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茅厕比较胜肥彪
“你?”
闻人甲面向钉床人,钉床人的独目蕴含某种光芒,灼灼直视闻人甲。
“可,那便让你来吧!”
半晌后,闻人甲有趣笑道,某种程度上他与钉床人同病相怜,都是胡狱官的死仇,不过他的是旧恨,钉床人的是新仇,他不介意让钉床人亲自动手,发泄心中怨气。
反正他的仇人很多,不缺亲自动手的机会,让出一个也无妨。
“多谢恩公!”
闻人甲笑了,钉床人也笑了,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瘫在地上逼近崩溃的胡狱官。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胡狱官承受不了即将到来酷刑的巨大压力,举起佩刀癫狂,杀向闻人甲,口中吼道。
啪!
闻人甲一巴掌过去,胡狱官重新瘫在地上。
闻人甲没理会胡狱官,走近钉床人身前,暴力拆除锁拷,恢复钉床人的自由,随后,闻人甲坐到了胡狱官最开始坐的椅子上,静静欣赏钉床人接下来展示的艺术。
虽然他无眼,但不妨碍他听一下那即将传响的美妙声音。
钉床人没负闻人甲所望,虽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却凭着心中一口气强行从钉床上爬起,指长锈钉离体的瞬间,他的后背如花洒一般溅射鲜血。
钉床人对这等微弱痛苦早视若无物,平静地抓起胡狱官的头发,在其惊恐的目光中拖上刑台,用铁拷束缚,他无皮的右手摸过一排排刑具,最后拿起一柄血淋淋的阉剪。
“不,不,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
……
刺耳惨叫渗得人慌。
闻人甲翘着二郎腿,背靠木椅,平静喃喃道:“当年的因,今日的果,胡狱官,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
胡狱官死了,最终没坚持过第九种酷刑,就痛苦致死。
钉床人也死了,在胡狱官死后,他将衣服盖在妻子身上,搂住她,就这么闭目而去。
寂寥的拷问室中,闻人甲起身,独自将胡狱官焚成骨灰,回去的一路随风撒扬。
“快了……”
……
闻人甲从河内地洞回到伊楠府小院中,以同样手段蒸干身上水汽,他没立即睡去,坐于茶桌前,泼去凉茶,重新给自己倒茶水。
他在等,今夜扬骨魔重新出山还不够,他最好也给璟王他们一个今夜一直待在小院中的假象来彻底洗去嫌疑,小院内外监视他的禁军们话语权不够,最好能让肥彪亲自看见他。
“算下时辰,这头猪该起夜了。”
闻人甲偌大感知留意肥彪的房内动静,没过一会就等到他想要的动静,闻人甲当即起身,走出房门,与路过的肥彪撞个正着,两人面容困倦,皆带有一抹愕然,只是闻人甲的愕然下多少带有一丝深意。
这禁足的几日里闻人甲并非什么事都不做,今夜出去复仇也非没有计划,他在这几日早知晓与摸清了肥彪有起夜的习性,与大致的起夜时辰,今夜出去复仇亦是掐着时辰出发,匆匆赶在肥彪起夜前回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肥彪当个目击者证明他当时没偷跑出去,并要让胡狱官身死的消息在肥彪见过他之后才被人发现,传到肥彪耳中。
主打的是一个时间差!
这个计划有两个难点,第一个是卡着肥彪起夜的时辰归来,不必细说,难度较低,另一个难度较大,就是要卡着胡狱官身死被发现的时间得在肥彪起夜见过他之后。
而监牢乃殷城重要之地,监牢出事会很快被人察觉,消息不用多久就能传到肥彪他们耳里,从杀人到被发现整个时间段会非常短暂,闻人甲得在肥彪起夜前不久才开始动手击杀胡狱官,又要与时间赛跑赶在消息传回前回到小院抢先与肥彪见面。
并且闻人甲还浪费了一部分时间对胡狱官施加酷刑,所以整个计划虽听着简单实则难度很高,没有超乎常人的算计能力与对时间的敏感度压根玩不转。
不过计划虽难,却对洗脱嫌疑出奇的好用,料谁也想不到急讯传来之前与他待在一起的人会是杀人凶手,且还在一个多方面监视禁足的小院中。
即便衙门老道的验尸人也无法根据尸体死亡时间来推断出闻人甲所杀人时间在更早之前,毕竟尸体能提供的死亡时间不过是大致时辰罢。
……
“甲兄三更半夜不睡,是想趁机偷跑出去作案?”
肥彪愣了一愣,小眼微眯,审视道。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不为起夜还为何?莫非肥彪将军不是起床起夜,而是想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闻人甲啧一下嘴,表情嫌弃,好似在说,半夜起夜还能碰到你,晦气得很!
“哦,那巧了,一起吧。”
肥彪一听有理,就没多想,见闻人甲碰见他明显不悦,他立即凑近了身拽住闻人甲,嬉笑道。
能让闻人甲不开心,那他就很开心!
闻人甲无法,只能一起去茅厕。
茅厕位置多,两人各选个位置,开始解手。
忽然,闻人甲笑着遗憾道:“听说胖显虫小,肥彪将军想必不大吧,可惜我眼不能视,不能一睹肥彪将军的大小,着实遗憾。”
“哼,大能如何?”
肥彪一听脸就铁青起来,瞥了一眼闻人甲,自愧地不敢反驳,另选角度得意道:“肾好才是王道,老子一泡尿能尿个土坑出来,你行?”
“我也不知自己行不行。”
闻人甲嘴上叹道,腰间却一用力,水流如柱直直地横击在半丈开外的茅厕泥墙,滋滋一下就将泥墙冲出一个坑。
肥彪脸一黑,腰间用劲到脑门充血,却发现他的水柱离泥墙仍有不短距离就无力地弯到厕坑里,气得他顿时把剩下的憋了回去,不尿了!
肥彪提裤转身就走,闻人甲哈哈大笑。
“报!”
正当此时,远处急报传来,一位士兵单膝跪在肥彪身前,禀告道:“启禀将军,就在刚才,扬骨魔出现在殷城监牢,将胡狱官焚成了骨灰!”
肥彪豁然转身,死死盯着刚从茅厕出来,一脸微笑的闻人甲,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真不是他?
银杉树下,肥彪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