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去留

“嘎……”

气海空间本以被灵元占尽，如今又有大量的天地灵液涌入，气海立时便承受不住，被挤压的似是要爆炸。

下丹田乃是人体要害，与元气相通，被灌入的天地灵液挤压，千古面色瞬间变红，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小辈，撑住，一定要撑住！”

见千古似是要撑不住了，八爷连忙喊道：“不要急，徐徐引之，即便是要吐血，也要给八爷咽到肚子里面，不要忘了八爷跟你说的话。血乃人之精，吐一口血都会伤到你的根本，何况你体内的血得来本就不易。”

“控制节奏，一定不要急！”

听到此话，千古这次小心翼翼地将天地灵液引入气海中，不敢再像刚才那样一下引入很多，而是一滴一滴。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不好受。毕竟他体内的气海已经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哪怕引入一滴都会超出负荷，到时一面受外力扩大，一面受气海空间禁锢，两方压力压迫之下，刚刚开辟的气海会崩溃的。

实则，一滴天地灵液并不算少，放在气海内将会相对扩大，对于那些气海本就不大的人而言，一滴天地灵液甚至等同于一碗水，扩大的将近百倍还不止。

千古的气海虽说相当于一片湖泊大小，但是将一滴天地灵液放大近十倍也不小了，这一滴天地灵液足以让他本来已经满满的气海空间有种被撑爆的感觉。刚才只是气血翻腾，现在一口血已经提到嗓子眼。

没有办法，他只能停止炼化。这只是一滴天地灵液而已，若是再引入一滴，他这一口血肯定会吐出来的。

“嗡……”

气海受到天地灵液挤压，开始向外扩张，但是依然被气海空间弥漫的混沌之气压迫。两厢角力，混沌之气被动向外扩散。气海一阵轻颤，似是随时都要爆炸，却也没有立刻爆炸，而是被一股韧性给压制住了。

这正是被刚刚开辟出的气海的优势，有着其它固定气海没有的韧性，即便多上一点灵元也不会被立刻撑爆。

拓海第三步最难，并且还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急不得，否则就像千古之前那样，气海险些被一下撑爆了。

这一滴天地灵液引入气海中，过了许久，千古才彻底稳住气海空间，于是再次小心翼翼地炼化一滴天地灵液。

一滴……两滴……待炼化第十滴天地灵液之后，气海终于达到了一个极限，湖泊大小的气海紧绷，稍稍挤压就会爆炸。

“小辈，动用你的防御之力！”

这时，八爷在一旁提醒了一句，之前一直愁眉不展的千古心中一喜，立刻想到了他还有章底牌没用，琉璃玉体！

血、筋、骨、皮四境尽数达到圆满之后，他的身体已然真正做到了混元一体，身体坚硬如玉，强度再上一个台阶。

有琉璃玉体傍身，千古再无之前的忧虑，于是立刻运转心法，只见他体表快速硬化，身体如同潮水般浮现绿光，整个人看起来玲珑剔透，像是一块玉石雕砌而成的雕像，这道雕像却又可以自如地活动。

此刻，千古有种感觉，即便硬生生承受武皇一击，也不会遭到重创。这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心底里的自信。

而在琉璃玉体浮现之后，之前欲爆炸的气海立时变的异常稳固，却又并非彻底固定，只是再次增加了韧性而已。

琉璃玉体并非硬化的石头，更像是一种软玉，不失石的坚硬，又有玉的坚韧。如果说之前的气海有如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皮球，那么现在的气海就像是一个可以变大的空心玉球，本质上已经改变了。

于是，千古再次牵引天地灵液入体，而这一次没有之前的担惊后怕，接连炼化数十滴的天地灵液也未曾爆炸。

待继续炼化了整整五十滴天地灵液，千古体内的气海已经鼓鼓囊囊，脸色潮红，而这一次显然是达到了极限。

“小辈，从现在开始，收起防御。”

这时，一直关注千古的八爷再次说道：“切记，一定要缓慢收回防御，必须要小心翼翼，否则不用八爷提醒，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此刻，气海此刻膨胀到极限，若是没有琉璃玉体防御，恐怕早就炸开了。而一旦收回琉璃玉体，气海必然再次膨胀，与混沌之气相撞。所以，收放琉璃玉体必须要小心谨慎，关键是要把控收放的力度。

