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眼
眼义正言辞，【这是什么话！】
只是楚珂这个脱离两界之外的神，和秦折玉结下伴侣契约之后，才算是正式和这个世界有了牵绊。
如今楚珂的存在就像是制约天平倾斜向小世界还是黑渊的关键砝码，为了两面世界考虑，拉拢楚珂留在这里是必然的选项。
楚珂大概能猜到眼的顾忌。
虽然两面世界的天眼行事说话都有些奇葩脱线，但怎么也改变不了它们是规则机器的事实，一举一动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世界能正常运转在天道之上。
对她这个不受两界制约的变数，谨慎一些反而正常。
楚珂收起合同，笑得模棱两可，“老狐狸。”
眼笑得十分天真，【说什么呢，我的朋友？】
卫道者离开之前见楚珂走向祂这边，脚步一顿，“怎么了？”
楚珂笑了笑，“你去末世不是要引导那些亡魂重新进入轮回吗？”
“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
卫道者看向楚珂放到自己手里的记忆碎片。
“是我的血亲，还有几个交好的朋友。”楚珂声音柔和了一点，“在末世经历的太多，忘记的也太多，能记到最后的也只有他们了......”
卫道者了然，祂指尖一动，那些碎片化成光点渐渐消失。
“知道了，”祂冲楚珂挥挥手，“我会替你留意，给他们找一个好去处。”
楚珂点点头，“多谢。”
六眼猞猁蓬松的长尾巴卷过楚珂的手背，【末世重建好之后还会有一些工作，到时还要辛苦你帮忙。】
楚珂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猞猁毛茸茸的脑袋，“没问题。”
猞猁这次没再飞机耳，眯起眼睛蹭了蹭她的手，【回见。】
目送一神一猞猁离开，楚珂也准备转身回去，跟石峭撞了个正着。
楚珂“你没跟他们一起走？”
石峭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神情，“我都退休了，我还回去干嘛？反正有小卫顶着......”
眼一回头发现石峭还在，眼睛一亮，【你在这儿？正好，你们世界的天眼把重塑你神躯的任务交给我了，抓紧跟我走。】
石峭“？？？”
没等石峭挣扎，眼身后的锁链已经飞过来将人捆了个严实。
【当初我们浪费那么大力气保住你一丝神魂，不能白投入了，】眼振振有词，【抓紧把他重塑回来，谁还嫌劳动力多一个呢。】
楚珂看着在被缠成球的石峭，嘴角一抽，“他都退化成这样了......你确定还能重塑回来？”
石峭挣扎着附和，“对啊......我都退化成小孩儿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我就想享受一下退休生......”
锁链又一次把人缠了个结结实实。
【退个锤子，】眼一脸嫌弃，【延迟退休，我说的！】
【重塑的时间看他的情况，几十年几百年......都有可能，】眼耸了耸肩，【不过时间都是小事，不管怎么样祂必须回到原来的状态。】
退化不会停止，放任石峭继续退化下去，祂迟早退成受精卵嘎掉。
【闲着没事儿可以回来看看他。】眼送楚珂离开，【哦差点儿忘了，你马上就要上岗跟他作伴了，嘻嘻。】
楚珂“......”
笑这么贱呢！
......
楚珂刚拉开门，就看到若无其事路过的白熠。
“楚小姐？”白熠十分惊讶，“你们开完会了？”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向她身后的房间，随后瞪大了眼睛。
奇了怪了，他明明一直守在房间门口，从楚珂和石峭进去之后里面就没有动静，安静的吓人。
现在楚珂一开门，房间里空空荡荡，看不见石峭的身影。
白熠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难道是楚珂......把那个少年杀了？
钟大师坐在一楼，看向一旁供桌上不知何时熄灭的线香。
这就回去了？
秦折玉心不在焉盯着面前早就凉透的茶水。
听到二楼传来开门的动静，他拉开椅子就往楼上跑。
“楚珂？”秦折玉见楚珂已经出来，立刻上前，“忙完了？”
白熠脸上的神情精彩纷呈。
他趁着秦折玉占据楚珂的视线，悄悄转到她身后去看屋里的陈设。
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房间确实没有石峭的身影，窗户也都是紧闭的状态，卫生间也是空空荡荡。
“楚小姐，”白熠已经脑补楚珂背后的那个妖孽直接把人给吞噬掉的场景，神情越发严峻，“之前跟在你身旁的那个男生呢？”
秦折玉顺着白熠的视线看向房间，没有找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可能有事去忙了？”秦折玉完全不想深究那个少年到底去哪儿了，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管他做什么，我们去吃饭？”
说着，他又要去揽楚珂。
白熠看到秦折玉明显就是庆幸的神情，嘴角一抽。
老板，你是真不怕身边这人是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犯啊。
几人从楼上下来，跟钟大师打过招呼。
“那位......”钟大师看向楚珂，神态依然谦卑，“那位仙家，回去了？”
“嗯，刚离开没多久。”楚珂有些惊奇石峭和钟家的牵绊，“我很好奇，他之前用另外一个空壳时，你能不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这种感应，到底是刻在灵魂还是......”
白熠总算反应过来他们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是在讨论那个失踪的少年。
钟大师捋了捋胡须，片刻后才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只是传达者......既不能干涉、也不能泄露过多天机。”
“是否能感应不重要，毕竟我们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到客观事实的走向。”
意有所指，虽然只字不提他先前破例将秦折玉送进虚空的事情。
楚珂听明白了。
他这类人，大概是天道在人间的耳目，虽然能窥探天机，但并不能插手介入，除非得到天道的明示。
“明白了，”楚珂不再继续追问，“还是多谢你曾经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