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祭司怼我是爱我35
【前两章补了8k4,内容已替换,宝宝们重看一下】
仇没报一点,反倒是把自己折进去了。
还能不能玩了!
他咬牙忽视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聚力提气,猛地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
企图逃之夭夭。
苏牧尤泰然自若的在原地没动,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长着络腮胡的男人。
那人轻呵了一声,转过去身去。
几个呼吸间,便毫不费力的将逃跑的黄裤子给抓了回来。
强盗们的武力值,自然也分高低。
苏牧尤略一颔首。
或许是运气太差,这一路上来他和敖译安安稳稳,除了今天之外,都没见过什么不平的事情。
动手这人是他出村以来,见过的人中,算得上是有点水平的了。
大概,跟村子里十一二岁的孩子差不多吧。
络腮胡还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得了个怎么样的评价。
他提留着逃跑的黄裤子,亲自把人给送了过来。
苏牧尤笑了笑,肯定了他的付出。
随后快如闪电般的出手,纤长的手指似弯钩,扣在了络腮胡的脖子上。
变故就像是夏季的雷雨,说来就来,让人防不胜防。
络腮胡直到感受到喉间传来的窒息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走了一遍黄裤子走过的路,眼睛因吃惊而瞪大。
完全没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以为的反转,却只是对方计划中的一步。
苏牧尤愁的点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如何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完完整整的将几个普通人护下来。
他是有那个能力以一敌百将强盗们打趴下没错。
可刀剑无眼,只需稍微捅上那么一刀,这儿就得有命案。
只有菩萨神仙才能一个念头便让那倒霉的好人金刚不入。
遗憾的是,他并不是。
就算是长了八只手,也没办法改变男人的脖子就在老鼠精刀下的事实。
物理的不行,自然就只能动脑了。
使了个小聪明,让这支强盗小队的主事人站出来。
再用上一计‘擒贼先擒王’。
苏牧尤控制住络腮胡之后,果不其然在其他强盗的眼中看见了不约而同泛起的慌乱。
就知道自己没认错。
能随手‘发卖’一个队伍成员,确实有些地位。
黄裤子脑子都懵了。
嗯?
不是冲着他来的??
不远处的老鼠精已然破口大骂,“你还说你不想救这些人!”
被骗了。
苏牧尤使了个巧劲儿,将络腮胡腰侧的长刀夺了过来。
也不关心对方的脸色已经快跟他的胡子一样黑。
“我这个人呢,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想一出做一出。”
他笑眯眯的把刀放在了络腮胡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忽然就想积点德、做点好事。”
万念俱灰的男人缓慢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嗯?
又得救了??
人生还真是起起落落。
“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消失在我面前。”
苏牧尤手上用力,大砍刀便削掉了三分之一的络腮胡,“听话些,他就有命。不然,他脑袋就落地。”
剩余的强盗试想了一下用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的性命,去威胁对方成功的可能,以及将络腮胡的重要性权衡对比。
最终,不情不愿的收起了武器,转身离去。
苏牧尤瞥见那抹亮眼的颜色也跟着蠢蠢欲动,沉声道,“穿黄裤子的,你留下。”
谁说他可以走了?
黄裤子心里脏话满天飞,明面上却只能蔫头巴脑、认命的走回来。
他怕不顺着来,下一秒对方手中的刀就得插在他身上。
丢石头的准头就那么好,丢刀能差到哪里去?
原本热闹的场面,眨眼间只剩下了三个人。
不算躲在马车上的、和不远处树后的人的话。
“多谢恩公相救!”脱离危险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因为跪了有一段时间,忽然起身腿脚一麻,差点儿没摔个狗啃泥。
好在最后一刻稳住了。
苏牧尤顺手点了络腮胡的穴位,扭头问他,“有绳子没?”
“啊?”男人一时间没跟上他的思维跳跃。
苏牧尤松开了对络腮胡的控制,“绳子。”
这下男人被吓得瞬间跳了起来,“有有有!”
......
太阳快要下山了,天色有些昏暗。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熬着夜色赶路,过了时间,也进不了城。
为排除各种未知的风险,他们只能选择在荒郊野岭露宿一宿。
已经会合上的敖译正在烧火,男人正在翻箱倒柜的往下搬一些小零碎。
不值钱,但实用。
比如煮水的锅。
而被他用性命去保护的母女俩也从马车上下来,坐在一边,有些拘谨。
相同的是,他们的耳朵都竖的老高,正在偷听谈话。
苏牧尤本想拍拍面前的人的肩膀,但看他身上脏兮兮的,还是作罢。
他语气和善,“小黄,今天晚上你要是没看好人,明天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一家三口:他们恩公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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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正面威胁的黄裤衩更是打了个寒颤,“我、我一定不会让他跑的!”
说完,他反应过来,“......我不叫小黄。”
“哦。”苏牧尤看都没看他,“小黄。”
叫什么重要吗?
不重要。
能记住就行。
敖译嘴角上扬。
大祭司真可爱。
小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
开始反思今天早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就挑了这么个骚包的颜色!
被点了穴又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三分之二络腮胡没办法说话,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看个不停。
特别是视线落在了小黄身上的时候,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咬块肉下来。
他到底要被这群人押到什么时候!
小黄被瞪的也上了脾气。
他可没忘记之前自己被抛弃的事情!
