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给个甜枣
“我……我把这地擦一擦。”李七回头看着身后的郭以沫，怯懦小心的回答道：“这地上都脏了，过会干了就不好收拾了。”
经李七这么一说，郭以沫确实觉得这一片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李七由于躺了一会，衣服裤子也难闻的很。
“擦完了你自己也去卫生间洗洗。”郭以沫捂着鼻子说道：“你自己味道也挺奇特的。”
李七老实的擦着地，偶尔他会抬头看看死去的郭有德，这家伙平常对他其实一点不好，有点不顺心就打他，因为体格的差距李七也始终不敢反抗，现在姜一息把郭有德杀了，他心里反而有点舒爽。
“我去洗洗。”李七擦好地后，向郭以沫请示了一下，看着郭以沫点了头，他去到卫生间好好洗了把脸。
“这李七身上一股子味，要不我给他拿几件山河之前穿的衣服换一下？”郭以沫在李七清洗的间隙又跑去厨房问姜一息。
“你随意。”姜一息有些不耐烦了：“没事你别来，烦死了。”
“好好好。”郭以沫被姜一息的臭脸撵了出来。
郭以沫走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半袖和一条单裤，想来这许山河好久不着家了，这屋里也就没什么他的衣服。
“给，你把这些换上吧。”郭以沫把找到的衣服裤子给了李七：“这屋没什么衣服，你凑合凑合吧。”
李七接过衣服，他对郭以沫是心有感激的，下午那场面当中郭以沫帮了李七好几次，而姜一息他心里则是恐惧的，他能感受到姜一息是真有杀掉他的想法。
“那姑奶奶总说加入你们，我怎么有点不懂呢。”李七对郭以沫问道。
郭以沫先指了指之前绑李七的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说道：“你们开的那辆铃木汽车，当年撞死的女孩就是姜一息的女儿。”
“什么！”李七惊坐起来：“那我还能活么？”
李七想着下午姜一息的眼神、动作甚至是说话时脸上的表情。
‘扑通’一下，李七跪在了郭以沫面前，态度诚恳的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大哥，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只要能让我活，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
郭以沫扶起李七，安抚起他的内心：“你放心，我们不是杀人狂，你只要帮我们找到那位虎爷，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李七点点头，那虎爷最多打断过小弟几根肋骨，可姜一息可是杀人不眨眼，到底谁更狠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过，要是让我们感觉到你在耍心眼，你可就没什么好日子了。”郭以沫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下午你也见过我们的手段，你要是敢逃，想找你们这类人，可不是多困难的事。”
“不敢，不敢。”李七连忙回应道：“我李七绝对不会跟你们两人耍心眼，我发誓。”
“行了，你快去换上衣服。”郭以沫挥了挥手，让李七去卧室把身上的脏衣服换掉：“就你躺地上这会，厨房那位都快把晚饭做好了。”
李七看看手中的衣物，对着郭以沫是连连道谢，他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有点恶心，便按照郭以沫的指示去卧室换上了衣服。
“饭差不多好了。”姜一息走出厨房说道：“多一个人，这屋没有桌子，就直接坐地上吧。”
“行啊。”郭以沫点头答道：“正好刚才李七把地擦干净了。”
姜一息看着一旁穿着许山河衣服的李七，怒气一下就提了上来：“你在这跟老娘玩角色扮演呢？信不信我把你同许山河一样剁了当饭吃！”
这一下给李七又吓的不轻，他伸着双手就要把衣服给脱下来，生怕是脱的晚了再遇到不测。
“你忘了，这是你刚才让他穿的。”郭以沫连忙说道。
“我让的？我怎么没印象了？”姜一息看着郭以沫，认为自己不会允许第二个许山河出现。
“刚才我去厨房问你了，兴许你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郭以沫沉着的说道：“再说穿都穿了，他原来那衣服也丑陋不是？”
