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里是她？

黎月寻没有想到清牧会这么问，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脑里将所有和黛慕清相处的时光都过了一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神躲闪的说道。

“我把她当成和你们一样的孩子，晚辈，肯定是喜欢的 。”

“那她~喜欢你，你知道吗？不是晚辈对长辈的那种喜欢。”清牧说出了他早就知道却一直都不愿承认的事实。

黎月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碗里早已冰冷的汤，见黎月寻没有说话清牧便继续的说道。

“以前我以为慕清和你亲近只是因为你们住在一起，直到她化成人形的那晚我才明白不是这样的。看到她一化成人形就立马飞奔找你，我就明白了。她对你的喜欢不仅仅是对长辈的敬爱，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黎月寻听到这里，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依然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她吧，你喜欢的女子叫然儿，慕清和她应该长得很像。”清牧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黎月寻慢慢的说道

\你怎知道？\黎月寻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清牧。

“你第一次看见慕清人形的时候叫的是然儿这个名字。”

“你都听到了？”

“嗯嗯，所以我才拼命修炼化人形，只想在她需要我的时候给能抱住她，能站在她的前面替她遮挡风雨。”清牧觉得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就想一次性把话说开。

“黎叔，其实你要是喜欢慕清，我祝福你们。但是请你不要把她当成任何人的影子，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影子。不喜欢的话，也请告诉她，别让她傻傻的继续沉沦下去，反而会伤她更深。”

“你快去私塾吧，别迟到了。”黎月寻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下的逐客令。

“好的，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刚才说了一些冒犯的话，不过还是希望黎叔好好考虑一下。”说完，清牧便起身离开。

清牧离开了好一会儿了，黎月寻还是静静的坐在石桌前。

【慕清，然儿，我······可昨晚的心动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的，可她不是然儿，不是·····】

散学时间到了，黎月寻早早的就在厨房里忙活着。想着黛慕清回来就能吃饭了，还特意的去集市买了几坛好酒。将酒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今晚就在橙树下吃饭。黎月寻将弄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一边向院子走去还一边回头望，看看黛慕清回来没有。

饭菜在橙树下摆放的整整齐齐，都是黛慕清喜欢的菜。黎月寻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看着这些饭菜，闻着橙花的香气，时不时的向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饭菜热了多少回，都还没有见黛慕清的身影。月亮也悄悄的爬上了树梢，把院子照的十分明亮，凉风吹的橙花瓣四处飘洒，池水上也铺上些许洁白的花瓣。黎月寻的头上、肩上、饭菜上，都有橙花的身影。

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动静，黎月寻赶紧起身把饭菜再热一遍。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快坐下准备吃饭吧，今晚在后院吃。”黎月寻一边端着饭菜一边对着刚进门黛慕清说道。

“好，好的，今晚怎们想起来在后院吃饭呢。”黛慕清愣了愣神说道，便向后院走去。看到一桌她喜欢的饭菜，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黎月寻从来没有给她做过这么多她喜欢的饭菜。而且还是摆满了整整一桌子，瞬间让她觉得今天的黎月寻怪怪的。

一会儿，所有的饭菜都热好了，酒也倒好了。开始了今晚的晚饭。黛慕清不敢看黎月寻，只能低头静静的吃着饭菜。黎月寻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慕清，好吃吗？特意做了你喜欢的饭菜。”黎月寻带着有些醉意的眼睛看着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

“嗯嗯，好吃。”黛慕清继续吃着饭，不想多说一句，只想快点吃完回房间。今晚的这一切都让她心里感到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她，也很喜欢吃美味的食物。”黎月寻喝了一大口酒，顿了顿，闭上眼说道。

“谁？”黛慕清疑惑的看着终于开口说话的黎月寻。

“你的娘亲，黛然~”黎月寻虽然淡淡的说着这个名字，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光亮，好像是解开尘封多年的秘密一样。

“我娘亲？你认识她？”黛慕清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黎月寻。

“嗯嗯，是的。”黎月寻轻轻的点着头。

“难道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黛慕清皱着眉头问道。

“那你对我这么好，也是因为我的娘亲？”

“你和我娘亲是什么关系？”太多的疑问一下就从黛慕清的嘴里都蹦了出来。

“嗯，我全都告诉你。”黎月寻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个时候我还只有两尾，被家族中人追杀，受了伤，就晕倒在一颗很大的橙树下。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什么在舔舐我的伤口，给我敷药，还找来水给我喝。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的娘亲躺在我的身边，橙花瓣散在我们俩的身上。那就是我和你娘亲第一次见面。”

