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温馨的一家
孤独的小猫现在在做什么呢？
为了测验女儿付纤离是否痊愈，付庭生询问了多个心理医生，他们给的答案并不统一。
有同意的，也有否定的，理由都十分充分，因此抉择权回到了付庭生的手中。
在妻子连月蓉的劝说之下，付庭生决定一试。
于是，连月蓉在早上清洁付纤离的房间时，悄悄顺走了那张相框。
......
因为病情，付纤离不像同龄人一样上学，也很少出去外面。
但待在家里的生活她也早就习惯了。
通过互联网，她也能看到一些时事新闻，甚至说掌握了一些高超的电脑技术。
她依凭技术可以赚不少钱，并且关于林珂的身份就是她运用“科技”力量查询出来的
付庭生夫妇估计怎么也算不到这一点。
......
付纤离从床上醒来，慵懒地起身，被褥从她的身上脱落，灵巧的双眼还有些迷蒙。
她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向床旁的书桌。
“哥哥......不见了。”
付纤离茫然怔住，随后迅速掀开被子，发狂似地扫视着桌子的每一个角落。
可桌上没有......地上也没有......
“哥哥去哪里了......我的哥哥......”
片刻的失神过后，付纤离的眼中已经噙着亮晶晶的泪水。
那是陪伴了她无数孤独日夜的“林珂”，也是林珂曾经丢下她的佐证。
怎么能消失呢，不能消失！
焦急之下，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付纤离的眼皮微微垂落，掩盖住目光中原有的活泼与灵气。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和父母说过，不要再碰她的东西了......
付纤离顾不上散开的长发，光着脚丫便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缓不急地一步步地离开房间，朝着楼下走去。
为了测试女儿的状况，付庭生今天没有去公司，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看报。
这个点，连月蓉也正在厨房张罗午饭。
看似和谐美满的一幕，但他们却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付庭生的心思不在报纸的内容上，而是推算着女儿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以前那副血腥的场面又在他脑海浮现，他拿报纸的手微微颤抖，放在一旁的手机则按好了“120”电话号码。
做饭的连月蓉同样也很不安，明明厨艺无比娴熟，可今天在切菜时却破天荒的切到手了。
“噔噔——”
楼上传来的声音很轻微，但在响起的一瞬，付庭生就注意到了。
付庭生将报纸缓缓下拉，露出两只眼来观察付纤离的情况。
赤足精灵踩着阶梯，机械式地走了下来。
付庭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没有在女儿身上看到血痕累累。
他擦了擦手心出的汗水，放下报纸准备和付纤离说话，可还没开口，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
付庭生看到了付纤离那充满颓势的形体，失去高光而无神的双眼如同两汪粘稠的黑色死水，透露着无助和悲悯，浓郁得令人胆寒。
趁着付庭生失神的时间，付纤离已经走进了厨房中，没人能阻挡她的步伐。
连月蓉还在厨房做饭，背对着厨房门口，但她知道付纤离已经来了。
她咽了口口水，付庭生那边没有动静，说明付纤离的情况还不错......对吗？
“纤离下来啦？饭马上好哦。”
连月蓉放下手上的刀具，将它们推远了些，然后慢慢转身。
“纤、纤离？”
连月蓉的表情同付庭生脸上的一样精彩。
眼前这个让她熟悉，又心惊胆战无比陌生的小女孩，真的是她的女儿吗，莫不是哪里的怨魂跑出来找她索命？
付纤离的小手掐住了妻子的手臂，那干瘪而褶皱的粉唇吐出冰冷的话语：
“妈妈，哥哥的相框......”
“还给我......相框还给我......”
连月蓉呼出的气息断断续续，而付纤离钳得很紧，不给连月蓉丝毫逃脱的机会。
女儿的病根本没好！
窘境之下，连月蓉只能将目光投向厨房门口，期待着付庭生出来解救她。
那边回神后的付庭生马上赶到了厨房，连忙道：
“纤离，相框在这里，早上你妈妈觉得沾灰了便拿下来擦了擦，刚刚放在桌上呢，忘记和你说了。”
付纤离转过身，在看到付庭生手中的相框后，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的情态，半阖的双眼也陡然睁圆，好像附着在她身上的那只怨魂离开了。
付纤离松开连月蓉的手臂，那上面留下了五道浅红色的指印。
她从付庭生手中夺下相框，当作宝贝一样捧在自己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呀，确实有些日子没有清理了。”
“妈妈早上看你熟睡，不忍心吵醒你。”连月蓉强扯出一丝微笑，解释道。
“好吧，那妈妈以后还是叫醒我吧，我自己来清洁就好了。”
付纤离说完又跑到了连月蓉的身旁，轻轻抚摸着被她掐出痕迹的地方。
“对不起妈妈......你以后还是要和我说一声，不然我会误会的。”
付纤离泪眼汪汪，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可此前的无情也是真，兴许她也知道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是妈妈的错，不关你的事。”
连月蓉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她还真不怪付纤离，非要说还是自责，如果当初不是她的疏忽弄丢了付纤离，这孩子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好了，纤离，看你脸上还脏脏的，是不是没有洗脸？快去洗脸，一会儿就吃饭了。”付庭生适时出声。
“我知道啦。”付纤离吐了吐小舌头，离开了厨房。
连月蓉神情一松，像是失去了支撑般，瘫倒在付庭生的怀里。
“庭生，纤离的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啊？”
“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至少这孩子已经没有自虐行为了不是吗？”
“嗯......”
付庭生认为付纤离的病好转了，只是离痊愈还远着。
但他不知道，在林珂音讯全无的日子里，付纤离的寄托唯有相框，可如今她的精神寄托可不只相框了。
付纤离回到房间，将相框继续摆在桌子上就没再管了。
她点开手机，回复起林珂的信息来。
曾经，相框不见了，付纤离觉得唯一的牵绊也被抽离。而如今，相框的作用正在慢慢被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