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这样想很自私

这一天，洛普知道了更多藏在光明后的历史。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洛普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杰拉修女终于暂停了历史的讲述。

洛普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又合上把它放回晚衣服的口袋里。这件衣服是那位已故夫人的，也就是他母亲的衣服。因为他母亲比洛普高，所以大部分衣服都很长，但还算合身。裙子通常不带有口袋，但这些是专门为她缝制的。

她常常想起那位夫人，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是不是人们眼中看到的那个样子，还是她有着人们未曾察觉的更深层的东西。

“我该走了，”洛普说。

她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原本应该是为所有多年来收藏起来的巫术提供一个隐蔽的藏身之地。

“你觉得我能把这个带走吗？”洛普拍了拍手里拿着的羊皮纸，笑着问那个女孩。

“很遗憾，不能。这是机密文件。”女孩看着洛普，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好像很难拒绝她。

“没关系，我理解。”洛普向杰拉修女保证地笑了笑。

她并不急于一天之内学完所有东西。她知道学习这个房间里的内容需要时间。

于是她问：“杰拉修女，你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这里，洛普小姐。住在这里更方便，我们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热爱的工作中，而不是在外面浪费时间。而且我们也担心会被猎巫人攻击。”

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教堂的地下空间足够大，足以容纳整个小镇，这让洛普意识到地下空间非常宽广。它甚至可能已经从教堂延伸到了小镇的房屋下，而村民们对此一无所知。

“那你呢？”

洛普一脸委屈地走出秘密藏身处，用一句话回答了女孩的问题：“我住在图尔的庄园里。”

她甚至不需要看杰拉修女的表情，杰拉修女震惊且偷偷打量了这个看似平静的洛普，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图尔先生一起住吗？图尔？”这位年轻的白女巫在问完问题后清了清嗓子。

洛普点了点头，“是的，图尔。”

女孩没有继续追问，洛普也继续和她交谈。她想知道，如果别人知道她和图尔在同一个房间里会怎么样。洛普心里暗想，那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你的父母呢？你在这里住上好几天甚至好几周，会想念他们吗？”

“他们住在瓦莱。”

“我明白了。”

“考虑到安全问题，来回奔波确实不太方便……但我每四个月会去看望他们一次。”杰拉修女欢快的声音传来。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在这么长时间后再次见到他们，一定很开心吧？”洛普的回答中透露出一种渴望。

“确实如此。”杰拉修女回答道，她们一起走上楼梯。

对于洛普来说，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已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有家了。无论是从文字上还是从字面意义上都是如此。

她们曾经住过的房子在她搬去亲戚家住之后就被地方官没收了。而她的亲戚，正是为了钱而将她卖到奴隶机构的人。她还没找到的母亲却想让她死，这让她感到心如刀绞。

她没有家。她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地方已经被遗弃，人们继续过着他们的生活，她仍然在想，她的亲人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在他们的生活中就那么微不足道，不值得留恋吗？

走到门口，洛普走出门外，看到图尔正在和安东尼奥神父交谈。图尔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存在，转过身来与她对视。他继续凝视着她，

“当然，我下周会在这里订购，”他回答安东尼奥神父的问题。

“非常感谢，图尔先生，”神父回应道。

图尔转身面向洛普，问她：“一切都好吗？”

洛普现在已经学会了跟上图尔的节奏，她知道他多么喜欢了解她在某些特定时刻的感受。

“是的，”她回答他，环顾着教堂时，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当她看到图尔疑惑地看着她时，她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这让她笑了出来，“我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太好了。那现在是时候回家了，”

他转身看向杰拉修女，当他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站得更直了。他和安东尼奥神父交换了一个点头的动作，洛普也低头致意。

“我们明天再见，洛普小姐，”安东尼奥神父说道。

当他们走过通道时，洛普能感觉到图尔在盯着她看。

“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

“只是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

“关于什么？”他追问。

图尔对个人空间没有概念。这个纯血吸血鬼想要了解他周围的一切，让自己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同时知道如何获取信息。

“关于我的家人。”

图尔沉默了一会儿。他帮她上了马车，这是他在她伤了背之后养成的习惯，现在却忘了她的背痛已经好了。

他们上车后，图尔说道：“你应该庆幸事情最终变成了这样。和一群不爱你、不尊重你的人生活在一起，毫无意义。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家人。家人应该照顾你、保护你，但他们中没有一个这样做。我这么想可能很残忍、很自私，但不要怪我，因为我不介意事情变成这样。”

“确实很自私，”洛普同意道，“有时我也会想，如果我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那你就不会在这里了，”图尔回应道，“我们都希望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有完美的家人，生活可以一帆风顺，但你不能选择谁是你的家人。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把陌生人当作家人。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是你的选择，洛普。”

“我知道，”她看着窗外。树木和土地都被雪覆盖，让马车行驶得很慢，“愿望太遥远了，难以想象它会变成现实。我想我母亲一段时间内不会试图攻击我了。如果她发现我知道关于巫毒的事，”她继续说道，“我怀疑她会知道我知道是她做的。”

“有这个可能。我们明天就去拜访你的亲戚，”

洛普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