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啧啧啧......
“嗡。”
没等中年人回答,弓弦的轻颤声便替其验证心中所想。
一抹蓝芒从后方掠过,货车左边轮胎被尽数贯穿。
待到蓝芒消逝于林间,大货车也因为方向不稳一路横冲直撞,被迫停在路边山壁下。
“嗡”
弓弦的轻颤声再度响起,萦绕心间,很显然偷袭之人丝毫未因前车变故而降下戒备。
箭矢准心所至之处似乎早有预料,迫使邵华言无可躲避。
危机关头,眼中淡蓝色光芒闪烁,水元素法阵隐现,一面水盾矗立于货车前方,试图短暂阻其攻势。
事与愿违,在箭矢接触到水盾的瞬间,便被直接冻结,随之贯穿而过,崩碎于此,箭矢依旧锋芒不减,贯穿货车,消散在林间。
大货车后方,邵华言背靠着侧面,额头之上尽是冷汗,他的身边,萦绕寒气的箭孔清晰可见。
“梵恒筠,我知道是你们,有没有条件可谈。”
邵华言大声开口,妄图以商人易物之举保下性命。
此刻,他怎么可能还发现不了端倪。
像山顶那个喜欢装逼的逗比不用想都是任若飞,结合这些天来自己暗中收集梵恒筠几人的信息,微微与天寒一联想,答案了然。
“很可惜,没有。”
熟悉的轻笑声在邵华言身后身后响起,他试图转过头去,没能成功,僵硬低下头。
胸口处,一柄银白长刀,自后心刺穿他的胸膛,至死未能再度抬头。
“心眼过多了些。”
梵恒筠抽出长刀,随手一挥,化作星辰消散夜空。
此刻他面具下的笑容与先前训练场中那般,如出一辙,虽在笑,却未包夹任何情感。
随着长刀从前者胸口抽离,僵硬的尸体便径直倒了下去。
梵恒筠俯身在其身上摸索一番,脱下一件材质不俗的黑色背心没来由低估着:
“中阶缚魔石打造的,啧啧啧,好好的灵阶巅峰压在三级干嘛,这不,到死还没机会展露出实力。”
起身向车头方向走去,还有些惋惜:
“唉,就是可惜给我扎了个洞,到时候还得浪费钱去修。”
车头那边,一身银白斗篷的穆筱也刚好从中走出,调侃着:
“衣服都扒光了,怎么,不检查检查裤子?万一还是个魄阶呢。”
“嫌弃。”
梵恒筠随便回答一句,走上前询问:
“邵言生怎么样了?”
“活着,但修为太低,晕过去了。
”穆筱回了一句,看向远处的的黄土山方向,提醒:
“任若飞快到了。”
密林中,两人刚退去没多久,一个黑袍身影便火急火燎从中冲出,嘴里念念有词:
“功勋,功勋,我的功勋呀,这个月能不能批下奖金可就看你们父子两了。”
任若飞先看到货车外边的邵华言,凑近一合计,死透了,起身连忙去往车头方向。
“诶?活着。”
他激动得瞅瞅心口,探探鼻息,就差没给邵言生叫醒了。
唤出一对手铐,揪其后脖领往外拉,嘴里叨叨着,算他们还有点良心。
皎月西落,后半夜没再出现变故,直至朝阳东升,任若飞才顶着个大黑眼圈,从郊外返回。
打着大大的哈欠,他抱怨着:
“大半宿才问完,怎么还要上课呀,我一直以为当老师很轻松的。”
叹出口气来,他也便接受了现实:
“唉,算了,我刚回来第一课,奖励他们看电影。”
同样与任若飞一般顶着个大黑眼圈的还有审讯室里的邵言生。
此刻,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自己被暗卫活捉,目前死不了。
当然这是没人前来刺杀的情况下......
待到这片地区彻底没了任若飞的气息,审讯室内浓雾大起,目光所及,不过尺余之距。
邵言生顿感不妙,没来得及大声呼救,只感脖颈一凉,便没了生息。
浓雾很快散去,其余暗卫赶到,审讯室内却早已没了杀手的踪影。
“叮铃铃...叮铃铃...叮。”
熟悉的铃声,熟悉的大手,还有许久未闻的微酣声。
长达两天三夜的护送任务给两人带来了不少酬劳的同时,也给两人带来了满身疲惫。
又过去许久,朝阳高悬蓝天,正午十二点的钟声中还夹杂着不明的啧啧声。
“啧啧......”
“啧啧啧......”
“啧啧啧啧......”
房间中的宁静氛围被打破,穆筱迷迷糊糊坐起身,揉搓着惺忪的睡眼,迷糊呢喃:
“唔...什么东西这么吵?”
等到她看清坐在一旁凳子上啧啧出声的任若飞两人之时,那双清冷的冰蓝色眼眸中霎时浮现出杀机。
整个房间温度骤然下降,抬手正欲唤出灵武来。
“诶,姑奶奶,停下停下,我们不是来找事的。”
任若飞连忙摆手求饶。
“那你们为什么再这。”
穆筱冷冷开口,眼中寒意不减。
“呃......”
任若飞有些为难,斟酌一会儿,开口道:
“你...要不四周看看?”
“嗯?”
穆筱以余光四周环顾,没过一会儿,眼中寒意便以消散大半。
门框处两张床铺各在一边,任若飞两人在其中之一的边上,自己在另一边,其余桌子椅子都没什么印象。
这并不是他的房间。
穆筱随即手一挥,掀开被子,只见梵恒筠正背对这边,嘴里还留着些许哈喇子,呼呼大睡。
此刻她才缓缓回神......
由于先前连续好几天都没怎么睡的缘故,昨晚两人回到宿舍,一放下神来,困意便直冲天灵。
下意识的,两人将这当成了魔崇城的住处,什么也没管,倒头就睡,所以她确实理亏。
很快穆筱彻底回过神来,常年以冷冰冰视人的小脸飞速涨红。
索性昨晚就是将天寒斗篷撤去,如今还是平常一身装扮,一溜烟便起身冲出房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戴小天见此有些心惊,小声询问:
“任老师,等嫂子调整好状态,会不会直接打死我们呀。”
任若飞连忙与自己撇清关系:
“这是你邀请我来的,可不关我的事嗷,我是被迫的。”
“不是你......”
戴小天正欲反驳几句,另一个身影也便爬起身来,打着哈欠:
“干嘛呢,尽打搅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