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单飞
“这把剑应着你的姓,师父原本就打算给你的,只是怕你年轻气盛拿着剑到处惹事生非,所以迟迟未提此事。”元天翊俨然是个好师兄,诲师弟不倦,“现在你的剑法已然纯熟,性子也沉稳了不少,所以我便替你求了这把剑。”
云笑天将剑还鞘,郑重与他师兄行了一礼,“多谢师兄成全!”
流云剑是逍遥侯年轻时候用的剑,云笑天拿了此剑,就意味着他得到了师父和师兄的认可,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
“对了师兄,大梁那么大,找个人也不容易,你好歹给我点方向吧?”云笑天得了好处,将理智拉回正事上。
“我也不知道她会如何隐藏自己,不过……”元天翊取来一张金帖递给云笑天,沉声道,“大梁朝的公主封号为朝颜,她自称夕颜,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关系。”
元天翊对各国皇室的情况倒是有些了解,但再往下就不是很清楚了,此番正好让云笑天去探听一下。
云笑天接过金帖打开看了一眼,登时就笑了。
原来,大梁朝的朝颜公主下个月初九要及笄,大梁邀请元天翊前去观礼。
“我看那老皇帝是越来越糊涂了,他当是自家几个人走亲戚呢!”云笑天毫不客气地嗤笑道。
“据说大金太子也得了一份。”元天翊补刀。
云笑天的俊脸直接就裂开了:“刚刚说错了,这老皇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用一个女儿把这么多太子诓过去,也不怕家里起火烧死自己!”
“你忘了大梁皇帝最宠爱的丹贵妃是怎么来的了?”元天翊冷笑。
大金跟大梁那点事儿,说出来都嫌脏了嘴。
“那师兄你去吗?”云笑天问。
“去。”
但不是为了那什么公主。
八月十六这日午后,住在悦来客栈的余家叔侄俩早早就起了床,收拾停当后下楼结了账,谢过那位热情善良的小二哥,跟来时一样晃悠着出了煊城。两人在城外惜别,自有许多不舍。
“就在此处分开吧。”余三叔从胸口摸出一只小小的布包,递给名义上的侄儿。
余小哥接过来,入手奇寒无比,忍不住惊了一下:“三叔!”
她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不敢要!”余小哥把东西推回去。
余三叔摆摆手,道:“这东西留在我身边也没有用处,倒是你此去怕是阻碍不少。如果哪天遇到麻烦我又不在旁边,你就拿着它去东燕国找司空帝师,她必会相助于你。但是要记得,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便使用!”
“是,三叔!”余小哥沉声应了,十分小心地把这个小布包收到身上。
余三叔又看了这个“侄子”两眼,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余小哥怔怔望着余三叔远去的身影,眼里泪珠滚动,在心里唤了一声“师父”。然后,他抬起衣袖擦掉眼泪,恭敬地朝余三叔的背影磕了三个头,转身又进了煊城。他寻了家成衣店,挑了几件男衣,又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换过,重新易了容,便从一个憨厚少年摇身变成了一位蓝衣翩翩的年轻公子。
又换了身皮的白青蓝站在街边打量着面前几辆马车,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这位公子,雇车吗?”一位五十多岁的黑壮汉子挥手招呼他,看架子,会几下把式。
“宽敞吗?”白青蓝开口问,赫然是男子的声音。
“宽敞!”黑壮汉子指指身后的马车,拍着胸脯道,“公子放心,我老张赶车稳当着呢!请问公子贵姓啦?”
白青蓝瞅了瞅身上,瞎话张口就来:“我姓蓝。”
老张顺口就接了过去:“哦,原来是蓝公子!不知道公子要去哪儿呀?”
新鲜出炉的“蓝公子”仔细看了看老张的马车,外表不甚华丽,不过内里的确宽敞干净,倒也合他的心意。
“我要去大梁京都,你走得了这么远吗?”蓝公子问。
“去大梁的话公子你找我就对了!”老张拍着胸脯道,“我以前是走镖的,那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公子放心,我老张是个实诚人,断不会欺骗公子的,不信的话公子可以去打听打听……”
老张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蓝公子终于把马车定了下来。老张果然很有经验,将路程安排得紧凑合理,蓝公子只需坐在马车里就好。
但蓝公子也没闲着,哦不,是白青蓝也没闲着,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她师父给她的那样东西磨合。
方九天给她的那个小布包,里面是一枚寒玉戒子,据说取自海底万年寒玉心,常人稍稍接近一点就觉得奇寒难耐,近身佩戴更是要时刻运功相抗。因此,此戒对于修炼内力倍有奇效。
如此奇寒的东西,雕刻成形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而这枚寒玉戒还雕成了一只凤凰的形状,更是不易。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枚寒玉戒通体莹白,唯有凤凰的双眼血红欲滴,直摄人心!
方九天珍藏的好东西不少,基本上都被白青蓝摸过摔过,还给大白小白玩过。唯有这枚寒玉戒,就给白青蓝摸过一次。
那次还是因为白青蓝得了一桩奇遇,内力暴涨有爆体之象,方九天不得已才把寒玉戒拿出来给白青蓝压制内力。后来白青蓝的内力平稳下来,方九天就把这枚寒玉戒又收回去了。
白青蓝心里一边感动师父对她的好,一边忍不住八卦她师父。
既然师父让她有事就拿这枚寒玉戒去东燕找司空帝师,那是不是说,这枚寒玉戒其实是司空帝师的?
这里面八成有故事!
白青蓝得了她师父珍藏的宝物,也不敢辜负师父的良苦用心,一路上除了打尖投宿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马车里默练玄功。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女扮男装装得天衣无缝,反正老张在外头是半点破绽都没看出来,只觉得这位蓝公子性情虽然好,但不喜欢人打扰。所以,老张一般时候也并不多话。
如此走了七八日,总算临近西元国的边境。这里烟火渐稀,往来商队和行人都匆匆忙忙的。
这也难怪,再过去便是西元与大梁交界的地方,素来多山贼土匪,还有流民组成的流匪,遇不上还好,遇上了大小都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