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梦魇
沈染在他靠近的瞬间就醒了，可看他没有过分的动作也就放心下来。
睡梦中，顾北辞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一个衣冠华贵的妇人含泪将他推给了一个年长的老嬷嬷。
妇人哽咽着开口嘱咐:“胤儿，你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机会！”
“不……不要……”
“少爷，该走了，在晚我们谁都走不了了！”
老嬷嬷说着不顾他挣扎将他扛了出去……
“不要……不要……”
顾北辞满头是汗双眼紧闭着，嘴中不自觉的喃喃低语。
朦胧中沈染感觉身后的顾北辞身子在颤抖，她转身过去才发现顾北辞陷入了梦魇。
她伸手去推了推他，低声叫道:“顾北辞？顾北辞你醒醒……”
顾凝雪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问答:“小嫂子，怎么了？”
紧接着帐篷里其他人都醒了，顾母由元氏搀扶着坐了起来，看到顾北辞的样子轻声说道:
“北辞这是又梦魇了吧？哎，一定是今晚的狼群让他旧疾犯了。”
“老五媳妇，你把他摇醒就好了，不碍事的。”
沈染点了点头，她又伸手推了推顾北辞，顾北辞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突然就凑了过来，身体蜷缩着一手圈着她的腰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
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沈染一时间有些蒙圈，她用力推了推顾北辞，却发现越推他抱的越紧。
“不要……不要丢下我……”
顾北辞一边喃呢着一边不自觉的蹭了蹭，梦中他终于回到了那个妇人的怀里。
他贪恋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不敢撒手，生怕一松手眼前的妇人又消失在大火之中。
沈染……
这货占便宜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她要是将他劈晕了，顾家人会不会有意见啊？
顾家众人……
没眼看，真没眼看！
顾母伸手蹭了蹭鼻尖咳嗽一声，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出口吩咐道:“凝雪，拿湿毛巾过来给你五哥敷一下，敷一下他就醒了。”
沈染……
有方法早说啊，磨磨蹭蹭干什么？害她都想对顾北辞动手了。
梦魇中顾北辞觉得一泼凉水冲着他的脸扑面而来，让他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
他抬头看着沈染半天没有回神，沈染将他的手从腰上拿了下去，推开他坐了起来。
他在帐篷内环视了一圈，后知后觉的开口问道:“我……我又梦魇了？”
顾凝雪赶忙点了点头:“五哥，你感觉怎么样？吓死我们了。”
“没事……大概是今晚见得血腥多了，缓缓就好了，让你们担心了。”
顾母叹气的开口:“老五没事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在睡会儿吧！”
“好”
元氏附和完搀扶着顾母躺了下来，紧接着帐篷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沈染睁眼躺着，一句话也没说，顾北辞居然还有旧疾，她在剧中怎么没有看到，那么还有多少是她所不知道的。
顾北辞侧身看着沈染，轻声细语:“染染，对不起，我刚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以后没你的同意，决不碰你。”
沈染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后背，很多事她需要问清楚，可不是现在，既然顾母都知道，那这种状态就是经常出现的，用水就能解决的事到底是什么？
顾北辞知道沈染生气了，他心里懊恼的不行，他也不是故意的，那都是他本能的反应，他也控制不了。
他伸手将沈染枕边的丝帕拿了起来，一点一点擦拭额角的汗水，刚才的梦魇让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一样，浑身黏腻的慌。
天亮之际，一声尖叫传进了帐篷，沈染出去才看到，很多的人围着一棵树驻足观看，她也凑了上去。
只见吴晓死状凄惨，双目大睁着，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宇文正在给他检查。
“大人，看样子是被人一刀毙命的！”
宇文话一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充满了震惊之色，有人害怕的喊道:
“是刺杀，上次的官兵就死于刺杀，究竟是谁要害我们，我们都流放了还不放过……”
“这伤口一看就功力深厚，要杀我们简直轻而易举，这吴晓是落单了，所以最好下手了……”
“……”
人们的议论声愈演愈烈，流放人群更是惶惶不安的看向张墨良，希望他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墨良的视线从流放人群里扫了一遍，这里面的五家都是文官出身，没有一个功夫好的，唯一身手好的就属沈染了。
虽然沈染有嫌疑，可他问过手下了，沈染从进了帐篷就没有出去。
最晚回去就是顾北辞，张墨良探究的看了一下沈染身边拄着拐杖的顾北辞。
他曾经被自己揍过，草包一个，况且现在还是一个瘸子，走路都费劲，更别提杀人了。
难道真的就是有人一直跟着他们的队伍吗？想到上次的遇刺他更加警惕的看了眼这五家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随后他吩咐道:“都散开吧，别拥在一起，宇文，你带人将吴晓拉出去埋了吧！”
宇文点了点头，看着地上落着的八头狼问道:“大人，这狼我们要怎么处理？”
“狼皮都扒下来等到了集市卖了吧，狼肉留着我们自己吃，要是流放人群有要的，便宜一点给他们也行！”
流放人群一听狼肉能给他们卖，赶忙凑了上来，代家老爷子开口问道:
“大人，这狼肉怎么卖？我们银子少，您稍微便宜一点吧，况且天气这么热，这狼肉你们存着也放不了多长时间，吃不了臭了多浪费啊。”
张墨良驻足想了想，看着落在一起的狼开口:“那就二十文一斤肉吧，能全分了也省事。”
“哎好！”
代老爷子高兴的点了点头，虽然二十文银子不少，可要知道这狼肉放在市场上都不能低于一两银子，他们算捡到漏了，还的说张墨良有良心。
宇文一听二十文差点就惊掉了下巴，这点银子他们处理狼的手工费都不够，张墨良就这么轻易给流放人群了？真是太过于仁慈了一些。
沈染对这些狼肉没多少兴趣，但是狼皮是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