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老

杨天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山岳般的气势压得所有人呼吸困难，可怕的眼神俯视着地上的老太太，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为老不尊，黄土都快要埋到脖子的人了，像你这样的人要怎么改变呢？”

杨天一脚踩在老太太胳膊上，脚掌轻轻揉搓，顿时血肉模糊疼得老太太差点晕过去。

“你相信吗，我会让你看见自己的脑浆。”

围观者目瞪口呆，见过被老头老太太碰瓷的，但从没有见过有那个被碰瓷的敢这么做，真是大快人心。

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火上浇油：“干得漂亮，这个老太太讹人不是一两次了，每一次派出所的人过来都是口头教育，真是死性不改，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小伙子，你性子暴躁了，本来是件小事，现在就算你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大家快让开，派出所的人来了！”

人群从两边散开，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接到消息的两个民警上前，看到老太太的惨状不由得眼皮一跳。

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民警，经验丰富，遇事冷静果断，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120电话。

接着蹲下身子，检查老太太的伤势，头皮麻了一下。

越看越心惊，碎裂的骨头和血肉混合在一块儿，如果不是一头连接着胳膊，根本分不清那是人身体的一部分。

下手太狠了！

狠归狠，心里却很爽，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这个老太太打交道，这个老家伙平日里就靠碰瓷讹钱生活。

绝大部分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愿意闹大，花三五百块钱息事宁人，偶尔有一两个较真的会选择报警，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身上这层皮，如果不是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他自己都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家伙。

“小兄弟，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做一下调查和记录。”马忠心里支持这样的做法， 但却为杨天感到担忧，老太太是个不好惹的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家里人也是一样。

杨天皱眉，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而不是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小事情上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者出现，马忠一眼认出了对方，十分恭敬的道：“莫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莫老先生笑了笑：“我在旁边的公园晨练，刚好路过这儿，正好看到那位老太太不小心摔在地上，把胳膊给弄伤了！”

马忠听出了弦外之音，看了看杨天，又看了看莫老先生，眼珠子转个不停：“原来如此，这个老太太是惯犯，我们拿着也很为难。”

“老太太医疗费，记在我头上，包括后续的各种赔偿。”莫老先生来到杨天身旁，面露微笑，继续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莫老先生，小兄弟，你们请，后面的交给我处理就行。”马忠笑着送走杨天和老头。

等两人从人群中消失后，旁边一位年轻的民警小声问道：“马叔，就这么让他走了，后面怎么跟所里交代啊！”

“没关系，等回了派出所，我会给老大解释。”马忠掏出一支烟点上，美美抽了一口，心情格外的好：“小张，晚上来我家里，让你嫂子烧几个好菜，我们两叔侄好好喝两口。”

“马叔，什么好事啊？”

“到时候在慢慢跟你说，120救护车来了，咱们先处理手头的事情。”

远离人群，杨天淡淡开口：“老头，刚刚的事情有劳了！”

莫老先生出现的时候，杨天就看出来，他是地球为数不多的武者。

所谓武者，就是练武之人，虽然有以武入道一说，但地球一来缺乏灵气，二来缺乏真正的修武秘籍和方法。

因此，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只停留在强身健体阶段，也有个别天才找到了对的方法，修炼到了拥有内气，也就是武侠小说里经常说的内功阶段。

眼前的莫老先生便是如此，作为勉强一名入门级武者，在看到杨天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杨天是一名古武者。

早些年，他曾有幸接待过一位真正的武者，他的穿着打扮和杨天一模一样，仔细想想那也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不敢，能为前辈效劳是晚辈的荣幸。”

在武者的世界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辈分不以年龄来论，而是以实力修为排辈。

普通人和真正的修武者，是两个世界的存在，莫老先生虽然有点资源和关系，但在真正的修武者面前屁都不是。

而且，他自己也对修武有着极大的兴趣，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真正的修武者，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

“前辈，可否有时间到寒舍坐坐，顺便再在修武方面指教一二？”

杨天想了想，回家固然摆在首位，但刚回来人生地不熟，有必要拥有一些人脉资源，方便后面好办事。

莫老偷偷观察着杨天的表情，生怕他拒绝，从而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

“也行！”

闻言，莫老大喜，一个电话出去，一辆劳斯莱斯从拐角处快速驶来，屁颠屁颠的上前开门：“前辈，请！”

司机傻眼了，平日里高高在上，黑白通吃，跺跺脚就能让京都地震的莫老，竟然这么殷勤的给一个年轻人开车门，真是活见鬼了。

莫老关上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杨天坐在后面的位置闭目养神，脸上乐开了花。

“小李，开慢点！”

司机点头，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十分惊骇，心想这人谁啊，让莫老这么紧张。

穿过两条街道，轿车进入一座宛如花园城堡的建筑内，绕过一个喷泉后，最终在一处巨大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早早等候在停车场内，待莫老从车上下来，为杨天打开车门后，立马笑靥如花迎了上来。

“前辈，这两位是犬子和儿媳妇！”莫老重点介绍那位二十来岁，仪态端庄，成熟美貌的年轻女子：“这位是我孙女，莫婉仪。”

杨天的眼神在莫婉仪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他的微表情全被莫老观察在在内，抬手一引：“前辈，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