八爷的心思千古十分清楚，于是开始缓慢地收回琉璃玉体。这注定是一个折磨人的过程，整整用了半个时辰才完成这些。

当最后一部分琉璃玉体从下丹田中收回的一刹那，气海宛若脱缰的野马，瞬间扩散开来，一下便扩大了将近三圈。

“好，继续拓海！”八爷拍掌叫好。

千古也不说话，继续炼化天地灵液。

本来湖泊大小的气海经历一次拓展之后扩大了三圈，三圈虽然听起来不大，但需要的天地灵液却是海量的，已经不是一方两方能够形容的，天地灵液如同一道洪泉源源不断地向气海空间中涌去。

接下来的步骤不用八爷指导，千古自己就清楚。无非就是再次借用琉璃玉体的防御，一张一弛，进而完成拓海。

刚刚开辟的气海尚还不稳定，就好比一个有弹性的皮球，却又与皮球有个截然相反的一点。皮球在没有气支撑的时候就会萎缩下来，但是气海不会萎缩，不管扩大了多少，最终都会稳定在那个限度。

如此反复扩张，待完成第三次扩张之后，千古便停了下来。他不得不停下来，气海已经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不仅不稳定，而且显得十分薄弱，倘若再次进行扩张的话，气海必然会爆碎。

“玄武大人，还要拓海吗？”剑尘一直都在关注千古的情况，眼下千古的气海已经达到了最大的极限，自然瞒不过他。

八爷小脸紧绷着，让剑尘与千古二人的心高悬了起来，忽然，它拍着小手放声大笑道：“哈……哈……八爷真是天才，蜕凡第五变就有这么大的气海，就算放在那一族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人，哈……哈！”

听到此话，千古终于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八爷继续让他拓海。以他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勉强维持现状，再继续下去，气海必然会崩溃。

不过，有着这么大的气海他也放心了，寻常武君的气海顶多只有池塘大小，而他的气海堪比一片湖泊，并且还是一片大湖。这么大的一片气海，就算一千个武君的气海加起来也没他一个人的大。

整个气海空间不再像最初那样茫茫一片，湖泊大小的气海静静地躺在气海空间，湖面泛着青光，这些赫然都是灵元。

而在气海之外，雾气缭绕，无尽混沌之气笼罩在四周，而这些自然就是还未被开的区域，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拓海，是拓展气海，也是拓展气海空间。每一个修为都对应着一个极限气海，而将气海的极限扩大，气海空间自然也跟着扩大。

每个修行之人的下丹田都可以说是没有边际的，但是气海空间有大小，空间的大小也就决定了气海最终的大小。随着修为的提升，修行之人的气海也会跟着变大，但绝对不会超过气海空间。

千古的气海空间再经历连续三个步骤的拓海之后，气海空间已经不知道拓展至何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气海空间到底有多大。

如今的气海只是达到了武君境界的极限，但是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气海会不停地变大，直至最后充满整个气海空间。而至那时，倘若没有逆天的机缘，这片气海空间几乎不会再变大，彻底定型。

“终于好了！”

千古心里惊喜，当下迫不及待地动用灵元之力，可随着心法的运转，他体内的气海一点动静都没有，端的就是一块镜湖。

“这……”

千古异常郁闷，这时，一旁的八爷说道：“好了，小辈。你如今气海方成，都陡然之间灌入了这么多的灵元，你本来就不会聚灵手段，如今贸然多了这么多的灵元，你要是能引动灵元那才是怪事！”

见千古仍旧不解，八爷只能再次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想要引动体内的灵元，那是需要长时间去磨合的，而你有的是时间。”

千古了然，但心里不是个滋味，空有一身灵元，却是无法动用，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舒服，何况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

“小辈，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要问你。我们要离开这片天地，你是要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一旁的剑尘也是说道：“这片天地太小，你若留在这里只能埋没你一身的好资质，外面的世界才是你的舞台。而且，你身上藏着大秘密，这些秘密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这片天地已经被封印，错过了这一次，恐怕再无机会离开。”

“是去，是留，皆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