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某来救你请莫慌
“兄弟莫要冲动,我二人就是陶家派来接引你们的。
陶家陶仁秀公子见你等松云帮迟迟未归,担心出事,才让我二人来此看下情况。”
姬嬷嬷玉指在闻人甲手背的疯狂比划中,闻人甲明白情势,念头一转,便得办法,双手举起示意手中无兵器,同时开声喊道。
“竟是这般……”
万幸先前闻人甲与姬嬷嬷交谈时没露底细,男子听得闻人甲现在口中话语有陶仁秀与松云帮,心中便信了几分,强撑的一口气泄下,苦笑连连,陶公子的担忧确切,他们的确出了意外。
“兄弟莫怕,我学过几分医术,这就来救你!”
闻人甲一脸急切上前,口中说道。
“如此甚好!”
男子放下火统,长嘘口气,笑意浮现,看来他运气不错,不用死了。
“兄弟你这胸口伤势严重,断裂的肋骨差点刺进内脏,我得先帮你纠正骨头,稳定住伤势哈!”
闻人甲与姬嬷嬷来到男子身前蹲下,双手摸索着男子血淋淋的胸口,轻声道。
“好!”
男子不疑有他,缓缓闭上双眼,他累了。
闻人甲双手骤然发力,使劲往下按去,伴随肋骨咔啦声响,男子胸口一瘪,男子稳定伤逝。
“好了,姬嬷嬷你去收拾货物,准备回去。”
闻人甲面无表情擦拭掉飙射到脸颊的血液,出声道。
“芽!”
姬嬷嬷左顾右盼,似担心还有敌人,瞥见追赶任帮主的肥腚归来,手中还提着个人头,才咂咂嘴,去忙活!
“小兄弟,也帮忙救下我,我还没死。”
忽地,又一个虚弱声音响起,闻人甲惊奇,竟然还有人活着,猥琐笑应道:“兄弟莫急,我这就来。”
闻人甲摸索拿起地上火统,兴致勃勃的朝声源走去。
这人可比上一人疑心重多了,闻人甲的到来与救治他全程一声不吭,等闻人甲说要走才忍不住出声求救。
可惜,这人没看到闻人甲是如何救治的,不然打死不会发出声响。
“小兄弟多谢了,咦,你拿火统对着我作甚?”
砰!
闻人甲揉着险些震裂的虎口,火统发射的反震他没想到的猛烈,难怪威力不俗,闻人甲对这新到手的玩具稀奇不已,得收藏一柄玩玩。
提人头归来的肥腚看着这般阴险小人,张口欲言又止,满腹黜臭……
…………
咚咚咚!
深夜,陶仁秀熟睡中被敲门声惊醒,还未开口抱怨,便被几人架着来到议事堂。
陶仁秀睡意朦胧,见堂内聚集各位族老亲表,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表,你还有脸睡得着啊!”
一有陶仁秀三分相似的阴柔青年戏谑笑道。
青年名陶知,是继陶仁秀之后,竞争继承人之位的有力人选。
陶仁秀闻言眉头一挑,陶知平日与他不对付,当即反讽:“不睡觉,难道看你这娘娘腔抹粉底不成?”
“老表,你还当自己是陶家少主不成?语气这般横,怕不是没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吧?”
陶知咯咯笑道,丝毫不在意陶仁秀讽刺。
没错,如今陶仁秀已被摘除继承人之位。
早在多日前,陶仁秀花重金拍买一堆没什么用的火器,还要陶家去付钱赎人时,他便被贬了。
如今陶仁秀只是一介寻常陶家子弟。
“我不是,你就是?”
陶仁秀嗤笑,怼道:“等我把紫竹酒坊搞到手里,我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陶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咯咯大笑起来,摇头不再言语。
在上位静看闹剧的陶家家主眉头紧皱,出言沉声打断道:“够了,松云帮的,你重新说一遍经历。”
陶家家主,名陶斫,虽只是不惑之年,却已经满头白发,他为陶家奔波多年已疲惫不堪,早有退位之意,只是望子成龙,希望陶仁秀能成才接替自己的位置,这些年才一直勉力支撑。
可如今,陶仁秀让他太失望了,彻底死心。
不顾后果坏规矩去抢劫掳货不提,关键还劫不成,白白搭进数条人命,这等事情都做不好,陶家未来他真能把握得住吗?
陶斫腰脊微弯,好似又老几岁。
在松云帮一帮众忐忑结巴的话语中,陶仁秀知晓了货物被截,任帮主身死之事。
“死了?”
陶仁秀不敢置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任帮主扶持他多年,是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如今失势,更是他仅剩的底牌,任帮主的死讯对他而言如同晴天霹雳的噩耗。
“谁干的?”
陶仁秀声音干涩,问道。
“是人榜高手,天魔门肥腚,黄黎明!”
松云帮帮众小心翼翼答道。
“那人榜高手是紫竹酒坊的人。”
陶斫叹息,接话道:“方才眼线来报,那批货物,已入雾林镇,进了紫竹酒坊。”
“竟是那瞎子干的。”
陶仁秀呆愣良久,随后哈哈大笑,再后,气竭嘶吼。
“父亲,我要杀了他,他既然敢杀我们的人,打陶家的脸面,我们不让他付出代价,别人怎么看我们陶家?”
陶仁秀怒火烧心,已被仇恨蒙蔽双眼,向家主请求道。
他算是废了,但他绝不会让闻人甲好过,他要闻人甲失去一切,悔恨死去!
“闭嘴!”
陶斫猛拍案桌,怒喝道:“陶仁秀,我等是商人,我陶家是商贾世家,什么是商你难道忘了?”
陶仁秀被呵斥得一呆,怒火吹歇,半晌后,才苦涩回道:“商,唯利是图,何事皆权衡量之,不被情绪左右,不行无利之事。”
“我且问你,紫竹酒坊有人榜高手坐镇,底细不明疑似与江湖魔道纠缠不清,为所谓脸面值得与之对抗?陶家区区一个商贾之家能有几个任帮主?损耗多少金银招募江湖好手就为讨回脸面,有利?”
陶仁秀不语。
“我且问你,是谁先公然破坏规矩?若让全天下都知晓陶家无规行事,往后再无人敢与我陶家合作,是否有利?”
“为所谓一个酒坊,值否?”
陶斫接连追问。
“无利,不值。”
平心而论,陶仁秀也感不值,只是,他不甘心。
“一切到此为止罢。”
陶斫盖棺定论,陶仁秀绝望闭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