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丢河里喂鱼去
不多时,十几个乞丐就揪着四个男人走了进来。
此刻,庙里的乞丐都怒火填膺,眼里全是仇恨,咬牙切齿的恨!
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将他们千刀万剐!
陈雪相信,这些乞丐都要疯了,红眼了,估计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呜呜呜呜。”
“放开,放开我,啊,放开我,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啊!”
被抓进来的几个男人一见黑漆漆的棺材,都吓坏了,开始疯狂的挣扎,试图从乞丐们手里挣脱!
他们如同被猫吓破了胆的老鼠一样,早已没有了昨天的威风。
但乞丐们死死的将他们抓住,不肯松开。
大彪面色铁青,缓缓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师父被你们几个家伙打死了,这笔账,得找你们算算。”
被抓来的几个人不挣扎了,都跪在地上,只求饶命。
有个家伙扬起手掌,拼命的抽自己嘴巴。
另外一个家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嘴里哭道:“各位爷,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其实没有下死手,只是跟着张三去看了个热闹,在后面吆喝了几句。”
有个乞丐怒不可遏,拿起一根木棒就砸了过去。
那家伙不敢躲,跪在地上,还是磕头,不到两分钟,额头上就肿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大彪问他们:“为主的是这个张三?”
所有人又都不做声了,但没有一个人反驳,那就不用说,为主的肯定是张三了。
老乞丐想偷的鸡,应该就是他家的。
最先被抓进来的家伙就叫张三,此刻已经面如死灰,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鸡是谁家的?也是他家的吗?”
“你们想要命吗?”
几个人都点头不迭,表示要命。
大彪说,我们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除了这个张三,想要活命的,拿出十万块做赔偿,再砍掉一只手,这事就过去了。
不想要命的说声,劳资可以把他丢河里喂鱼去,跟这个张三作伴。
几个家伙跪在地上,都不说话了。
陈雪心想,这些乞丐不会真的要把人丢河里去吧?他们不怕警察吗?
大彪问,都不说话,那就是不肯赔钱了?不赔钱也行,兄弟们把这几个家伙都捆好,夜里就丢河里去。
几个乞丐答应一声,拿着绳子就扑了上去。
一人不想送命,没等乞丐们捆住自己,嘴里大叫,我愿意赔钱,愿意赔钱,只求大爷们饶命。
他这么一说,另外几个也都学样,都愿意赔钱了。
大彪点了点头,说,赔钱有赔钱的路,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回去,今天下午五点前,给劳资把钱送过来,过时交命。
说吧,就对陈雪一伸手:“雪姐,借短剑用用。”
陈雪猜他要剁几个手指,二话没说,就将老许留给自己的那把匕首递了过去。
大彪拿起匕首只是看了看,没吱声,又将手伸了过来。
陈雪这才想起,老乞丐挨了他们一顿打,如今人死了,要报仇剁手指的话,自然得用他的刀,见刀如见人,也等于他自己亲手报了仇。
她抿嘴笑了笑,又把老乞丐留下的刀子抽出来,递了过去。
大彪将短剑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下,随手往匕首上一挥,但听得擦的一下轻响,匕首被切成了两截。
明晃晃的匕首,遇到短剑,便似纸糊草扎一般,毫不经事。
他刷刷刷连挥七八剑,将匕首削成了一堆破钢烂铁。
老乞丐留的短剑,居然削铁如泥、锋锐绝伦。
陈雪看得欣喜万分,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有了这把短剑,以后就是再碰到使枪用棒的恶贼,都不害怕了。
昨天打人的几个都缩成一团,腿肚子直打抖,惊恐地看着大彪手里的短剑。
大彪挥了挥短剑,问他们,是自己过来动手剁呢?还是要人帮忙?
几个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大彪不耐烦了,喝道,去几个兄弟,把那个张三先抓过来祭刀。
三个乞丐冲过去,揪住张三,将他送到大彪跟前。
大彪手里的短剑寒光一闪,地上就掉了一截血糊糊的手指。
张三没了个手指,嘴里惊天动地的惨嚎起来,马上就被乞丐们堵住嘴巴,给拖了下去。
陈雪虽然也杀过人,但乍听那个张三的惨嚎,心中也是很不舒服。
张三被堵了口鼻拖走了,余下的人都惊得魂不附体,现在激活,打人的时候只图痛快,到自己出血时,就蔫了,没一个有胆子的。
乞丐们也不管他,一个一个的捉出来,让大彪剁下一根手指。
大彪收拾了几个家伙,就打发他们回去拿钱,并警告他们,谁要是胆敢走漏张三的消息,他们几个就都得死。
有个乞丐将几根手指整整齐齐放在棺材前面,默默祷告了一番,就让大伙将老乞丐下葬。
老乞丐的葬礼很简单,没有哀乐,没有鞭炮,就是几个乞丐抬着棺材,放进陈雪挖好的坑里,然后掩土。
甚至,连坟堆都没有。
因为乞丐们都觉得,身为乞丐,没能光宗耀祖,愧对列祖列宗,不管有没有后代,死后都不需要祭拜了。
老乞丐的坟还没填好,就有个断了手指的家伙送钱来了,好老老实实地跪在坟墓前,磕了三个头。
乞丐们没有再为难这个家伙,只是不肯放过那个张三,决定等天黑以后,用麻袋装了,再绑块石头,偷偷丢河里去。
等忙完老乞丐的事,已经到半下午了。
大彪找到陈雪,将老乞丐送的短剑还给她,并感谢她对老乞丐一夜的照顾,态度很友好。
陈雪趁机恳求他,帮自己找出王晓萍的下落,担心对方不会给自己面子,特意强调这也是老乞丐的遗愿。
大彪似笑非笑的问:“师父没有跟你说,这短剑的用途吗?”
“啊,他没有说啊,这剑有什么用途?”
大彪沉吟了一下,说:“现在虽然不时兴从前那种帮会之类的了,但我们这几十个叫花子,可都曾经发过誓,要终生听命于这把短剑……”
陈雪吓了一跳,这事就有点大了,自己虽然是个流落在缅北的女人,但没想过要做叫花子,更没想过要做叫花子的头。
她想也没想,忙将短剑往对方手里塞,连说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我可不能要。
大彪顿时不高兴了,说,雪姐,我们虽是叫花子,可也都是赤胆忠心、恩怨分明的人,你这样做,太看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