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Double kill

第二天下午，莱克特教授在村子里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前往活动中心看看案子的进度。

结果他看到的就只有一地睡得东倒西歪的“不明物体”。

好在现场还是有醒着的，毛利大叔和半夜从东京赶来的目暮警部还在讨论案子的情况。

“哦！教授你来了！”毛利小五郎打了个招呼。

“他们这是？”莱克特教授指了指在地上打地铺的三人，毛利兰和浅井成实中间夹了个柯南，三人睡的很熟。

“他们半夜不睡觉，在等目暮警部到来，等到讲完案件详情都快天亮了。”毛利小五郎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他昨晚早早就睡死过去了。

目暮警部有些难办地拿出一张名单：“光是来参加法事的村民就有38人，哪怕只是确认姓名和住址就工作量就够大了，如果不能缩小嫌疑人范围的话，今天晚上都搞不定。”

柯南提议按照与死者牵连大小将嫌疑人分为几个层次，优先调查那几个熟人。

最终嫌疑最大的几个人被锁定在同为候选人的清水正人、现任村长黑岩辰次、其女黑岩令子和她的未婚夫村泽周一、村长秘书平田和明以及形迹可疑的西本健六人。

期间村长黑岩辰次狠狠地发了场飙，将平田秘书骂了个狗血淋头，并要求他这周内将“被诅咒的钢琴”处理掉。

然后他就愤愤地离开了现场。

莱克特教授若有所思地看向刚回来的浅井成实，浅井成实目光躲闪。

之前她借口洗脸去了趟厕所，想来已经动完手了。

没过多久，悠扬的钢琴声自楼上传来，飘荡到众人耳中。

“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毛利兰认出了曲子，意识到又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身后的浅井成实在心底轻轻道了声歉。

随后一同站了起来，装作惊惧的样子。

反应最快的柯南早在曲声响起前就追着西本健的脚步上了楼，此时看到广播室门口坐倒在地，嘴巴几乎脱臼的西本，他心中咯噔一下。

黑岩辰次坐在椅子上，背后插把水果刀，满身是血的趴在播音台上，眼见着已经是死了。

刀刃没入心脏处大概有五厘米深，手段十分残忍。

“村，村长！”

“爸爸！”

此时众人已经都赶到了案发现场，难以置信地看着死去的黑岩辰次。

“快去找鉴识人员和法医！”目暮警部迅速向身边的部下吩咐，脸色也很难看。

竟然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了！

“那个，鉴识人员是有，但法医......”

他身边的警官也很为难。

“那个，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效劳！”浅井成实站了出来，眼神坚定。

“那就麻烦你了。”目暮警部衡量之下，还是决定拜托她。

可恶！

又多了一个牺牲者......

柯南狠狠地捶在墙上，咬紧了牙。

虽然他知道会再发生杀人事件，但却根本无法阻止！

这样一来，和面对雅美小姐那次不就完全没区别了吗！？

那日恐怖的爆炸仿佛在眼前重现，灼热的火舌如同在嘲笑他的无力。

“从伤口的情况来看，黑岩先生就是在尸体被发现的几分钟前，惨遭杀害的。”

浅井成实接过一位警员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言语中满是遗憾。

仅仅几分钟，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目暮警部在播音台上找到一只磁带，认同道：“正如成实小姐说的没错，这卷录音带的最前面，大约有五分半的空白。”

“凶手应该是杀了人，再开始播放磁带，我们听到钢琴声已经是五分半过后的事了。”

毛利小五郎沉思：“和杀害川岛英夫的手法一模一样。”

目暮警部威严地回过头来注视全场：“警方原本就将这里的出入口看管住了，所以凶手不可能逃出去。”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闻言，几位嫌疑人都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满是猜忌。

这时，警员又有了新的发现，大声呼唤目暮警部：“警部！在死者所坐的椅子下，好像用血写了些东西！”

几人连忙过去。

“是乐谱！”

是和川岛英夫死时一样，突然出现的乐谱！

“又出现了......一定是死者想告诉我们什么！”毛利小五郎蹲在血字乐谱前，沉重道。

“才不是呢！”柯南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写写画画，随口反驳，“如果他有这种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还不如逃出去求救，怎么可能浪费在用血写下这种东西上。”

“大概和昨天的事件一样，都是凶手刻意留下的......”