于是乎,他也皱着个眉怒视了回去,要不是怕被报复,估计都动手给对方两下了。
俩人就搁那儿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输。
苏牧尤警告完他们两个人之后,回到了火堆边,在死士为他准备的凳子上坐下。
敖译适时的取出了一块帕子,“辛苦了。”
苏牧尤被伺候惯了,本想让他擦的,但余光看见了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家三口,还是将东西接了过来,自己动手。
没忘自己对外的伪装呢。
大祭司在心中强调默念:他俩是好友,不是主仆。
被救的男人见他得了空,压下了心中的惧意。
见缝插针的拿着一个虚掩着的包裹凑了上来,“恩公,小小心意,不成敬礼。”
从缝隙中可以看出,里头的东西零碎,杂七杂八的都有。
看上去像是将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塞了进去。
苏牧尤打了个哈欠,“不用了,你那点东西,喂蚊子都够呛。”
被怼习惯的敖译这时候更加释怀。
嗯,大祭司不是针对他毒舌。
是平等的对所有人都毒舌。
而且心肠不坏,只是看对方的条件对比来说并没有多好,不想让他们多有负担。
可爱。
男人闻言则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们刚探亲回来,好东西都送出去了,恩公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府上坐坐,必将盛情款待!”
是被嫌弃了,但对方救的可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命呢!
能有什么脾气?
一旁的女人也鼓起了勇气,帮着劝道,“是啊,就是请恩公吃顿饭也好。要不是恩公,我们说不定就......”
她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女儿。
当时他们在车厢里听的一清二楚,那些个强盗原本打算要把她们母女俩......
女人一阵后怕,不敢再想。
小女儿被勒的难受,但看母亲紧张的模样,还是乖乖的没动。
敖译见大祭司没有立马拒绝,就知道他还是有些纠结。
嘴硬心软。
他叹了口气,代而问之,“你们家在何处?我们不一定同路。”
见事情有所转机,男人当场眼睛一亮,“江州,离这不远!”
距离他们目前所在地,最近的一座城镇便是江州。
不过,这是计划之外的路线。
敖译用询问的视线看向了大祭司,暂时压下了心中莫名的不安感。
苏牧尤的手指有节奏的点着自己的膝盖,这是思考时的小习惯。
吃顿饭应该费不了多少钱。
在夫妻俩期待的目光中,他反问:“江州可有什么好玩的?”
“有!有全中原,最好看的烟花!”说起玩,最激动的当属小女孩儿了。
她这个年龄,正是好动好玩的时候。
大祭司对待小孩儿向来有多一份的耐心,“烟花,不错,还有吗?”
小女孩儿被问的卡壳了一下,扣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半晌,忽的一拍手,“能划船!有好看的布料,能做衣服!还有烧鸡、扒鸡、溜肉段儿、雪衣豆沙......”
越跑越偏,最后开始报起了自己爱吃的菜的菜名。
馋的自己的肚子咕咕叫。
小女孩儿虚弱的将脑袋埋在了女人的肩颈处,“娘亲,我想吃肉。”
不想吃热水泡干粮了。
直看的几个大人忍俊不禁。
大祭司挑了挑眉,“行吧,那就去江州看看吧。”
俩夫妻异口同声:“那太好了!”
还是小棉袄厉害!
......
趁着天色还彻底暗下来,男人还去附近捡了不少的柴火回来。
打算和媳妇儿轮流守夜。
他们的胆子没有苏牧尤那么大。
让小黄守着络腮胡过一个晚上,怎么看都有些慌兮兮的。
两人是都不会武功,但发现异常、及时嚎上一嗓子,以作通知还是可以的。
苏牧尤也不解释敖译会看着,任由他们去。
反正说了他们也睡不着,不如自己找点事情做。
用附近的水源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自己后,就回到了马车上。
他们自己置办的马车重内不重外。
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内里极为精致。
隔音、防震、软布包边、合理的收纳,全部下了功夫。
没找到客栈,也能在马车上凑合的过一夜,甚至都不需要额外再准备营帐。
当然,里头能有这么宽敞,也有苏牧尤后续收敛了购物行为的功劳在里面。
大祭司想清楚了。
与其带着买来的东西来来去去,还不如回五仙教的时候再拥有。
这样还能少一份负重。
敖译看着他歇下,视线在对方取下后随手放在桌上的木簪上停留片刻,这才转身去了车厢外。
原本,他担心大祭司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后来,又有些哀怨大祭司怎么还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走势花纹是那般的熟悉。
这对姻缘木做成的发簪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从只给大祭司用,到自己也偷偷的用上。
现在,更是敢正大光明的当着对方的面取上取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大祭司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用的是一对!
敖译坐在驾马的位置,背靠着车厢的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谁是木头?
车厢内。
苏牧尤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将放在桌子上的簪子重新拿起,放到面前仔细端详。
脑海里浮现出对方离开之时,那千般情万般绪的弥留眼神。
他有点想笑。
有关簪子的奥妙,他当然早就发现了。
不过,暗搓搓的搞小动作有什么意思?
放大A到面前来让他看看有多少能耐,才是真的英雄好汉。
又或者,能说出什么更多糊弄人的借口理由来逗逗趣儿?
上次说的,[那面的公子哥比大祭司你过分数倍]、[这都是正常的]等等,都已经有些腻歪了。
他倒是要看看,那木头一样的死士,还能整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
不得不说,两人的默契值还是很高的。
就比如现在。
隔着一扇木门,皆认为对方是木头。
......
夜色渐浓,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火提供了温暖。
让坚持要守夜的夫妻俩没觉得冷。
但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困意翻腾。
小黄和络腮胡也不再大眼瞪小眼。
双双靠着身后的树杆,昏昏欲睡。
最清醒的就是敖译了。
对当了数十年死士的他来说,通宵熬几个大夜,轻轻松松。
他还想着思索着傍晚的事儿。
敖译的第六感出奇的准,这是在数个任务中化险为夷的关键。
那份不安来的突然,没办法忽略。
可是,现在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觉到危险......
莫非,是络腮胡的强盗团伙,准备在暗处埋伏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