择,尽管傻柱的长相远不及贾东旭。
傻柱没有长辈,不影响贾张氏的地位,这一点很关键。
那么为什么秦淮茹还没嫁呢?
翻翻记忆,覃如有了答案。
原来啊,傻柱压根没想娶,正一心盼着找个有秦淮茹样貌,城市户口,正式工作的黄花大闺女呢。
谁说傻柱是舔狗的?
是谁?!
傻柱分明一点不傻,相反,还精明的很,他只是对秦淮茹起了色心,又不想负责罢了。
看看傻柱的目标,秦京茹就不说了,仅占着一个青春靓丽,其他诸如冉秋叶,于海棠,娄小娥,哪一个是半老徐娘仨孩子妈秦淮茹能比的?
人家个个有文化有样貌有家世。
可见,傻柱对配偶的要求不是一般高。
说秦淮茹吊着傻柱并不对,对方压根就没想娶。
不想娶带一串孩子的寡妇拉帮套,傻柱的选择并不难理解。
正常男人都不想这么干,都不会这么干。
傻柱的情况还特殊,老爹何大清跟白寡妇跑了,置未成年子女于不顾,他不可能没心结,不可能不恨。
这也让他隐隐抗拒秦淮茹,不想成为第二个何大清。
总而言之,以当前的情况看,傻柱并没流露出想娶秦淮茹的意思。
秦淮茹呢?
倒是想嫁,要不不会三天两头的给人收拾屋子,洗大裤衩子。
嘶!
覃如倒吸一口凉气,她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有儿有女,这辈子她只想福寿双全,不打算再嫁人。
从明天起,要慢慢拉开与男人们的距离,不管是傻柱,许大茂还是一大爷,郭大撇子,李厂长。
摸出手表一看时间,八点多。
这时她才想到要先把时间重新调整。
咕噜噜。
肚子传来呻吟声,饿的。
家里的粮食都换成了细粮,最差也是玉米面,原主紧着孩子吃,可不就没吃饱过。
侧耳听听,贾张氏已经打起了呼噜,孩子们更是睡的沉,手一翻,摸出个麦爷爷的巨无霸。
双层牛肉饼加三层奶酪,配上番茄片生菜叶,曾经的垃圾食品吃起来不要太满足。
几口吃完后,又摸出一听无糖可乐一气干完。
“嗝。”
满足的打了个嗝,覃如擦干净嘴,再次躺下。
“钳工,对了,我的工作是钳工。”
刚冒出些睡意,一想到工作,大脑再次清醒过来。
“有意思,还从来没干过这个工种呢。”
回忆了下,原主工作一年多,是个一级,而这个一级还有大大的水分,严格来说并不合格。
这不仅仅因为她力气不大,还因为她文化不高,听不懂师傅的讲解,至于看懂图纸,那还遥远得很。
翻了翻工作的记忆,覃如往嘴里塞了个药丸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