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离前准备

千古睁开眼后，一张看起来有些凶悍的脸在他面前快速放大，吓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儿，等看清这张脸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师尊，您何时回来的？”

姜明将脑袋收回来，冷哼了声，道：“你小子别管老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先看看你小子自己，又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小子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炼体武者，就能随意让人打来打去吗？”

千古闻言，心里有些郁闷。他当然不喜欢被人打，可谁能想到那金飞竟然领悟了“势之境”，地阶武技不要命地打出，最后更是打出了地阶中品武技，就算他想躲，他也躲不开，这能怪他吗？

“哟，看你小子似乎有怨言？”

姜明见千古不语，便道：“老子离开之前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将你得到那副中品灵甲穿在身上，你小子是不是把它给忘了？”

千古有些诧异，他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若是当时他穿着中品灵甲，就算金飞打出的地阶中品武技也不能伤到他。可就算他没有忘记，他也不会去穿，他有着自己的高傲，并且他也相信能够凭借真实实力战胜对手。

“哼，你小子是不是以为穿上灵甲就会胜之不武？”姜明似是看穿了千古的心思，摇头说道：“老子告诉你小子，这种心思千万不能有，尤其是跟你有大仇的人。你对他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其实，老子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你小子的每一场武比老子都看在眼里。前两轮你小子还表现不错，懂得掩藏自己的实力。这不是耍什么心机，而是一种战术，人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再说你跟金家小子的那一战，老子只能送你一个字——蠢，太蠢。明明知道金家小子即将打出地阶中品武技，你小子躲开就是了，还傻啦吧唧地往前冲。你要是提前躲开，那金家小子能将你伤成这样吗？”

“蠢，真他娘的蠢！”

千古被训得面红耳赤，虽然肚子里也是憋着满肚子的牢骚，但他也不好泄，他知道师傅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行了，老子知道你小子不喜欢听老子的废话。”姜明又道：“不过，老子还是那句话，不管如何，你小子一定要将自己的小命给保下来。别以你那所谓的‘道义’去衡量别人，人心隔肚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

“哼，道义，道义是给活人用的，死了的人用不到。老子还就不信了，你拿那所谓的‘道义’还能将死人给说活了不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连天地都不讲道义，咱们这些凡人讲究有个屁用啊！”

千古觉得今日师傅的话有些过，以前师傅即便有牢骚，说几句也就没了，但是今日说了这么时间，甚至都扯到了天地。他忽然感觉师傅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并且还是不顺心的事，否则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师尊，您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姜明一顿，脸上有些诧异，摇了摇头，他道：“诶，还真被你小子给说中了，老子这次离开本是打算回去给你小子讨一件禁器。毕竟别人都有，你小子要是没有，到时进入神明战场肯定要吃大亏的！”

“结果……你小子也看到了……”

千古看着摊开双手的师傅，立时明白了，姜家肯定不同意拿出禁器。对于师傅而言，整个姜家人的命都是他救得，就算拿出一半的家底都不应该有人不愿意，结果为了一件禁器再次闹掰了，他又怎么可能高兴？

“哼，一件禁器而已，也亏得他们都把它当成了宝贝，要是老子自己有材料，还用得着去看他们的脸色吗？”

姜明越说越来气，尤其是想到那几位太上长老的丑恶嘴脸，要不是念他一大把年纪，他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们两脚。那几个老家伙不同意也就罢了，连他那个老爹也不同意，还非要跟他约法三章，订下规矩。

想他姜明何等的狂傲，不让进家门就不进，说到做到，最后还是让他们跑过来求他。他虽然一人，但他的能力威胁到任何一个世家！

千古倒是没什么感觉，有没有禁器都无所谓。他不想死，但并不代表他怕死，在没有进入大荒武神院之前，他哪一日不是刀口舔血？

只是，通过此事，他再次看清了世家的嘴脸。就如师傅所说，他们不会跟你讲什么道义，因为他们都是带着一张假面具活着，所以不用跟他们手下留情，只有将他们彻底打怕，他们才不会继续来找你的麻烦！

天地虽然不仁，但是世间还有道义，而且必须要存在。因为它是约束人的行为准则，失去了它，世间将会大乱。

可是，如今的道义已经成了一些人暗中行恶的伪面具，嘴里说的与做的完全不同，他们都知道他们带着这张伪面具，但是没有人去揭穿，甚至已经渐渐淡忘了道义的存在，因为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了。

道义已非真道义，人又将何去何从？

千古想着要下死手，但是真正面对那些伪道义者，他又下不去，毕竟不是生死仇敌，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坚守本心，妖魔不侵；戒骄戒躁，脚踏实地。”

千古忽然想起胖爷爷所赠的四字箴言，一瞬间，之前挡在他面前的迷雾渐渐散开，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不管是真道义，还是伪道义，既然存在，必然有存在道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倘若世间不存伪道义，真道义也就没有了。二者相互对立，却又相辅相成，没有伪道义的衬托，如何才能体现真道义？

道义……自在人心！

千古躺在床上，望着穹顶，只是此刻的穹顶却要比以往清晰的多，此刻的空气也要比以往清亮的多，所有的一切都要比以往清晰。

去杂还原，是为本真。

“这……这是……”

姜明看着像是在呆的千古，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对于千古此刻的状态，他是再清楚不过，这赫然就是感悟的最深层次——顿悟！