毛利小五郎一再被拆台，终于忍无可忍，默默捏起了拳头。

咚！

柯南的大脑袋上应声肿起一个大包，被一拳打趴在地。

下一刻，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都吓了一跳。

柯南急忙爬起来，毛利小五郎直接上手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

见血迹没有被破坏，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毛利小五郎把柯南赶出现场，口上还骂骂咧咧的。

“给我站一边去，你这天天捣蛋的小鬼。”

柯南只能心中一阵无语。

明明是你破防了！

白挨一拳头，他心情也不是很好，正巧看到了西本健一脸“死神竟在我身边”的模样，满眼都是怖意。

由于新的案件发生，目暮警部将这间屋子里的人全部列为了嫌疑人一视同仁，就连刚刚帮忙尸检的浅井成实也不例外。

除了毛利一行人。

于是就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不在场证明”环节。

“为什么我也被列在杀害爸爸的嫌疑人当中啊！”黑岩令子眼泪还没擦干净，就被这个消息堵得气闷了一下。

“而且从6点20左右开始，直到发现爸爸的尸体前，我一直都在接受你们的侦讯，如果案发时间真的是6点半左右的话，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我吧！”

“嗯，有道理......”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部对视一眼，被她说服了。

毛利兰听到这里，连忙拉着浅井成实说道：“那成实小姐应该也没有嫌疑，因为她从6点左右起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对不对，柯南？”

柯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浅井成实悄悄瞟了毛利兰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莱克特教授饶有兴趣地摩挲了一下伞柄，磨砂质感的手感还不错。

他记得没错的话，浅井成实离开的时间大概就是6点整左右。

也就是说人死了大概半个小时。

虽说半个小时和刚死几分钟表面上很难看出区别，但她真不怕有人出来要求验肛温的吗？

“那么有嫌疑的就只剩下五位男性......”

目暮警部摸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们。

莱克特教授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在这里已经坐了快一个小时，但他没有特意说出来洗清自己嫌疑的想法。

他打算看看这些警察的观察力到底能差到哪个地步？

很可惜的是，没多久毛利小五郎就出来证明了他的清白。

“我记得莱克特先生从下午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待在这了，应该也没有作案时间。”

“那个，我也是，我从六点后就一直待在走廊这。”平田和明连忙把自己也摘出去。

目暮警部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很严谨地问其他人：“有谁可以给他作证？”

平田和明求救般看向他们：“你们一定都有看到，对不对？”

“真抱歉，在最关键的六点半左右，我刚好去了卫生间。”清水正人很干脆地否认。

目暮警部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去卫生间，很可疑啊！

不过很快清水正人就补充道：“别这样看我，我可是有证人的，那时村泽先生也在。”

“喂喂，我在厕所遇见你也不过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其他时候你的行踪我可不敢保证。”

村泽周一似是而非地说。

清水正人脸黑了下去。

“对了，西本先生，”目暮警部转去问向最开始的那位第一发现人，“你不是最先发现黑岩先生的尸体吗？”

“为什么你会跑到播音室去？”

西本的情绪根本无法稳定下来，语无伦次慌里慌张地说：“是，是黑岩那家伙说有话要告诉我，叫我六点半到播音室去！”

“嗯，黑岩先生确实说过他傍晚和人有约，所以希望安排在上午问询。”目暮警部想起确有此事，便放过了西本健。

但英明神武的毛利小五郎可没有放过这个可疑的男人啊！

“哼，我看是你将死者叫到播音室后，再痛下杀手干掉他了吧！”

“不，不是的！”

“就是这样不会错了，不然他有什么理由约你出去呢！”

毛利小五郎得意地看着说不出话来的西本健，收敛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跨步过去揽住目暮警部的肩膀。

“警部，错不了的，凶手就是......”

