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切不明思念体的集合
卑留呼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回木叶，他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他为什么想要记得……
他曾花过一段时间去探寻自己到底遗忘的是什么，一次又一次，不断失望又希望，不断希望又失望，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高层也有发任务强制他外出执行，但卑留呼就是不想离开木叶，他想待在木叶等着。
等着什么？他不知道。
被誉为机械少年的卑留呼自此闭门不出。
以贡献科技成果为筹码与高层达成协议，他不再受任何人的制约，在狭窄的房间里待了一年两年，直到现在的几十年。
为了继续寻找，他潜心研究出一个系统，通过录入所有忍者的情报来组成一个大数据，不断输入，最终让他不用出门便无所不知。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卑留呼在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中，逐渐意识到自己是在思念某个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开始用数据模拟形象，一遍遍的试验打回重组，最终他确定了一个拥有黑色长发的小女孩形象。
看着由数据组成的小女孩，按照程序朝他露出笑容时，卑留呼的眼睛终于逐渐辉亮。
于是，作为一切不明思念体的集合诞生了。
他将她命名为——晴子。
独属于他的、由他而生的虚拟系统助手“晴子”。
……
纲手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卑留呼居然以这种方式记住了早间晴子。
她面色复杂，最终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把这里打扫一下吧，我明天会带她来看你。”
卑留呼没有回答好或是不好，就默默听着她的高跟声渐远离去。
此时，系统助手开口了，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卑留呼，你不开心吗？”
她的声音哪怕被设定为了女孩的甜美稚嫩声，但难免带着些冰冷的机械音。
“没有，我只是……害怕又是失望。”卑留呼低垂眼眸，手里不禁抓紧了工具。
＊
“那个传说中的机械少年卑留呼？我真的可以见到他吗！”
提起要去见这位天才人物，早间晴子心里也有点小激动。
纲手领着她来到卑留呼的家门前，虽然卑留呼这么多年依靠他的机械天赋挣了不少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偏爱住在这种小楼层里。
因为早间晴子在场，纲手难得敲了几声门，但敲完后就直接开门进去了，根本不给里面人反应的机会。
礼貌意思意思得了。
看到里面的景象，纲手皱起了眉，“不是让你打扫一下吗？真是邋遢。”
“忘了。”卑留呼冷淡的声音传来。
其实他记得，只是不想在纲手嘱咐后特地去做卫生，显得好像自己很期待她们的到来一样。
知道他记忆有多好的纲手无语，“你之后后悔可别找我。”
“我怎么会……！”
卑留呼转过头，在瞥见她身旁的早间晴子时，一下子整个人僵住了。
黑长发、花发夹、柔和又青涩的脸庞……那个总是模糊的形象，在此刻一下子具体清晰了起来。
没错……他一直在等待的人就长这个样子！
他一直在等的……是晴子！
咚！
卑留呼手上的工具直接掉落在了地板上，他的瞳孔紧缩着，半晌说不出话，眼眶里居然不住滴落出了眼泪。
见他这副样子，早间晴子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询问纲手她们是不是惹到这位前辈了。
纲手无奈一笑，拉着她走到卑留呼面前，“你不想见的晴子到了，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我等一下会马上来带她走的。”
说完，纲手就在早间晴子一脸茫然下离开了房间，徒留她跟一个不熟的前辈在此。
“那个……卑留呼前辈你好，我是早间晴子。”早间晴子还是选择先介绍一下自己。
“卑留呼……前辈？”卑留呼疑惑出声。
随即，他反应过来，直接在地上爬了几步到早间晴子面前，用颤抖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晴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卑留呼啊！”
卑留呼哭喊着，想要在她的表情里找到一丝对自己的熟悉感。
但没有……全是陌生。
“卑留呼前辈我知道你的，那个，能不能先放开我？”早间晴子尴尬微笑。
卑留呼下意识马上收回了手，他让晴子不舒服了……
卑留呼还是不甘心地追问：“晴子你忘了吗？是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是你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人，是你告诉我要拥有目标，是你啊……是你拯救了我啊！”
看着他恍若心如绞痛般，早间晴子的心里不由得也升起了些许同情。
又一个把自己认错成白月光的人啊，你们忍界的白月光真多……
早间晴子抬起手无措地晃悠了几下，最后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卑留呼前辈，你别难过了，人总要向前看的。”
卑留呼听着她熟悉的安慰声，又忍不住眼里蓄起了更多泪水，在早间晴子的惊慌失措下，将她原本放在肩上的手拿起附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一直在等你……”
感受到他温热的泪水划过手心，早间晴子也无言下来，她能做的只是在此刻静静陪着他。
经过一系列单方面叙旧后，卑留呼终于确定了她确实没有与他们的记忆，并且在这个时代里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
简直就像重新投胎了一般，真的是这样吗……
卑留呼眼神复杂地看着到处转悠的早间晴子。
“卑留呼前辈，那个是什么？”
早间晴子好奇地指向那个巨大的蓝色屏幕。
卑留呼一僵，总不能说那是晴子的替代品吧？！
“呃……那个是……”卑留呼艰难组织语言，“她是一个系统助手。”
“系统助手？就只是这样一个屏幕吗？”早间晴子左瞧瞧右瞧瞧。
逃不过追问，也不想对她撒谎，卑留呼深吸了一口气，朝屏幕做了个手势。
屏幕里先是一个个蓝白颗粒旋转涌上，随后组成了一个人形，她的面容逐渐清晰，是一个拥有黑色长发、穿着小白裙的女孩，看起来大概才六岁左右。
待她睁开眼，第一眼便是和早间晴子对视上。
早间晴子忍不住喃喃道：“好神奇啊……”
系统助手歪了歪头，扬起笑容回答：“你也很神奇！”
早间晴子心下惊讶，现在木叶都这么发达了吗？连人工智能都有了！
虽然卑留呼当初将系统助手设置的形象尽可能地贴近记忆，但记忆终究是模糊的，哪怕现在她和早间晴子站在一起，也能明显看出两人的不同。
早间晴子好奇问：“你有名字吗？”
“我叫晴子，是卑留呼创造了我。”系统助手原地转了一圈来表达自己的开心。
“好巧！我也叫晴子，我叫早间晴子！”早间晴子兴奋得脸都微红。
实在是太神奇了！我居然完完全全在和一个虚拟人物对话！
听到她的话，系统助手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早间晴子肯定道：“你就是卑留呼一直在寻找的人。”
“我？”早间晴子不解地指向自己。
“因为你，所以我才能出生，所以卑留呼才创造了我。”
早间晴子下意识朝后面静默的卑留呼看去，他依旧在用一种早间晴子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自己。
早间晴子的手不由得握紧，她转过头略带急切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认识我？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他们，但是为什么他们都一副回忆般的神情？”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她能够理解的答案。
听到她的询问，卑留呼眼里闪过心疼，对她而言，究竟是记得这一切好，还是忘记这一切才好……
系统助手却没注意到他的纠结，没有停顿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人类的情感太复杂了，所以一切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用爱来概述。”
“或许，都是因为他们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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