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又一具尸体
到达伊瑞士山谷后,图尔让马车远远停在村子后面,以免引起太多注意。
“去地方官那里查一查,然后去女巫家找我。”
“是的,先生!”克雷姆离开了,而图尔则朝房子走去。当他到达现场时,他看到一群人围着房子。他们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声地议论着。在到达人群之前,他把眼睛的颜色从红色变成了黑色,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
\我还以为她被女巫绑架了,没想到我们中间还住着一个黑女巫。太可怕了!\站在房子前的一个男人评论道。
另一个人接着说:“看来我们真的不能相信任何人。我早就怀疑她了!”
“我也这么觉得。为什么有人会无家可归,尤其是她还围着这条围巾。说不定就是她陷害了我家隔壁的邻居女孩。哦,可怜的女孩,”女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她父亲一定伤心死了。”
图尔试图从大家的言语中推断出可能发生的事情。巴思暴露了自己是女巫的身份,这意味着她不能回来了。他好奇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
“对不起,夫人。我刚好路过,不禁注意到这里很热闹。发生了什么事?”他问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烦躁被别人打断了八卦的女人,但当她转过身来看看来人是谁时,表情突然变得愉快起来。
这个男人穿着华丽的衣服,皮鞋擦得锃亮,手腕上的手表看起来是个名牌,这意味着他来自一个高贵的家庭。女人急切地向他提供了他想要的信息,
“今天早上,我们发现一个巫师试图迷惑一个已经和黑巫师有染的女孩。你能相信吗?”女人用戏剧性的语气问道。
“你们烧死了巫师吗?”
“当然!我们还把女孩和他一起烧了。谁让她爱上了一个黑巫师。这是给年轻人的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图尔在心里想道:愚蠢的人类。
人类采取这样极端的措施,试图加剧他们与其他种族之间的明显界限。当议会试图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时致力于吸血鬼和人类的和谐时,有些人却试图解决女巫和人类之间的问题。现在一切都乱糟糟的,只有上天知道未来事情何时才能平息,而这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有趣的是,人类和巫师总是制造麻烦,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吸血鬼在收拾残局。现在,他必须检查这个女巫是白女巫还是黑女巫。巴思没有提到这里住着另一位女巫,这让他感到很有趣,他对此毫不知情。尽管他期待着所有生物之间和谐的环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信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连自己的同类都不相信,因此更不可能信任其他生物。
\那这栋房子呢?\他朝着现在失踪的黑女巫的房子努了努嘴。
“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名叫艾琳的女人。我们听到村子里有枪声,就赶去看看是否有人受伤。在检查房子的时候,她的房子似乎是唯一一扇锁着的门。枪声真的很响。我们不得不破门而入,”女人继续唠叨着,图尔想,这就是为什么门破了,“我们担心艾琳,但只发现了一些药水和容器,以及头发和其他奇怪的东西。”
站在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开了口:“很难分辨谁是女巫,谁不是。议员和地方官的工作做得不怎么样。我是说,我们怎么知道下一个失踪的是谁?”
“你说得对,”女人同意道。
从徘徊在房子周围的人群以及他们与属于黑女巫的房子之间保持的安全距离来看,他可以判断出黑女巫已经逃命去了。这意味着猎巫人已经回来追捕她了。
现在的问题是,巴思是否还活着,还是已经被猎巫人杀死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当他看到一个戴着帽子、与其他人相比显得很奇怪的男人时,他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又一个猎巫人。图尔的眼睛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停留太久,相反,他决定绕着房子走一圈,看看克雷姆是否遗漏了什么。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之前洛普和他来时遇到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猎巫人经常轮流工作。如果一个失败了,另一个人就会接替他,或者根据另一个人或女巫自己留下的线索来追捕前一个女巫。猎巫人并不多,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非常敬业,这让他叹息不已。在发生暴乱和屠杀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哪里?
他不知道这样想是不是自私,但他对发生的屠杀感到有些高兴。尤其是当他和洛普几个星期前才发现她是白女巫的时候。
图尔没有等待,而是直接走到房子后面,那里没有人注意他,他凭空消失了,出现在森林的中心。他四处走动,想在里面找到什么。他继续往前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他看到了一片看起来干枯的草丛,然后草被移开了。边是已经干涸的红色血迹。
图尔弯下腰,觉得有些奇怪。他把带血的草拽起来,凑近鼻子闻了闻,发现确实是血。这是人血,意味着有人流血过多而死。现在,黑女巫从她的房子里逃走的同一天,又有另一个人死去,这真是太巧合了。
她的房子看起来一片狼藉,家具也稍显凌乱。肯定是有人闯进来了,但也有可能是人类闯进来想再捣乱。否则,他们怎么会只挑选那些没有放在显眼位置的药水和容器呢?图尔问自己,人们经常翻看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当他们失踪的时候。当一个人失踪时,人类去翻别人的东西,这不是更不合时宜吗?
当有人失踪时,人们首先会去搜寻以确保这个人还活着,但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奇怪。除非有人暗示要搜查这所房子和她的东西。但为什么呢?
尽管他很想按照自己通常的习惯去处理,但四个帝国每一寸土地都被分割成土不同的区域和部分,而这些区域和部分又被分给了议会的人去照看,除非议会本身想要重新安排事情,让其他人在底层自行处理。
克雷姆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他得抓住图尔。
“已经喘不过气来了?等你和你的爱人上床的时候,你会很有挫败感的,那时候你就知道得多跑步了,”图尔跟他的副议员开起了玩笑。
“议员,出了点问题。\克雷姆说。
“大问题还是小问题?”
“地方官被发现喉咙被割破了。”
图尔盯着他,然后才回答:“他死了。我们去看看他。”
他们步行回到村子,来到地方官的办公室,“你通知警卫了吗?”
“我不确定我是否应该……”克雷姆搓着双手,他还在向图尔学习,坦率地说,作为导师,图尔是最糟糕的榜样,因为他确实不遵守职业道德。
“你可以去通知他们。否则,那位女士会去,”他朝着一位走过办公室、面带可疑神色的女士点了点头。
克雷姆点了点头,匆匆走向不远处站岗的警卫。他走进办公室,看到了坐在豪华椅子上的地方官,他穿着高于平均水平的衣服。他的头向后仰着,或者说是被拉着,露出了喉咙上深深的伤口。顺着喉咙渗出的鲜血和衣服已经变得又干又黑。颜色和他在森林里看到的颜色一样,但那些血不属于这个人。
巴思可能是黑女巫的一员,但她不会愚蠢到杀死一个重要的人来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反而进一步增加了他的怀疑,即有人陷害了她。
在人类扭曲的情境中,这将被视为地方官被黑女巫杀害,为死去的同胞弟报仇。毕竟,复仇是人类奔跑的动力,这也是他们无比相信的座右铭,而女巫最终逃跑了。
但图尔的的大脑很快就拼凑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巴思遭到袭击,发生了一场战斗,被拖到了森林里。血迹表明她杀了那个人,否则下一个猎巫人就不会来了,除非女巫被认为很强大。之前女巫猎人来的时候,他看似路过,其实已经跟踪了她一段时间。巴思试图掩盖她所做之事的证据后,有两种方法可以追寻她的踪迹。其一: 她隐藏得不好;第二,她隐藏得很好,但有人看到她杀了那个人,足以暴露证据,同时房子也被搜查了。
但问题又回到了谁可能看到了她杀人,并设下陷阱让她逃之夭夭。不可能是猎巫人,因为他们的要杀女巫热情比其他人更高。他会迅速杀死她,并把她的身体挂起来作为展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