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伴读怎么那么好骗39
她内心狂喜,表面却悲痛欲绝。
深知苏良辰心中还走不进人,便愈发温柔体贴的照顾苏鸿达。
年幼且经历了丧母之痛的小孩儿,也就更加依赖母亲身边的婢女。
原身的母亲进门,是于敏能意料到的事情。
但她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身份低微,所以执着的并不是苏夫人的位置,而是苏良辰的心,便放任没管。
然而,在苏瑜出生后,她便察觉到苏良辰对这个续弦上了心。
于是,那阴暗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正好,原身母亲的哥哥因事路过。
没提前打过招呼,贸然上门不礼貌,怕影响妹妹在夫家人心中的形象。
又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便只在门口匆匆和人见了一面,交代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在这个时代里,嫁出去的女儿等同于泼出去的水。
一再和母家保持亲密的联系,会让外人误以为男人让媳妇儿受了委屈,没把夫家当自己家。
只是唠了两句家常,问了一嘴过的好不好,原身的母亲便没将这等小事告知给苏良辰知晓。
免得他想摆宴招待,而她哥却已经离开,怪罪来念叨去的,引出一连串的琐碎麻烦。
本是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但这一幕,好巧不巧的落入了于敏的眼中。
外甥多像舅,于是计谋便就此埋下。
每次苏瑜习惯爱好上表现的和作为父亲的苏良辰有所不同时,她便会在背后反复念叨几句,说孩子像娘不像爹。
说的多了,苏良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怀疑的种子被埋下。
随后,于敏又买通了门口看守的护卫。
和同伴说小话时,恰到好处的被苏家的主人听见。
而内容,正是“偶然看见过有个男子长得和小少爷极其相似”、“还和夫人见了几面”等等。
这句话让种子生根发芽,苏良辰沉着脸去质问于敏,她以前说的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于敏顺势跪下,泪眼汪汪的说自己也不确定,但确实看见了原身的母亲和外男私交。
她装作忐忑又心疼,而这样的神情,在苏良辰的眼中,无疑是坐实了他是绿毛龟的真相。
因为不够爱,更看重的是身为男人的面子,不想被旁人指指点点,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只差人确定了确实有这么一个男人存在,便对自己的续弦‘重拳出击’。
冷落、忽视、甚至恶言相向。
看在她为家宅操劳,照顾大儿子那么久的份上,将功抵过,这才没下狠手。
不得不说,于敏对苏良辰还是有些了解在身上的,他的反应皆中她的下怀。
而原身的母亲哪儿能想到,闹翻的根本,竟然只是因为自己几个月前,和亲生哥哥聊了两句话。
“呵呵。”芙蕖手中的纸张已经被攥的皱起,她笑出了声,但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庞流下。
她们小姐,命真的太苦了。
苏牧尤同样神色悲哀。
谁能想到,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荒唐到离谱。
两人继续看了下去。
既然是误会,就存在着可能解释清楚的一天。
苏良辰虽和续弦闹掰,但只要没和离,保不准就会破冰和好。
甚至会因为自己的错怪而产生愧疚,导致更加上心。
而这,都是于敏不想看见的。
她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都害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容忍其他人横刀夺爱?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故技重施。
抓住了原身母亲染上风寒的机会,快狠准的出手。
只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像之前谋害自家小姐那般,可以名正言顺的过去端药看护。
因此,留下了不少的马脚。
为了掩盖真相,后来她费劲心思,只要撞到她那段时间去过厨房的仆人,不论有没有对她的行为产生怀疑,都被发卖解雇,离开了苏府。
更倒霉的,甚至都成了一具枯骨。
而这项异常,很快就被锁定。
陆彦玦顺藤摸瓜,大海捞针,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喜人的,顺利将这些失去了音讯近十年的仆人,找了出来。
“只要将物证人证带到官府,便可将犯人绳之以法。”陆彦玦考虑周全,拿出了自己的信物,递到了两人的面前,“带着,他们便不会恐惧苏翰林的官职,揣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糊弄了事。”
朝廷此时的氛围,说实话确实不怎么样,官官相护的情况屡见不鲜。
若是没个能镇住场子的人,指不定就会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将这些罪名尽数顶了过去。
而真正的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苏牧尤没有拒绝,伸手接过。
对方将亲自报仇的机会,送到了他的手上。
“一定要让这个毒妇付出代价!”此时此刻,芙蕖心底对于敏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苏牧尤抿唇,没急着出发,而是态度认真的询问,“若是我还想和苏良辰断绝关系,殿下会再帮我吗?”
于敏有罪,苏良辰又何尝没有?
作为一个在职的官员,他没有查明真相,是为无能。
作为一个丈夫,他随意听信旁人挑拨离间的言论,是为无智。
作为一个父亲,他将孩子当成工具肆意利用,是为无德。
如此无能、无智、无德之人,又怎能在此事中彻底摘出去?
两人就应该一起被定罪。
芙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下意识的喃喃:“可苏良辰是少爷您的父亲……”
她不是不怪苏良辰,只是万事以孝为先,断绝关系,是最为极端的一种处理方式。
往后,她家少爷必定会被旁人指指点点,更甚者,仕途都受到影响。
苏牧尤摇了摇头,“他不是。”
对方没把他当成儿子,他又何必眼巴巴的贴上去?
原身受到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故此留下心愿,要彻底脱离苏家。
而此时查明了母亲惨剧的真相,苏良辰的身上,又多了一个‘弑母凶手助力者’的身份。
还不断绝关系,难道要留着一起过年吗?
这般不忠不孝的言论,若是落在了旁人耳中,必定要开口劝解,或是发言斥责。
但陆彦玦闻言,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好似对方说的不是要和他父亲断绝关系,而是晚上想吃绿豆糕。
他薄唇轻启,再是平静不过,“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细细听去,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心疼。
会如此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他都不敢想小伴读经历了多少次的失望。
苏良辰,也一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