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顺从
“果然，你连一点奢望都不给我。”顾凝雪苦笑一声。
“时修，你想让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吗？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不好好？”
“何事？只要顾小姐说出来，我定会想办法满足你。”
顾凝雪抹掉了眼泪，凑近他几分，苦笑着开口：“你敢亲我吗？你要是亲了我，以后有你的地方我定主动避让。”
时修……
这怎么行，他不能凭白占了姑娘的便宜。
“不敢吗？你看，其实你还是心里有我的。”
顾凝雪苦笑一声，她只想要片刻的温暖来慰藉这几年的执着罢了，她也知道他不会答应，激将法在他这里是不会管用的，他一路摸爬滚打到了七公主身边，什么手段没用过，又会惧怕什么。
“时修，无论怎样我都要谢谢你，我傻过，执着过，现在能有这么近距离的独处时光，我该满足了，以后各自珍重吧。”
顾凝雪说完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时修已经伸出来的手，他只是慢了半拍罢了，顾凝雪这么真挚而热烈的感情，是他不配拥有的。
所以她还是只做那个顾家无忧无虑的小小姐就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转身看到顾凝雪已经推开了房门，再也没有多余的一言分给他。
时修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缺失了一角，看吧，那个让他暖心的姑娘，终于也要收回她所有的光照了，也是，他这样的人只适合在无限黑暗的泥泞中挣扎，不配得到救赎。
顾凝雪回屋躺下动作一气呵成，沈染也闭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夜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
天一亮，一行人就收拾好东西直接出发了，因为他们不确定还有没有死士追上来，所以一路都马不停蹄。
就连沈染都是在马车里给顾景舟施的针，现在他们两辆马车，一家人平分开，很舒服的。
骡子被抵给了村民，时修也由骑马改成了驾着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顾凝雪看到时修要驾他们的马车后，她自顾自的上了后面的马车，和沈染并排坐着。
沈染皱眉看着她，什么都没问，所以她们昨夜是谈崩了吗？如果真的让顾凝雪放弃时修，那就是再好不过。
时修看着她故意躲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轻松又有些心酸，总归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也没过多奢望。
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日落之前到了燕城，再次回来，沈染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时修找了一家很不错的酒楼，一行人办理了入住，因为她们人多，时修直接要了三间房，正打算付银子被沈染抢先了。
她知道时修这些银子多半都是自己掏的，七公主怎么会好心给她们一路全管，所以知足就好，她也不想落下人情。
时修看着她付了银子，也没多说什么，吩咐顾家几人回房间歇着。
顾母熬了两天着实是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在分房间的时候，她只说自己头疼，便借机将余氏推了过去。
在怎么说她们都是夫妻，现在还没有和离，没有分房睡的道理，所以顾母也想在撮合她们二人，于是便让余氏和老二抱着孩子睡其中一间房。
余氏看到这样安排也没多说什么，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小伍送不进来活物，所以特意买了一些上等的米粉绑在身上，带上人皮面具混了进来，放下东西后，就匆匆离开了。
顾北辞又将米粉敲门送进了顾景舟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安安的哭闹声再无其他。
顾北辞和顾景舟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转身离开，顾景舟从余氏怀中接过了孩子，嘱咐道：
“安安我来看吧，你先去洗漱。”
“好”
余氏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去了里间，热水刚已经放好了，她回头从屏风上看了眼顾景舟，没在犹豫。
热气腾腾的水雾里，余氏不争气的落下了眼泪，她将头埋在热水里，想麻痹自己，让自己忘掉现在的处境。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顾景舟没有回来，那样她在这个顾家也不像现在这样，感到格格不入。
一盏茶的功夫，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安安已经睡着了，被顾景舟放在了床上。
他也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的去洗漱了，余氏坐在床上凝视着安安的脸，孩子太小还没有长开，可眉眼间依稀还能看得出来芸娘的影子。
这就是骨肉亲情，是她无论如何都忽视不掉的东西，等以后长大了，她会越来越像芸娘。
她真的没有那么大度去养别人的孩子，她努力说服过自己，可每当看到这个孩子，她就会发现一切都会被打回原点。
顾景舟洗漱完瘸着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床上余氏背对着安安躺着，他灭掉屋里的烛火也侧身躺在了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孩子，不算远的距离却像在他们的心上填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洪沟。