姜一息想想也是，就没再多说什么，郭以沫则安抚着李七，让他放平心态，姜一息就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姜一息回到厨房，把炸好的肉串放进盘子里后先端了出来，在她的煎炸以及调味之下，这些肉串香气四溢，郭以沫拿起一串就想往嘴里塞，突然想起这是许山河大腿肉做的，就递给了李七。
“这个给你。”郭以沫递着肉串说：“你要闻着不错，就可以开吃了。”
李七接过肉串并没有开动，不等姜一息过来坐下，他是不敢先动筷的。
“你的疙瘩汤。”姜一息两只手，一手端着疙瘩汤，一手端着人头汤：“还有，给你的好汤。”
郭以沫接过疙瘩汤闻了一下，一脸沉醉的说道：“太香了。”
反观李七，看着姜一息手里的人头汤，他反复迟疑，欲拿又止。
“你要不要。”姜一息突然问道：“不要就给他了。”
见李七久久没有反应，姜一息把人头汤放到了郭有德身前，好像这汤是祭祀品一般。
“姑奶奶，给我也来一碗疙瘩汤呗。”李七试着提出要求：“我刚才喝那好汤的时候，觉得有点腻，享受不了这美味。”
姜一息起身去厨房又盛了一碗疙瘩汤，去的时候还有点不解的说道：“怎么今天都愿意喝疙瘩汤。”
“一息，你家里有酒么？”郭以沫突然说道：“今晚咱们应该喝点酒，一来对李七兄弟表示欢迎，二来吃完饭我打算把郭有德的尸体转移到我北街那边的厂房去，正需要用酒气作掩护。”
“有三瓶白的。”姜一息拿过疙瘩汤后，又从橱柜里拿出三瓶白酒。
“这些够么。”姜一息把白酒放在地上，每瓶也都开了盖。
“够了，够了。”郭以沫笑着说道：“我又喝不了多少，主要给这郭有德喝一些，当然李七兄弟你要是爱喝酒，你也多喝点。”
李七的酒量也没有多好，而郭以沫要酒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大家身上都沾一些酒气，这样晚上架着郭有德出门的话才不会被别人怀疑。
“吃吧。”姜一息拿起肉串先啃了一口：“这味道还不错，你俩快尝一尝。”
郭以沫表示自己还是需要禁食油脂，李七则拿起一串也大口啃了起来。
“姑奶奶手艺可真不错。”李七一边吃一边夸赞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串。”
“别光顾着你自己吃，给你兄弟也送去一个。”姜一息嘴里嚼着肉，冲着一旁郭有德的尸体说道：“人可不能吃独食。”
李七拿起一串，放进了郭有德的嘴里顺道还把郭有德脖子上戴的大金链子给摘了下来。
李七捧着金链子，对着满脸油花的姜一息说道：“姑奶奶，这金链子有德他也用不上了，你就收下吧，就当我李七孝敬的见面礼。”
“我可不要。”姜一息又拿起一串肉：“你自己收着吧。”
一听姜一息不要，李七转身又要送给郭以沫，而郭以沫给的回答同样是不要，李七窃喜着还能捡到这么大个便宜，不由得心情愉悦起来，拿起一瓶白酒就来了一口。
“李七兄弟海量啊。”郭以沫看着李七喝上了酒，自己也陪了一口。
“你不喝么？”郭以沫看姜一息没有反应，把剩下的那瓶往姜一息身边推了推。
姜一息喝了口人头汤，吐了口里面夹杂的骨头渣说道：“我不喝酒，我就喝这许山河熬成的汤，吃这许山河做成的串。”
听见这肉串是许山河的肉制作而成，李七险些没把刚才喝进去的白酒再喷出来。
“这串用的是许山河的肉？”李七连忙确认道。
“对啊，用他的大腿肉做的，吃起来口感不错吧。”姜一息说话间还有点骄傲：“那疙瘩汤的锅底我最后还用他的腿骨熬了一下呢。”
“什么，这疙瘩汤的底味是用许山河大腿骨熬的！”郭以沫看着碗里剩的底子大声说了出来：“怎么做什么都得加点许山河这特殊的食材！”
李七当然也听到疙瘩汤是用许山河腿骨熬制出来的，他惊诧着原来人肉是这味道，做好了不似羊膻，也不似鱼腥，反而有种吸引人的香气，但吃到嘴里，脑子认识到这是人肉后，却不可避免的有着恶心的感觉。
郭以沫已经开始干呕起来，李七则借口拉肚子跑到卫生间开始呕吐，反倒是姜一息大口喝着人头汤，大口吃着腿肉串，举止行为就像是在吃猪肉一般。
郭以沫喝了两口白酒压制住即将反上来的浆糊，他闭上眼甚至开始数数，为的就是让心静下来。
“你怎么不吃了？”姜一息端着汤看着郭以沫：“我在给你盛一碗去。”
“不用。”郭以沫一把按住要起身的姜一息，微笑着说道：“这不有酒么，而且我这饭量喝一碗疙瘩汤就饱了。”
“行，那你喝吧。”姜一起还是起了身：“我给自己换一碗好汤去。”
李七从卫生间吐完出来，看见地上只坐着郭以沫，他连忙问道：“这许山河就真成了盘中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