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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账本

入夜,明镜般的月亮悬挂于天空,一缕缕柔和月光倾洒而下,给院子里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色。

此刻的东厢房中,煤油灯还亮着。

苏木和陈文止还没睡呢。

“这是你应得的。”

苏木手里拿着一沓,看起来有些崭新的纸币。

这是她在一堆旧票子中,精心挑选了好久才拿过来的。

“我不要,无功不受禄。”陈文止推开苏木递过来的钱,斩钉截铁地道。

他早上还以为苏木对自己也是有一丝在意的,现在她就急于撇清关系了。

他才不要呢!

“哎呦……你咋不听劝呢,怎么就无功了,要是没有你,我不可能卖上杏脯,还小赚了些呢。”

苏木觉得,有关于杏脯的事,陈文止跟着出了不少的力。

熬制方面,他怕柱子兄弟把握不好味道,一直都由他亲力亲为的。

几百斤的杏脯,均是出自他一人之手熬制,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而且,这会儿山里面正季大黄杏也已经成熟了,这几天,她会约好柱子两兄弟,尽可能地多做些。

反正陈文止也说了,保存好,留到年底是不费劲的。

所以苏木认为,给陈文止分些钱是必须的,人也不能白受累啊。

一斤杏脯能卖两毛钱,去掉成本白糖就没有别的了,毕竟杏是免费来的。

一斤白糖,苏木渠道大量购买是七毛钱一斤,一斤白糖出十斤杏脯,也就是说,一两白糖可制作一斤杏脯。

两毛钱减去一斤白糖成本余下一毛三,她们四个人分。

她是按照,三、三、三、四分的,摘杏时候,那两兄弟没少出力,不能像以前卖粮食那样分了。

这次她给了那两人各三分,苏木自己也是每卖一斤杏脯得三分。

而陈文止是四分,人家算是出了配方又出力,这是他应该得的。

杏脯辅助用料倒是人人可得,但是用量和这火候,可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就像木匠一样,木头谁人都能轻松拥有,但能打出柜子的手艺就不一定谁人都有了。

陈文止坐在书桌前,背对着苏木,无声拒绝着。

他不想要钱,一点也不想要!

说支持苏木做黑市的买卖,也不是为了她的钱。

杏脯也是他自愿给苏木做的,一切的目的都不是出于钱,苏木到底明不明白啊。

她为什么老是执着于给钱呢,难道真的要撇清关系吗?

一个执着于给钱,另一个说什么也不要钱。

气氛突然变得僵持起来,空气仿佛凝结了,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陈文止觉得胸口像是压着大石头,很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哪怕是平时最能安抚他的写字,都没能抚平烦乱的内心,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如果,苏木一定要撇清关系的话……

渐渐地,陈文止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绷紧的身体缓缓泄气,像是失去了力量,瘫坐在座椅上……

“啪!”书桌突然被人拍上一个本子。

陈文止垂下视线。

苏木的手掌快要覆盖住整个本子了,也不移开手,他看不清这是做什么的。

眼里闪过不解,陈文止抬眸仰望。

苏木和他对视,见他清澈又带着疑惑的眼,难得让厚脸皮的苏木觉得窘迫,脸颊火辣辣的。

她干巴巴道:“这是我的账本……”

在看到陈文止露出恍然的神情后,苏木更加尴尬了。

恨不得直接抄起本子跑出去。

但是不行啊,这小子现在给她的感觉很别扭。

就好像,自己若是不能给他点,让他觉得自己也信任他的东西,这货就会缩回到壳子里,再也不钻出来看自己了。

当时,苏木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脸慷慨就死,从柜子里面掏出她的‘账本’。

反正拿都拿出来了,还在乎什么脸面了。

给自己鼓足气,苏木松开按住账本的手,挺直胸膛。

她把头侧过一边,也不看陈文止,自顾自说道:“嗯…这是我的账本,你要是有空,能帮我记记账吗?”

空气中有那么几秒钟的安静。

良久。

温和的嗓音传来,“好。”

随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应该是陈文止在看‘账本’了。

苏木鸟悄儿地回过头。

瞥一眼。

嗯,果然看着呢。

陈文止凝视着通篇的圈圈圆圆,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疼。

靠着猜想,再加上今天在黑市里看到她们摊子卖的粮食,陈文止才能勉强对上号。

也就是说,画圆圆的是粗粮,稍微椭圆一点的是细粮。

呼……

还真是难呢,比他小时候自学的高中题材都难。

舒展的眉头,算是一点点皱紧了。

看着有近百页密密麻麻的‘鬼画符’。

陈文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借着煤油灯光,陈文止只整理出一页的账目。

原因是苏木觉得这煤油灯亮光忒小,太伤眼,说什么今晚也不让他整理第二页了。

好吧,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他也不急在一时。

苏木吹灭煤油灯。

两人躺进被窝。

夜已深,万籁俱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陈文止没有一丝的困意,他侧身面对墙壁,心中思绪万千。

苏木的这本账,是从年后开始记录的,每乱糟糟的一页,都是当日的卖出粮食的数量和收入。

仅由这一天的账目不难看出,苏木在黑市的买卖,做得还是不错的,每天都有几元钱的进账。

也难怪她被村里人说得那么难听也不去上工,的确是比上工强多了。

也就是说……

苏木明明可以赚更多的,却因为和自己结婚,导致每日必须上工,从而耽误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陈文止觉得,从结婚开始,自己好像一直在拖苏木的后腿。

没有做任何能帮助她的事情不说,反而还给她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他想明白了,只要苏木要和他撇清干系,他一定会同意的。

一定会的 ……

“想什么呢?”

被子里突然伸进滚烫的手脚,苏木手搭在陈文止的肩膀上,略施小力,强制把人翻个身,让他侧身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她们只能看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陈文止眼神闪烁,垂下头,避开苏木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包住他的过于冰冷的双手,苏木皱着眉答道:“我当然知道。”

你刻意屏住呼吸,不让急促的呼吸声暴露,可我还是能从你故作自然的呼吸中,感受到你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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