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帮小师叔束发
他定是不会说“昨晚为扶你上床,才磕到了的。”
楚淮舟抿抿下唇,深紫色的瞳仁倚在凤眸尾,一句“要你管”停在嘴边。
萧璟泫正深深地凝望着他,那目光于他来说,是有些陌生的,和之前的厌恶、嘲讽,都不一样。
那是盛满关心的,那是温柔的,那是殷切的,那是沉稳的,还有着火的热烈。
眉眼敛起来的时候,带着点勾人的意味,蕴含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又像块磁铁,将人沉溺进去。
楚淮舟右脚已经跨进了房里,愣怔地看着他,望着他张扬的眉毛,上挑的眼尾,明亮的眼睛。
他的心跳骤然激烈了起来,喉咙有些发干,发哑,声音也低沉轻哑。
他道:“兴许是方才打斗时,不小心磕到了吧。”
萧璟泫盯着他,额角碎发下那个乌紫的青包,忽然问:“小师叔,是不是挺疼?”
“还好。”楚淮舟面对他殷切的关心,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无比地想要找个阴暗角落,将自己藏匿起来,想要逃避这来之不易、侥幸得到的关心。
楚淮舟耳根憋得绯红,态度生硬声音却柔软地说:“进屋了。”
而,萧璟泫是真的很蠢,竟是以为他在邀请自己一起进屋子,便摇着大尾巴,殷切地准备跟上去。
楚淮舟前脚刚踏进房门,他后脚就悠闲地跟了上去,还十分殷勤地带上了房门。
“你……”楚淮舟沉着脸看他,眉头微蹙,问:“你还有事儿吗?”
言外之意是:“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
萧璟泫现在才反应过来,小师叔方才的意思是,“我自己进屋了。”
并没有邀请他一起,这确实有点唐突、冒昧、尴尬了。
萧璟泫抓了抓后脑勺,跟蠢狗如出一辙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
没头没脑地问:“那个……那人就这样丢在房里,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楚淮舟也让他忽然抛出的这问题问懵了,怔然地回想:‘那人是哪人?’
神色冷淡地说:“离徵弦还在捆着他,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要不你去守着?”
且不说离徵绑着他,楚淮舟敲他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不睡个两天,是起不来了。
偏偏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像邻居家的二傻子,竟真以为小师叔,要遣自己去守人。
眼皮瞬间耷拉了下来,头也垂了下来,嗫嚅道:“小师叔,他那样儿,我怕。”
楚淮舟有些无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不要你,我亲自去守着。”
萧璟泫嗫着嘴唇,神情倒是没有半分惊恐,涩声道:“也不行,我独自一人,还是怕呀。”
“万一,他趁机偷袭了你,该怎么办?”
楚淮舟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干脆反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办?”
“要不咱们再去抽他一下,让他三天三夜都起不来才好哩,这样就用不着人守着他了。”
萧璟泫自以为很聪明地说道,甚至挺了挺胸膛,扬了扬脑袋。
楚淮舟看着额角上的,被碎发堪堪遮挡住的青包,本只是不愿让萧璟泫发现。
但是现在他既已经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故意用碎发遮挡住,便想着把头发重新束一下。
他将发带取下,叼在嘴上,说话间就含糊不清:“真是狗脑子,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璟泫站在他身后,束发间,能看见他雪白的后颈,还有凸起的龙骨若隐若现。
几缕柔顺的墨发,贴在他修长的脖颈上,黑白分明。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皮肤衬得发丝更黑,还是黑发衬得肤色白如积雪。
萧璟泫手心微微发烫,冒出薄薄一层汗,喉结上下鼓动,眸中闪过波澜。
脑海中踊跃出红色辉光,耳边仿佛下了场急急秋雨,他眼睫飞快地颤动、簌簌扑烁着。
眼帘垂下来,强硬将目光从那片美好上,狠心地撕开了下来。
楚淮舟注意到,身后之人好片刻没有动静了,还以为又是委屈上了。
便温声妥协道:“你若实在怕得厉害,那便同我一起,在他房中守着吧。”
殊不知,这厮小狼崽子长大了,只是盯着那截雪白的后颈子,竟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好,便都听小师叔的。”萧璟泫再开口时,嗓音暗沉轻哑,上火模样。
饶是听见了他声音不对劲,楚淮舟也没有多想什么,继续束发。
屋子里很安静,半天都没有把长发梳规矩的楚淮舟,心底莫名生起一股焦躁之意。
发丝被汗黏湿,略显凌乱地缠在白皙颈上,鼻尖浸出汗渍,呼吸渐渐沉重清晰起来。
嘴唇因为焦躁,而反复抿咬浮出点红意,云澜仙尊也在暴怒的边缘,反复徘徊。
“哎!”有缕头发总不规矩,惹得楚淮舟将发带扔在了地上。
看似温顺的小猫,终于炸毛了,萧璟泫反应过来,抿嘴偷着轻笑了几声。
尴尬了片刻,大概是意识到了屋子里,还有个人,还是自己的小辈。
楚淮舟又将发带捡了起来,趁机窥探了萧璟泫两眼,“萧璟泫,否请你帮我……”
他敛下眼睑的时候,莫名会有几分潋滟薄情的意味,声音轻得像是被烤化的糖霜。
“没问题的,小师叔。”萧璟泫往前迈了一步,就贴近他身后,抬手触上他脖颈。
萧璟泫的心脏很热,但手指尖带着冰凉的湿意,柔软肌肤相触时——
他没接受到继续往下的指令,甚至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楚淮舟纤长睫毛蓦地一抖,声线有点轻颤:“帮我将后面头发,全笼络上来就好。”
萧璟泫才敢小心翼翼地捻起,贴在皮肤上的细软发丝。
刚碰到那细腻皮肤时,他立即吸了口气,楚淮舟的呼吸也更沉了。
他催促道:“还没好吗?好像有两缕贴在一起,你顺出来就行了。”
他一催,萧璟泫便更焦急,手指都抑不住发起抖来,“等……等一下,马上好了,小师叔。”
耳边呼吸浅淡,温温热热地拂过楚淮舟极度敏感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