“凶手就是清水正人！”

黑岩令子伸出手直直指着清水正人，凄厉地喊道，嗓子都变声了。

毛利小五郎斜眼看去这个打断自己的女人，决定听听她能有什么高谈阔论。

“同样具有候选人身份的只有爸爸、川岛和清水正人三个，如果其他两个人死掉的话，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当选村长！”

“你少诬赖人！”

清水正人凶戾地瞪着这个女人。

柯南没有关注这场“党争”大戏，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本本上的笔记。

“柯南，你在看什么？”毛利兰凑了过来。

“从杀人现场抄下来的乐谱......”柯南随口应答。

“昨天不幸被害的川岛先生以及刚刚被杀的黑岩先生，他们身边不都留有一份乐谱吗？我猜那一定是凶手留下的暗号。”

他认真地对照五线谱，希望从其中看出些规律。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我才特地抄下来研究......这音符旁边的记号是什么？”

毛利兰拿过本子看了一眼，欣喜地发现自己认得那个符号：“这是升记号和降记号啦，我们音乐老师有教过，音符旁边一旦加上这种符号，就会升半音或者降半音。”

“在钢琴这种乐器上，就是指黑色的琴键部分！”

琴键......？

柯南一怔，作为工藤新一的时候经常因为案件逃课，导致他音乐课都没上过几节，再加上一部分音痴属性，导致他对基础乐理不是很了解。

但说到琴键，他倒是明白了这个暗号的解法！

“明白吗，下一个就是你......”

“什么！？”

正在和目暮警部提议直接抓起清水正人的黑岩令子忽然听到一个阴森森的童声，不禁打了个寒噤。

“柯，柯南？”

毛利兰也有些发冷。

“其实这个暗号很简单，只要把钢琴键盘对应上26个英文字母，转化成罗马拼音，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柯南将自己的小本本展示给他们看。

“而川岛先生被害现场留下的留言，就是这句话。”

“而刚刚黑岩先生现场的乐谱，留下的则是......”

“业火之恨，必将在此昭雪！”

“业火？难道是！？”

清水正人等人的表情一下变了，他们都想到了那场可怕的大火。

“在12年前引火自焚的麻生圭二的怨灵！”

反应最大的还是当属西本健，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腿肚子不住地打颤。

“那家伙，那家伙......”

“还活着，麻生圭二果然还活着！”

老警察打了个哈欠，平静的模样与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麻生先生早在12年前就升天了啦......”

“警察伯伯？您什么时候来的？”

毛利兰呆呆问道。

“刚刚啊，如果我继续睡下去的话，保准会被这些东京来的鉴识人员吵死的！”他指了指扰他清梦的警员们。

“喂，你确定麻生圭二真的死了吗？”目暮警部看着这老头对着自己手下的警员指点江山，不由得汗颜。

老警察作出回忆的样子，要求他一把年纪还记忆尤新确实难为他了。

“是啊，当时在火灾现场的残骸中，发现了他和妻女的遗骸，后来对比了牙齿，证明确实是他们一家人没错。”

“现场几乎所有东西都被烧毁殆尽，唯一留下的，只有防火保险柜中的一份手写乐谱......”

“乐，乐谱？！”

这个关键词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

在写这章的时候发现一个bug，青山老师在这部漫画的初期设定与后来的内容冲突了，没错，就是柯南所谓的“音痴”这个属性。

在漫画的月影岛案中，柯南拿到乐谱后竟然认不出“升降记号”，需要经过小兰的提醒才能发现与钢琴键的关系，毫无疑问表现出了柯南对基础乐理不是很了解，但在漫画400多话时有个小提琴家族的案件中提到，柯南是会演奏小提琴的，在小兰的记忆中也有对新一“古怪”的演奏习惯的赘述，加上剧场版《战栗的乐谱》中，柯南仅仅通过笛声就能明白小哀传递的暗号，都说明了柯南其实是懂乐理的。

最后我决定还是按照漫画原作将小兰的提醒写了出来（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破案戏份了），让我想想后续该怎么圆这个吃书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