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主
“去,让你们经理给她换身衣服。”江峪吩咐服务生。
服务生带着楚珂往更衣室走,“你......唉,自求多福吧。”
楚珂有些不明所以。
“之前找事儿在二楼打架的就是他。”服务生到底还是跟楚珂解释了一句。
楚珂点点头,若有所思。
既然这样,那还是换自己那身衣服得了,到时候跑路的时候也不碍事。
她将工作服挂到一边,套上自己宽松的t恤和卫裤,将小皮鞋换成自己的运动鞋,才走出了更衣室。
“你怎么穿成这样?”服务生以为楚珂要跑,吓得他马上挡在了楚珂身前。
“你不用管,”她示意服务生把她往江峪那领,“我有分寸。”
服务生拗不过她,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江峪见之前那个打杂的穿了身朴素的常服就敢走到他面前,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
“你不是要让我恶心人?”楚珂慢条斯理解释,“穿那么好看能恶心到谁?”
江峪的思路被楚珂带跑偏,想想她说的好像也对,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个。
走近之后楚珂才发现江峪的嘴角边还有一块不易察觉的淤青。
“你打算让我去恶心谁?”楚珂问,试图从江峪的话里探探对方的底细,可别拿的那三十万是自己的买命钱。
江峪脸上的笑容古怪了起来,“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就你这张脸......”
包厢门被推开。
一行人的视线不自觉移到了推门而入的客人身上。
“肯定能把那个傻逼气死。”江峪死死盯着门口被特助护在身后的男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楚珂还没认出来那个特助身后护着的男人是谁。
但是,她认出了男人手上的那块腕表。
卧槽?!
这不是我回国之前当掉的那块腕表?
楚珂的视线慢慢上移,对上了男人冷若冰霜的眸子。
玩脱了。
跟正主撞上了。
秦折玉走进门时,只扫了一眼,见江家那个欠揍的烧包身边还是之前那堆人,也没多想。
只是视线险些漏掉了沙发边上坐着的那个打扮普通的女人。
只一眼,秦折玉五脏六腑就快要被愤怒灼烧起来。
从前被楚珂居高临下羞辱欺压的回忆,历历在目。
护在秦折玉身前的白熠显然也认出了老熟人,眸子跟喷火似的瞪向楚珂。
楚珂“......”
乌鸦嘴了家人们。
那三十万,可能真是自己的买命钱。
她若无其事别开视线,吹了声口哨,双手抱在翘二郎腿的那个膝盖上,一副置身事外的老大爷姿态。
“江峪。”秦折玉坐到卡座沙发里,语气危险,“我还真得谢谢你,把我在楚家的最后一个仇人,亲手送到我面前了。”
江峪皱了皱眉,“你他妈脑子没毛病吧?”
“她不是楚珂,”江峪嗤笑,“那谁,把口罩摘下来给他看看。”
“啊?”楚珂慢吞吞转过身,声音粗粝,“吓着人别怪我。”
秦折玉微微蹙眉,听声音似乎不对。
看到楚珂脸上那两道纵横可怖的刀疤时,他和白熠对视一眼。
白熠摇了摇头。
真不是楚珂?
看脸上刀疤增生的状况,这疤应该已经跟着女人很久了,确实和他们之前监控的楚珂对不上。
秦折玉收回了视线,慢慢平复下仇人相见的惊涛骇浪。
即便不是,就这张跟楚珂有几分相似的脸,也足够他们恨的牙痒痒了。
江峪哈哈大笑,“怎么,想楚珂那个女人想疯了?”
白熠猛的站起身,和江峪怒目而视。
“骨头又欠松了?”秦折玉声音阴鸷,“还是急着破产?”
“你!”江峪恼羞成怒,“戳你肺管子了?在这跳脚,谁不知道你秦折玉没爬上来之前是个被楚珂包养的.废.物。”
楚珂还在沙发最边上装鹌鹑,听到江峪疯狂作死,简直想把这人脑袋拧下来。
你自己不想活了,别带上我行不行?
江峪突然扭过头喊楚珂,“别他妈在那儿杵着跟个木头似的拿钱不办事儿,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楚珂磨蹭着起身,“您说。”
江峪指了指桌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的酒瓶,“去,给秦哥敬一个,他不喝,你今天别想走!”
他身边的女人立刻会意,从桌子上扒拉一会儿,找出一瓶已经开封的酒,又翻出一个崭新的玻璃杯。
楚珂看着透明的酒液浇落进映着灯光的玻璃杯,怎么看怎么感觉劝酒这活儿,得坏事。
意料之中的,秦折玉连看都没看楚珂一眼。
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脸真诚,“他不愿意。”
江峪看着秦折玉已经青筋暴起的额角,爽的一批,连带着身上的那些淤伤都没那么疼了。
“不喝你不会劝?”江峪看向楚珂的神情全是鄙夷,“废物。”
楚珂还是之前那幅表情,好像她这人就没情绪似的。
秦折玉看到那个玻璃杯又递到他面前时,抬头看了眼一旁看好戏的江峪。
那个杯子被他猛的拂开。
楚珂脑袋一偏,躲开了被掷开的杯子和酒水。
白熠看了楚珂一眼,这女的反应挺快。
秦折玉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刚刚忍着不发作也只是卖江家一个面子而已,现在他和江峪已经针尖对麦芒,又怎么会在乎一个被叫来陪酒的女人?
他阴恻恻看向楚珂和江峪,走狗和主人,一个都别想跑。
楚珂没事儿人一样站到了门边,给江峪和秦折玉让开空间。
她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了。
江峪起身坐到秦折玉对面,平复下心情,又递给他一杯酒,“咱也不知道我爸怎么了,一门心思向着你说话,唉......”
他眼珠子一转,笑得越来越贱,“就因为上次跟你打那一架,我爸回去差点儿没揍死我,这样,我给你赔罪,今天咱们干戈化玉帛。”
“那女的,反正跟楚珂长的还挺像,送你出气儿得了。”江峪把酒杯往他面前送了送。
楚珂“......”要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江峪叹了口气,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我嘴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名下那点产业一般见识了行不行?”
楚珂站在门边,又往门把手那挪了挪。
秦折玉还是没接那杯酒。
“草,”江峪骂了句,转头抬手去指门口的楚珂,“你过来,给秦总试试毒。”
楚珂磨磨蹭蹭走过去,接过了那个杯子。
旁边的女人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楚珂看了看玻璃杯里透明的酒液,又看了看秦折玉和江峪带来的保镖和特助。
不好硬跑。
楚珂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没喝过酒?”江峪身旁的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规矩是一口喝干净,别剩底儿。”
楚珂干脆利索将杯子里剩下的全咽了。
江峪重新又给秦折玉倒了一杯。
想到江家的让利,秦折玉这次没再推拒,只象征性抿了一口就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