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诉说

“没……没什么……”郭以沫的眼神躲闪，他掩饰着自己刚刚因为想要亲吻姜一息，却不小心踩到刹车的尴尬。

姜一息没有在意，她看着车窗外说道：“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这雪还大了一点。”

郭以沫松开刹车，调整好姿势说道：“嗯，是比刚才大了点，路上都开始积雪了。”

姜一息的胳膊拄在车门上，她的眼里流出一滴泪。

“以沫，我给欣欣报仇了，对吧？”姜一息的语气温婉娇弱，全然不像之前那个将虎爷切成人彘的女人。

郭以沫点点头说道：“报仇了，虎爷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快乐？”姜一息眼里的泪珠似是潮水般涌出，她反复的擦，却怎么也擦不尽。

郭以沫见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微弱的引擎声在行驶过程中若隐若现，姜一息的双眼也已经哭的红肿。

“前面到了。”郭以沫看着前面的路口终于说道：“你快整理一下，别让欣欣挂念。”

姜一息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手又擦了擦眼泪，她心里想着一会要把虎爷的事与欣欣说一说。

门口还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女人，看着进门的姜一息和郭以沫，她知道卖不出去墓地，连上前迎接的兴趣都没有。

“咱们还是买束花？”郭以沫问道。

姜一息点点头，郭以沫见姜一息娇滴的样，让她在大厅处等，自己小跑进了旁边的小门，就如上次一样，郭以沫买了一捧花和一个毛绒玩具。

“走吧。”郭以沫拉起姜一息的手，熟悉的从门厅中间往后面的公墓群里走去。

姜一息接过花，跟着郭以沫走到女儿的墓前，此时的天已经晴了，女儿的墓碑上也落了一层雪。

两人看着欣欣的墓没有说话，上次放在碑前的花已经冻成了干，姜一息抓着花枝抖了抖上面的雪，然后用手在旁边清出一片空地，把新带的花就放在了旁边。

郭以沫则掸了掸毛绒玩具上的雪，他把新买的玩具熊也放在旁边，接着便徒手清理着墓碑上积的雪。

“欣欣，妈妈又来看你了。”姜一息蹲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郭以沫站在一旁不说一字，他明白自己此时最好扮演成旁观者。

“这几天有没有想妈妈？”姜一息用手摸着女儿的相片继续说道：“妈妈可是天天都在想你。”

姜一息的眼角开始不禁流出泪水：“妈妈这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撞到你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

说到复仇，姜一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把虎爷变成人彘的事，在她看来女孩天真烂漫，不应该接触这些血腥的事。

郭以沫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姜一息与墓碑对话。他感受到了这种没有回应的悲凉，这种沉默的对话仿佛是一种无尽的哀思和无尽的孤独。他心里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忧伤，仿佛自己也被这种悲凉所感染。

而姜一息的脸上满是悲伤和思念，她的话语轻柔而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郭以沫能感受到她的情感，这种情感像一股暗流在空气中弥漫，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

郭以沫开始在墓地走来走去，他的步伐轻盈而沉稳，仿佛在寻找一种安慰。他看着那些墓碑，想着那些长眠于此的人们，他们的生命故事仿佛在墓碑上得到了永恒的印记。

这种沉默的氛围让郭以沫感到有些压抑，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他想着那些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离去留下了无尽的思念和悲痛，但也留下了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郭以沫的内心开始平静下来，他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珍惜现在的生活，如何更好地与身边的人相处。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也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

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刻静止了，只剩下姜一息的轻柔话语和墓地里的静谧氛围。郭以沫默默地思考着，他的内心变得更加平静和坚定。

郭以沫蹲在姜一息的身边，用话语打断了她的诉说：“以后不论到哪，我都在你身边，我都会陪你。”

姜一息的心灵似是有了依靠，她依偎在郭以沫怀里，这些年女儿一直是她内心深处的精神慰藉，但女儿走后，她生活里只剩下一地鸡毛。

“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我。”姜一息抓着郭以沫的手说道：“否则我真的会崩溃的。”

郭以沫点着头，安慰着还在流泪的姜一息，随后两人看向墓碑上欣欣的相片，姜一息伸手去摸，郭以沫发现她手链上出现了第三颗红色珍珠。

“这手链的颜色好像变了。”郭以沫指着姜一息的手腕处说道。

姜一息的眼光一转，看着自己的珍珠手链，发现紧靠着那两颗红色珍珠的位置，原本白色的珍珠已经完成了变色。

两人心里已经明白，每次珍珠的颜色一变，就说明姜一息就已经完成了一次复仇，显然，这第三颗珍珠代表的是对虎爷的复仇。

郭以沫查着手链上珍珠的数量，然后问道：“一息，接下来你还有什么目标么？”

姜一息看着手链说道：“除了虎爷口中提过的大人，再就是那个袖手旁观的警察。”

“袖手旁观的警察？”郭以沫心里想着，在生活中相识的这些警察里，对姜一息袖手旁观的也只能是王警官了。

但郭以沫没有继续问，他只是说道：“好，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姜一息也查了查珍珠的数量，她说道：“可是这手链上的珍珠有十二颗，如今已经变红三颗，还剩下九颗，我不记得我有这么多仇人。”

面对疑问，郭以沫也没法解答，对于手链，他知道的还不如姜一息多。

“既然都来到这了，要不咱们去极乐寺找个大师问一问？”郭以沫提醒道。

这句话点醒了姜一息，皆空大师如果还在极乐寺，想必就能解答这个疑问。

眼看着天有了昏暗的趋势，姜一息抖擞了精神说道：“好，咱们现在就去极乐寺。”

郭以沫起了身，他低头看着欣欣的墓碑说道：“你不再和欣欣聊一会了？”

姜一息摇摇头说道：“再晚，怕是就要封山了。”

自前几天南大火后，极乐寺迅速投入到重建工作，虽然警方声称找到了起火原因，但关于求真和尚的尸体，始终没有在新闻上进行结论性公告。

“行，那咱们过两天再来看看欣欣。”郭以沫扶起姜一息，并挽着她朝着台阶走。

姜一息几步一回头，对欣欣的思念都在眼中体现出来，郭以沫也不催促，他明白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是多么浓厚。

到了大厅，那个西装革履的女人正在向客人推销墓地，她浮夸的推销声充斥着整个厅内。

“这人还挺能忽悠。”郭以沫嘲讽的说着话，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那女人听出郭以沫嘲讽的语气，转头说道：“如果我们的墓地不好，你还会把家人安置在这里？”

那女人说的郭以沫无法反驳，姜一息依旧是对着女人的方向瞪了一眼，那女人灰溜溜的转过头去，又继续对客人推销起墓地，但声音比起刚才已经小了很多。

“快走吧。”姜一息拽着郭以沫说道：“天已经开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