顾景舟哑着嗓子开口：“瑶儿，我知道你没睡，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想怎么办我都答应，但求你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余氏转身看着他，问道：“真的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那你把这个孩子送走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她。”
“瑶儿……”
“办不到是吧？办不到就别说这种大话，景舟我不是圣人，我也不怪你，只是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你别逼我。”
“好。”
简单的一个字，仿佛是抽去了顾景舟身上的全部力气，他的心上痛的说不上话来。
左手右手都是他的挚爱，这让他怎么选，孩子还小，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不要她。
得到回应，余氏转身又背对着他，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边顾北辞回到房间以后，沈染已经洗漱完了，她和衣躺在床上，身心都是前所未有的舒坦，这种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感觉真好。
沈染看着顾北辞眉头紧皱，似是心情很不好，他直接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摇了摇沈染，开口说道：
“染染，我觉得二嫂的心结特别严重，你说她不会不要二哥了吧？虽然我也很喜欢安安，可我更不想失去二嫂，二嫂这些年对我对家里人都特别好。”
“二嫂的事别人都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想通才行，至于她真想怎么办，别人都干涉不了。”
“可我不想她离开。”
沈染叹气，这么好的二嫂确实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可这算是背叛，多少人能坦然接受。
她欣然劝道：“顾北辞，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突然回来带着一个别人的孩子，你能接受吗？你会怎么办？所以道理都是一样的。”
顾北辞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用手捏住沈染的下巴，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
“所以你会吗？”
沈染坏坏的勾唇一笑：“那可不一定，万一要是有更好的，更善解人意的，说不定我就放心暗许了，怀个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沈染，你敢！”
沈染冷哼一声：“你看你一个男子都急眼，更别说二嫂了，况且我们这只是假设，你二哥可是实打实的办出来的。”
“可二哥失忆了。”
“这不是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有几人还能回到从前，那个裂缝已经存在了，在补救始终都回不到最初，所以你们别逼二嫂，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染说着一把推开了他。
“别想了，你快去洗洗，身上脏死了，都能闻着味了。”
“有吗？”
顾北辞说着抬手闻了闻衣袖，他也没闻着味儿啊，不过确实是要洗干净的，这些天确实都快嗖了。
他拿着沈染叠好的衣服正要过去，被沈染叫住了。
“洗的时候多注意伤口，别沾水了，否则容易感染。”
“嗯，知道。”
顾北辞洗漱完出来后就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床边，沈染靠里面躺着，他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伸手就将沈染捞了过来。
“顾北辞，你下床去睡！”
沈染抗议着想掰开他，却发现顾北辞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抓着她的双手压在了头顶。
“娘子，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我吗？可怎么办？我好想你。”
“顾北辞，你别……”
沈染的声音有些软，顾北辞的压着她，手顺利的就拽开衣带滑了进去。
“染染，别拒绝我好不好？我已经忍了很多天了，我真的控制不住……”
沈染的脑子里有些迷糊，她轻手推着他，喘气道：“你身上有伤，再折腾是不想活了吗？”
“这点小伤死不了，可我想你会死的，你就答应我吧。”
顾北辞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其手，很快沈染娇喘连连，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她抬起双手主动圈住了顾北辞的脖子，这种事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从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再说目前他们还很和谐，她没理由拒绝，管它以后什么样，珍惜现在岂不更好。
顾北辞像得到了鼓舞，他双手捧着沈染的脸颊低头继续亲吻着。
“娘子，我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