“所以，你这么喜欢橙树，是因为······”黛慕清低着头轻声的说道。

“嗯，那是我和你娘亲相遇的地方。而且，你娘亲也十分喜欢橙花的味道。所以我就种了一颗橙树。”望着面前满是洁白花朵的橙树，黎月寻缓缓说道。

“那我爹呢？”黛慕清紧张的问道。

“你爹，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她那时突然给我说，她要离开了，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后来，我也就离开了，来到了这里。”黎月寻闭着眼睛，回想着和黛然之间的种种。

“那这颗橙树？”黛慕清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颗硕大的橙树。

“这是我从我们相遇的地方移植过来的，这些年一直都用法力养着。”黎月寻说完便走到树旁，像是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么多年，你修为没有更进一步就是因为这个？”

“或许吧，也可能是现在对修炼没有那么痴迷了。觉得现在这样就可以了。”黎月寻转过身对黛慕清继续说道。

“所以那声【然儿】，是叫的我娘亲？”黛慕清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面对自己误会的这一切，黎月寻嘴里说的话更像是在嘲笑着黛慕清的自作多情。

“你听到了？你一直都没有问这个事，我还以为你没有听到。”黎月寻惊讶的看着黛慕清说。

“我一直告诉自己是听错了，或者觉得你有喜欢的人又如何，现在是我在你的身边。”黛慕清眼里堆积的泪眼已经快要决堤了。

“她喜欢碧绿池水的颜色，想必她修成人形也是喜欢绿色衣服的吧。我没有见过她化人形的模样，那晚你让我看见了她的模样。”黎月寻转过身欣喜的看着黛慕清。

“所以，你今晚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黛慕清背对着黎月寻说道，因为她快要受不住这真相了，以前觉得他可能不喜欢自己，但是只要自己好好的陪着他，或许就会喜欢上的，可是现在······

“对不起，慕清，你对我的情意我看在眼里，可是我只把你当做晚辈一样爱护。”黎月寻捂住了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胸口会有一阵闷痛的感觉袭来。

“晚辈？上次我摔下悬崖受伤，你这么紧张是因为我是晚辈。我给清牧买长袍，你针对他，是因为我是晚辈？去院长家里救清牧和江冉难道不是怕我伤心？呵~”黛慕清不停的想找到她们相处中，黎月寻喜欢她的证据。

“嗯！是的，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所以对你格外照顾一点！”黎月寻捂着心口的手抓的更紧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黛慕清转过身看着黎月寻颤抖大笑着，这笑声中带着撕心裂肺痛，这笑声听得黎月寻头皮发麻，心更是快要被这笑声绞烂了。

“慕清，对不起~”他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黛慕清，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黛慕清走到黎月寻的面前，用手把头上的发簪取下来说道。

“那天，我远远的就瞧见了这个发簪，只看了一眼就决定买下了它，因为和你的发簪很像，就像它们原本就是一对，只是在人群中失散了彼此，等着我们去将它们找回来。”

“咔”

黛慕清将发簪折断扔在了石桌上，此刻的黛慕清仿佛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失魂落魄的走回了房间。就算折断发簪而被刺伤的双手血流不止，她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疼痛感。回房间的路上，点点盛开的猩红色的小花，就像是心里无法流出来的眼泪。

黛慕清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她任由眼里的泪水放肆的落下。

【原来那个和你并肩的青衣女子不是我，呵，不是我！不是我！】

“啊~”

想到这里，黛慕清忍不住大叫起来，好像叫的这一声可以释放心里快要装不下的悲伤。

黎月寻坐在石桌旁动也不动，听着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好像此刻他的灵魂已经丢失在黛慕清喷涌而出的眼泪里，迷失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他只有呆呆的望着石桌上断了的发簪，眼里的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黎月寻伸手去抹掉自己脸上的眼泪，缓慢的转过头看着手上晶莹透的泪珠。

“眼泪？我怎么会哭呢，我不应该哭的。你怎么了。”

黎月寻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眼泪，直至它被微风吹干。

石桌上的发簪，在轻风的吹动下，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黎月寻的手旁，突然他 拿起桌上断了的发簪。

“这发簪……怎么会和梦里的一模一样，是她，怎么会是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