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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普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图尔站在她身后,他双手穿过她的头发,先用手梳理,然后用梳子梳理。当洛普在吹头发的时候,图尔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穿的这件礼服是淡桃色的,短袖翻盖,露出她的双臂。上次他从玛吉女士那里拿来了一件衣服,这让她怀疑这是否也是她的衣服,但她以前从未见过她穿过。也许有钱人有很多衣服,足够他们在整整两个月里不用重复穿同一件衣服。就像图尔自己,他的衣服堆满了整整一面墙。
这个人像国王一样生活着,除了他自己,谁的话都不听。
这让她不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怕不怕什么。他仿佛无所畏惧。
“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他继续梳理她的头发时问道。
“只是随便想想,”她透过镜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那么好好想想,看着我的眼睛,洛普,”他挑战她,这一次,她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仿佛只用眼睛就把她牢牢地锁住了。洛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肯定气氛已经变了。在喜欢惩罚别人一面之后,他还有这种甜蜜的一面,而在这甜蜜的一面下,洛普几乎无法坚持下去。
洛普不再看他的手和她的头发,而是盯着他的眼睛,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分开。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指甲在她头皮上轻轻划过的每一道痕迹,以及他在她发侧编辫子时对她头发的拉扯。
“你在哪里学会给女孩梳头的?”她问他。
“玛吉喜欢被我母亲宠着。我母亲经常给她梳头,一周内从不重复,”她听得出他说起母亲时声音里带着的喜爱,“我只是碰巧学会了,没有练习过,”
这是不是说她是第一个让他给她梳头的人?
说着,他继续给她编起了辫子,不时停下来看看效果如何,又把辫子别了起来。他在她头的另一边梳了同样的辫子,然后把两股辫子拉起来,变成了一个凌乱的发髻。
“你可以靠这个谋生,”她称赞道,引得他咯咯笑了起来。
“谢谢你的夸奖。我还是很好奇,你以前为什么没被人表白过?难道没有顾客在剧院看完戏后来找你吗?”他毫无好奇心地问道,事实上他很好奇。
洛普微微愣了一下,看着他笑了笑,好像她在打什么坏主意。“有一些,”当然,有一些,图尔心里想。
“然后呢?”他说话时依然漫不经心,“别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想想你的生活中没有一个男人,还真是不容易。\
“我长得一般,图尔少爷。你没看到舞台上的其他女演员吗?”她扬起眉毛问道。
他走到她身边,拿起他让管家从另一个房间带来的发夹,轻轻地别进她的头发里。当他调整发夹以确保它可以看见时,他回答道,“正是因为我看过她们,我才问你这个问题。人们在舞台上获得关注并不代表他们只是美丽,女演员可能会得到很多掌声,但她曾经也是配角,除非她是老板的女儿。你不只是漂亮。你觉得我的标准这么低,以至于我的心会随便放在一个走过路过的人身上吗?
他刚才说了什么?洛普震惊了,这个男人在向她表白,她看着他,眼睛跟着他的动作,他从梳妆台上拿起了别的东西,现在站在她面前。
“张开你的嘴唇,亲爱的,”洛普咽了咽口水,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继续盯着他看。
这次图尔忙着看他手里的东西,然后看她的嘴唇。他用手指在小盒子里搓了搓,然后把手放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把凝胶一样的东西涂在她的嘴唇上。
\你看起来真美,\他看着她的眼睛喃喃地说,嘴角还牵起一丝微笑。
当洛普的眼睛瞥向镜子时,她看到图尔在她的嘴唇上涂上了红色的东西,使她的脸比以前更亮了。她确实很漂亮,这让她感觉自己更加漂亮了。
在登上马车前往西娅女士的宅邸之前,一直在走廊起点的格蕾丝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佩妮。在他们的宅邸里,那个穿着装土豆的麻袋、最低贱的女奴已经变成了一位漂亮的女士。格蕾丝的嘴唇因为恼怒而扭曲了,但谁又能责怪这个年轻的女吸血鬼呢,因为洛普现在看起来比她更漂亮。
玛吉的眼睛则紧紧盯着洛普穿的裙子。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既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宅邸里的任何其他女吸血鬼,这让她怀疑她的弟弟是否专门为她买了这件衣服,让她穿。
无视那些徘徊的目光,图尔把手放在洛普的背上,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出门车后,他们乘车前往图尔的朋友家,那里距离图尔的宅邸不太远。
到达宅邸后,马车夫拉开了车门,他低着头,图尔先从马车里走出来,洛普跟在他的身后。
