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见面

上午九点多，四合院中院正房边上的东耳房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此人长得比同龄人要来得五大六粗，还不修边幅。他好像刚起床的样子，乱糟糟的鸡窝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洗漱用品朝着院里的公共水池走去。

他挤好牙膏凑着水池开始刷牙，不经意之间，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靓丽的身影。

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修长的身材，一双长长的腿。一时之间，他居然看傻了眼，手上长时间保持着刷牙这一动作。

昨天是国庆假期第一天，他都在丰泽园饭馆里加班。西厢房贾东旭结婚时，他根本就不在场。

这个年轻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在院子晾晒衣物。他贪婪地看着她踮起脚尖，高举双臂尽力将衣物甩到晒绳的另一边。而绷紧的身体，正好将优美的曲线暴露在他的眼前。

晾晒完一件衬衫后，年轻的女人弯腰去拾木盆里的衣物。她那饱满结实的臀部大腿线条，立刻冲击着少年的视觉神经。

少年的脑袋里“嗡”得一声作响，此刻天地之间什么都化为了虚无，他意识里只留下了个如蜜桃般的形态。

就连身后西厢房门口，贾张氏从屋里出来，他都毫不知晓。

转过来！快转过来！

少年在心里呐喊！这背影就已经让他毕生难忘，那正面可别令他太过失望。

秦淮茹只觉得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让她感觉是如芒在背。她猛地一回头，立刻就发现在公共水池边上，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子正死盯着她，脸上的露出男人独有的表情。

对此，她都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以前在公社集市，农田小道。不论她走到哪里，只要是个男人看她时，露出来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深受男人们的喜爱。所以，她不想她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她有资本可以嫁到城里，彻底摆脱乡下人这一称呼。

当秦淮茹转头看过来那一刹那，少年居然呼吸停顿，头脑晕呼呼的，如同饮了杯烈酒。

太赞了！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这女人到底是谁？不行！我要让我老子上她家提亲去。

“傻柱！你个小兔崽子。看什么看？你没见过女人啊！再看，将你眼泡子都抠出来！”

“啪”得一声，一只鞋底准确命中傻柱的鸡窝头。同时，身后还传来了贾张氏的怒嚎声。

吓了一跳的傻柱掉头看去，贾张氏站在他身后的抄手游廊上。她双手叉腰，瞪着一双三角眼，一张大饼脸上怒气冲天。他赶紧赔上笑脸，对贾张氏奉承道。

“贾大妈，瞧您说得。我何雨柱在丰泽园，啥样女人没见过？我只不过瞅她眼生。她是您什么人？”

贾张氏弯腰将鞋底捡了起来。瞪了傻柱一眼，警告他道：“她是你东旭哥的新媳妇。我可警告你傻柱，她可是你的嫂子。以后别打什么歪主意。”

“那能啊！我傻柱和东旭哥那是什么关系？今后，她就是我的亲嫂子。”傻柱赔着笑脸，连连答应。可心里却涌出了一股失落感。

他用毛巾在脸上随意抹了两把，收拾了漱洗用品跑回了东耳房。关上房门，一头趴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这个假东西居然娶个如此漂亮的女人，真是老天瞎了眼。我咋就没早点遇上？这女人也没眼光，咋找了贾东旭这样的孬种？以后有她好果子吃！

自己在丰泽园学厨，马上三年期满就要出师。等以后自己就是独当一面的大厨，凭自己的条件，这种女人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傻柱脑海里全是那道美丽的身影。他又猛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突然就听见院里子传来扫地声响，他走到窗户前望去。只见那个贾家的新媳妇，手持着大扫帚又开始在清扫院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身影来回移动，一时之间竟然看痴了！她的一举一动，深深将他吸引。特别是她直起腰，伸手抹汗的动作。让他差点忍不住冲出去，来替她干这脏活累活。

秦淮茹扫完了中院后，扛着大扫帚又去了前院。傻柱又重新躺了回去！他双臂枕着头，又开始瞎琢磨。

这女人如今成了他的邻居，天天都能在他眼前晃悠。总有一天，要让这女人知道，自己比她丈夫强一百倍，一千倍！

但首先自己要给她留下好印象。以显现出自己有钱大方，彬彬有礼。既要向她表达出自己的古道热肠，又得显露出自己的本事。

想到这里，他翻身又坐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有他积攒了许久的十来万元零花钱。

他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找来半截的桃木梳子，将自己的鸡窝头梳成个对半分。见头发不服从命令，他还“呸呸”抹了点唾沫来梳理。

打理完发型，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外套穿好。他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子帅多了！