顿悟是为明心见性，是修行之人的大彻大悟，所以每一次顿悟之后，必将获得难以想象的提升，最为常见的是修行之人的心境。若是感悟的更深，除了可以提升心境，甚至连修为都能得到巨大的提升。

姜明却是有些看不懂了，以千古现在的年纪与修为，恐怕连“顿悟”都没听说过，唯有他们这些踏入“悟玄武皇”境界的人才开始接触“顿悟”。顿悟虽说是心境的提升，其实也是对“道”的一种粗浅理解。

“这小子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姜明有些不服气，相当出他第一次“顿悟”是在突破武皇境界的时候，如今千古只是在武宗境界就做到了，这真的没法比。

殊不知，千古早在武师境界就已经经历了一次“顿悟”，那种心境就像一颗种子埋在了他的心里。随着“顿悟”的次数增多，这颗种子将会进一步成长，并且愈地壮大，最终化为传说之中的“道心”！

千古这次顿悟时间很短，等于是承接了上次，上次无缘无故被人打断了，如今又接上了。只是修为并没有实质性地提升，毕竟此刻他还身受重伤，而得到提升的就是他的心境，终于踏入了“韵之境”大成。

“不应该，不应该这么快啊！”

姜明却是郁闷了，仔细地打量着千古，还不时摇头，看的千古好不自在，最后他不得不问向千古，道：“你小子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弟子不知！”千古摇头说道。

“顿悟，那是顿悟！”姜明脸红脖子粗，随即要摇头说道；“可是你小子的顿悟怎么只有这么一点的时间？”

“要说不是顿悟，也不可能，毕竟你小子现在的心境应该有所提升，想必应该进入了‘韵之境’大成，也就是宗师之境大成！”

千古点了点头，他也能感受到武道心境已经踏入“韵之境”大成，于是想了片刻，豁然想起，道：“弟子前次好似也进入‘顿悟’，却被人无意打断！”

“什么？”

姜明瞪大了眼睛，跟着气急败坏地说道：“是谁？到底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做了这么缺德的事？他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与此同时，藏经阁八楼传来一阵喷嚏的声音，一道身影随之显化，正是上次将千古劝回试炼场的那名武帝老者。

“到底是谁在背地里骂老夫？难道是姜明？”

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摇了摇头，随即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这般神出鬼没端的是诡异的很。

姜明此刻气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看的千古一阵心惊肉跳，以为他真的要杀人了，一直骂了许久，最后望着千古摇头叹道：“唉，乖徒弟，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想夺也夺不走，你没有那个命啊！”

“什么命？”千古听的莫名其妙。

“顿悟，顿悟啊！”姜明叹道：“要是你小子之前没有被人打断，上次的顿悟多半能让你修为大增，即便不能，实力必然会有很大的提升，到时打败金家的那个小子应该也不算是件难事，可惜啊！”

千古恍然，师傅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当初他能经历完整的顿悟，就算修为没有提升，但是武道心境必然也达到“韵之境”大成。虽说还比不上“势之境”，但至少相差不远，而且提升的可不止这些，武技掌握也会跟着提升。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当初他将顿悟完整的进行下去，那他肯定错过了争夺战。神明战场只此一个机会，而顿悟并不是以后就不会再有。所以，总的来说，上次错过修为大增的机会换取神明战场的名额，倒也划算。

姜明又是苦闷了许久，不得已放弃了此事，随后左手一张，掌心立时出现了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银球，又递到千古的手中。

“师尊，这是……”

“老子离开前不是跟你小子说了，准备给你炼制一些宝贝，这就是老子给你炼制的东西，看一看，喜不喜欢？”

姜明见千古蹙起眉头，便解释道：“你小子可别小瞧这东西，为了给你小子炼制这东西，老子腿都差点跑断了，最后也只炼出了两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姜明得意地笑道：“这东西可是老子专门创造出来的‘霹雳雷火珠’，别看这东西只有这么一点大，但是如果爆炸起来，方圆三十丈内，寸草不生，就算武王在这个范围，也必死无疑！”

“什么？”

千古看着手中的两个小银球，心里不敢相信，就这么丁点大的东西竟然有如此的威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哼，这还是往小的说，老子刚才说了，只要爆炸，方圆三十丈内，寸草不生。不管来多少武王，只要在这范围内，都必死无疑！”

听到此话，千古惊得张了张嘴，这东西可以说就是武王的克星。能够成片的杀死武王，不是克星又是什么？

“师尊，那如果换做武皇……”

“早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问！”姜明笑道：“换做武皇，要是他反应的不够快的话，即便不能将他炸死，也能将他炸成重伤！”

“现在你小子绝对老子的‘霹雳雷火珠’如何？”

千古点了点头，但跟着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引爆这“霹雳雷火珠”，于是问道：“师尊，该如何使用这东西？”

姜明先是得意地笑了两声，然后才道：“这东西的引爆在于一个‘巧’字，平时拿在手里感觉没什么，可要是生碰撞，就会爆炸。所以你小子一定要注意，前往不能让这东西受到撞击，否则……哼哼……”

千古闻言，再次看向两颗银球的时候，目光之中多少流露出一丝惊恐。两颗银球碰撞就会爆炸，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平静。

“至于怎么使用，其实跟老子刚才说的一样，最好的方法是丢出一颗，然后等你自己跑远了些，再丢出一颗。你不用担心它们不会碰撞，只要你将它们丢出去，它们就一定会撞在一起，就像阴阳相合！”

“行了，东西已经到手了，老子也就不再多说，你小子好好休息，再过不到五天的时间，你就要前往神明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