这座宅邸的颜色是白色。可能是干净的缘故,这让她感到好奇,日复一日的大雨能够冲刷掉墙壁上的油漆,这些墙壁怎么可能保持干净。它没有图尔的房子那么大,但也足以称得上中等大小了。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用在里面回答任何人,洛普,”图尔在他们走进之前给了她一个提醒。
洛普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好的,”她回答,看到他笑了。
\有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尽情享受你的时光吧,”他说着,然后又催促她向前走,好让他们进去。
他说尽情享受时光,她在心里点了点头,但当他们进到里面,洛普不确定事情会如何发展。尤其是有人盯着她看的时候。
“下午好,图尔。我还以为你会错过我的生日呢,”这位棕色头发、刘海垂在前额上的女士出现在他们面前,拥抱了图尔。她的嘴唇和她上次见面时一样红。这是西娅女士。她的笑容并不夸张,而是相当稳重。她是个美人,这让洛普纳闷图尔为什么没有爱上这位女吸血鬼。很难相信他甚至没有情人。
“为我之前的缺席道歉,亲爱的。我一直忙于工作,都没有时间和我自己的宠物玩,”当他们拉开距离时,图尔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祝你生日快乐。”生日?图尔告诉她这是一场茶话会。
随着女士的目光落在洛普身上,洛普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祝你万事如意,夫人,”
在某些社交场合,洛普知道到叫某人的名字被认为是不礼貌的。由于她是奴隶,她尽量表现得友好。
正如预期的那样,这位女士并没有用言语回应她的祝福,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回头看着图尔,“请自便,”女士就去迎接他们其他人了。
洛普并不是故意要让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去看人,但她无法一直盯着地板看,于是她站在图尔旁边开始四处张望。
与其他奴隶不同,那些奴隶经过反复鞭打训练,直到对上级的服从被刻入骨髓,洛普则是一个自由奔放的灵魂。她没有尝过鞭打的痛苦,也没有尝过烙铁烫在皮肤上的滋味。
图尔可能不信运气,但如果有人了解洛普,他们就会很容易地看出,到目前为止,运气是如何在她身上占据上风的。她不仅逃过了奴隶机构典狱长的惩罚,而且还逃过了他对奴隶们的身体和精神攻击,同时还把他们逼到了死亡的边缘。
踏入奴隶机构的人,走出奴隶机构时就再也不是原来的他们了。
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因为在那里所经历的磨难而受到了心灵上的伤害。接下来的百分之几是那些喜欢或想待在那里的人,包括无处可去同时又想支持家人的人,他们最终也变成了一个个破碎的灵魂。
“图尔先生,您能来真是太好了。\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洛普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字,但她非常清楚地记得着位女士。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撕破了那件她以为是为她准备的衣服。现在洛普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多么幼稚。但她很幸运,图尔只让她去拔草,不过,回想起来,那个惩罚者教她如何拔掉不需要的植物,而她却把好植物从地里拔了出来,这真的很有趣。
“你错过了很多聚会。但我很高兴你来了,”女士像太阳一样容光焕发。当她的目光落在洛普身上时,她的表情变得酸溜溜的,就好像有人往她嘴里倒了一杯柠檬汁,而白女巫注意到了这一点。
“议会一直占用我的时间。你过得还好吗,乌苏拉小姐?”图尔虽然向她问了问题,但他的目光却懒得停留在她身上,而是看向了走近他们此刻站立之处的那个男人。
小女孩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兴奋地回答说,\虽然有点难过,但现在我过得很好。父亲买了一只狼,但它似乎不太健康,,所以他们不得不把它杀了。”她说着,她对这只动物的遭遇几乎没有任何留恋,\现在你来了,一切都好多了,”女孩然后停顿了一下,表现得有点害羞,她对图尔说,“我想你了,图尔先生,”这让图尔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洛普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尤其是女孩的话,感到很尴尬。她偷偷看了图尔一眼,只见他微笑着说:“我也想我自己了,”呃?这是什么奇怪的回答,洛普心想。
“图尔!”另一个男人出现了,他和纯血吸血鬼握了握手,\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这就是你自己带来的奴隶吗?\
“你为什么问,雷弗莱?”图尔从路过的仆人那里拿起一杯饮料和一杯果汁。
乌苏拉女士以为那杯果汁是给她的,她举起手准备接,但图尔却把果汁递给了洛普,然后喝了一口酒。图尔看都没看女孩一眼,她的脸尴尬地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