出了东耳房他直奔西厢房。到了门口，西厢房大门敞开着，外屋没见有人在。

“有人吗？东旭哥在不？”傻柱喊了一声，他探头探脑往里面观望。

“我在呢！我腰扭了不能动。傻柱有事吗？进来说。”里屋传来贾东旭有气无力的回应声。

傻柱嘿嘿一笑，一挑门帘就往里屋走。里屋光线有点昏暗，隐约能看见贾东旭正趴在炕头上。

“嘿嘿！东旭哥昨晚新婚洞房，咋将自己的腰给扭了？”傻柱一进门就开始嘲笑他，这两个人以前的关系也是挺不错。

“昨天你不在家，所以还不知道。我这是被人打的！”贾东旭抬起头忿恨不已地说道。可不想又牵扯到后腰的筋脉，疼得他是龇牙咧嘴惨叫不止。

“被人打成这样？你新婚大喜之日，居然有仇家上门寻事？哎！昨天我不在家，不然我肯定帮你出头。你说来人是哪片的？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傻柱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有点报复的快感。这废物活该被如此！

“不是道上的！是咱西跨院那家的老东西。我见他年纪大，所以没有使出全力。没料想老东西偷袭我，当时我大意了没有闪，被他在后腰踹了一脚。”贾东旭想起此事，就恨得是牙痒痒。

“西跨院那个吴老头？他家不是和我们院不咋来往吗？怎么会在你大喜之日动手？这个吴老头可不是善茬！听说他在烹饪界徒子徒孙遍地。”

傻柱听见是住西跨院的吴老爷子，可不敢再往身上揽。他家老子都对老爷子是避之三尺，唯恐得罪了他，在烹饪界就无法立足。

“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等我伤好了之后，肯定要报复回来。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贾东旭也觉得丢脸，赶紧换了个话题。他现在烦躁得很，爬起来撒个尿就像是上刑法。酸爽不已！

“昨天好哥们结婚，我不是没在嘛！今天我有空在家，所以想搞几个菜，请东旭哥和嫂子上我那里喝上两杯。”傻柱随意说道。他见这贾东旭像挺尸一般不能动弹，就知道今天这饭局没戏。

“这顿酒先记着！等我能动弹了再说。我要喝瓶装酒，甭用散装酒来糊弄我。”贾东旭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遗憾地说道。

他就一直这么趴着也挺无聊。一听说喝酒，立马酒瘾就上来了。可从后腰传来的酸爽感，让他是一阵沮丧。

“哪能呢？莲花白和二锅头任你选。我老子那里还有瓶十几年的汾酒，我可以偷偷的拿过来。”傻柱蔫坏！开始用美酒来诱惑他。就要勾引起他的馋虫，让他流口水而得不到。

贾东旭懊恼地用手一捶炕头。不料，又牵扯上后腰的筋脉，引起一阵抽搐。俗称抽筋！疼得他是哇哇乱嚎。

这时布帘一掀，秦淮茹从外屋走了进来。见里屋多出来一个人，不由得一怔。这不是在水池边上偷看自己的那个人？

“嫂子你好！我是住中院正房的何雨柱，我和东旭哥可是以兄弟相称的好哥们。以后，嫂子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傻柱赶紧上前自我介绍一番。现在两人是面对面，这种近距离让傻柱的心脏，开始急促地跳动。他伸出右手，想握个小手先。

“你好何雨柱同志。我叫秦淮茹，是贾东旭的新婚妻子。大家都是邻居，以后就共同进步。”

秦淮茹出于礼貌，也向对方介绍了自己。见对方朝自己伸手，无奈之下只能将手伸过去，任由对方握着。

傻柱握住小手，这手并没有自己认为得那样青葱玉指，手如柔荑。反而是很粗糙，手肚上都长有薄茧。和那张漂亮的脸成了反比！

这是长期干活而形成的！如果是自己的媳妇，自己肯定会将她供养起来。决不再让她干重活累活！

傻柱心里有点酸涩，还有一些心疼。他松开秦淮茹的手，礼貌地提出了告辞。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给秦淮茹留下不好的印象。

快步出了西厢房，他向院门外走去。他早饭都没吃，这马上又到了中饭时间，但他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此刻，满脑子都是一个身影挥之不去。

漫无目的地溜达出了南锣鼓巷，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游荡。他不知不觉中就走进了北新桥供销社，花了一千元买了盒蛤蜊油。

当他走出供销社时，这才头脑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干啥？想送给那个女人护手？

自己长这么大，从没有专门为谁而买过东西。而今天自己脑子一直想着那双长着薄茧的手，居然会鬼使神差般来买蛤蜊油？

这个叫秦淮茹的女人魅力有点大，简直就是将他的魂魄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