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聊八卦
流放队伍歇了两个时辰后才出发上路，由于顾北辞一路都是趴着的，所以在拥挤的马车里，他一人便站了三人的位置。
最后余氏抱着巧儿和沈染并排坐在外面，沈染看着余氏带孩子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余氏的预感是对的，顾家二郎根本没有死，剧中在快到崖州的时候还遇到了，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是最初的模样了。
沈染侧头捏了捏巧儿的脸颊，看向余氏试探的问道:“二嫂，你很喜欢孩子吗？”
余氏点了点头，遗憾的开口:“是喜欢，可没这个机会了，我这一生注定都是这样孤苦伶仃的。”
“二嫂，你才多大啊，就一眼望到头了？人的一生有很多变数的，万一你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呢？”
“没有了！顾郎走后就没有第二人能走进我的心里了。”
余氏浅浅笑了笑，伸手安抚的摸了摸巧儿的头，然后意味深长的开口:
“弟妹你知道吗？我从很小就喜欢你二哥了，他勇敢有担当，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跟着爹爹上了战场，杀敌无数战功赫赫，他是我心中的英雄……”
余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顾郎失踪已经五年了，如果活着早该回来了……
沈染将丝帕给她递了过去，余氏将眼泪擦掉后，勉强的笑道:
“你看我多不争气，一说这些眼泪就控制不住了，让你见笑了！”
沈染本不想打击她，可她还是试探的问道:“二嫂，万一二哥没死，但是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你能接受吗？还是你会和离？”
余氏也没想到沈染会这样问，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确切的说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半晌她开口道:“只要他能活着，其他的我都认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也正常，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古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果然严重，不过对于余氏的痴情沈染也很佩服。
余氏从嫁过来就孤身守着顾家五六年，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自己熬过来的，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呢？
沈染伸手安慰的搭在她的肩膀，笑着鼓励道:“二嫂，多往前看，你会守着云开见日出的。”
余氏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嗯，我也相信！”
*
队伍一路行驶到了很晚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为了安全起见，晚上官兵一人只给发了一个馒头。
沈染看了眼几人将包裹拿了出来，这一连几天她的包裹也该见底了，否则真会引起大家的猜忌，好在离津城也不远了，她及时补给，东西还能拿出来用。
“娘，嫂子们，我包裹里只就留下几个三鲜馅的包子和榨菜了，榨菜可以留在明日伴着馒头吃，今晚就包子吧。”
“老五媳妇，你的东西你定吧，我这老太婆没意见！”
顾母说完将决定权交给了沈染。
沈染莞尔一笑，将包子依次分给了几人，顾家人正吃包子之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许娇娇委委屈屈的过来将元氏叫在了一边，顾家几人一边吃着包子在一边观戏聊着八卦。
顾凝雪:“嫂子，我猜许娇娇肯定过来卖惨换包子了。”
余氏点了点头:“有可能，不过她也真能沉得住气，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大嫂，这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
沈染:“早来哪有包子吃，她这不是又有求于大嫂吗？我猜她肯定会哭的梨花带雨，解释一通。”
顾北辞……
顾母默不作声，继续吃着。
顾凝雪:“那大嫂会不会心软啊？她要心软将自己的包子给了，我都瞧不起她，太气人了。”
余氏:“应该不会吧，大嫂没那么傻，我猜大嫂肯定会和她提赔偿的事，毕竟这对许家也是一个考验。”
沈染:“赔偿最重要，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大嫂应该能拎得清。”
顾北辞心里感叹:我媳妇说的对，我举双手赞成！
果不其然，元氏在许娇娇滔滔不绝说话的时候，就将大半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娇娇，你慢点，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都怪我吃的太猛了，有些噎着了。”
元氏说完拿过水壶，猛喝了两口水。
许娇娇嘴角抽搐，她刚说到包子，就亲眼看着元氏将最后的半个包子一口吃了……
“包什么？娇娇你刚没说清楚，你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
许娇娇赶忙摆了摆手。
元氏喝完水才慢吞吞的开口:“娇娇，你看我这脸都是为你挡鞭子才毁容的，我家五弟妹说了，必须要除疤药膏才能彻底恢复。
可这药膏至少要二十两，我这手头现在也没有这么多了，要放以前，以我们两家这交情我是怎么都不会开口的。
现在今非昔比了，这样吧我也不多要，我们一人一半，剩下的十两银子麻烦你们许家出一下，你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一下，我明日要。”
“什么？十两！”
许娇娇瞪眼张大了嘴巴，元氏怎么会问她们要银子？她哪来的脸？
“元姐姐，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我们真没那么多银子。”
元氏一听脸上的笑立刻冷了下来。
“娇娇，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们许家不薄吧，况且这伤还是我替你挡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毁容了。”
“我知道，元姐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们真没那么多银子，要不然我还来求你吗？”
许娇娇极力解释道，定是沈染出的馊主意，她就是见不得许家好。
再说元氏毁容就毁容了，反正又没人看，要什么去疤药，这不浪费银子吗？现在银子多珍贵啊，莫不说她没有，就是有这银子她也不能出。
“元姐姐……”
许娇娇还想装一个小可怜。
元氏打断她，出口提醒道:“娇娇，既然你做不了这个主，就和许伯父伯母商量一下吧。
我虽然作为顾家人被流放了，可元家还好好的在朝中当职，要是元大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受委屈，想必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反正最晚明日日落前肯定到津城了，我也该给元家人写信报个平安了！”
许娇娇一听瞬间就变了脸色，她沉声问道:“元姐姐，是不是有人故意蛊惑你？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的，难道这事就真没有一点回转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