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托付
\明日再议。\
坐在主位上的何进给了答案,而堂中,以袁绍为首官吏个个都面带着笑容,明日再议,就已经可以看出何进开始动摇了。
“喏!”
遂众人离去,卢植走到门外的时候,又转身回到了何进的府邸内,当卢植走进府邸内,却看见侍御史郑泰、主簿陈琳也随之走了进来,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之色,遂联袂走了进来,堂中,一只手托着下巴的何进,睁眼便看见主簿陈琳、侍御史郑泰、尚书卢植三人。
只是三人,还未开口,何进仿佛看出了三人的用意,当即何进直接打断他们准备说的话:“明日再议,送客!”
闻言,卢植、郑泰、陈琳三人皆沉默不语,伫立在原地,似乎只要何进不听他们所言,他们大有不离开的意思。
见状,何进感到一阵的头疼,这三人都是忠贞正直之辈,换做六年前的何进,应当直接把他们通通的赶走,然,经过这六年的时间,何进自然也能看人,遂叹气,点头示意让卢植、郑泰、 陈琳三人有话快说。
“今将军仗皇威,掌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若欲除宦官,如鼓烘炉燎毛发耳,但当发速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
“正是如此,主簿所言,亦是我等所想,鳌乡侯董卓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
“植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
三人各执一词,都是在劝说何进不要听袁绍所言,引兵入雒阳,免得到最后生乱,然而坐在主位上的何进何曾不知道,看向卢植、郑泰、陈琳三人面无表情道:“汝三人所言,进何尝不知,然势不在我.......”
何进的话在堂中回荡的着,然郑泰、卢植、陈琳三人瞬间愕然,遂看向何进的眼神皆变得不同,他们曾以为何进不过是一个屠户莽夫耳,现在看来,他们小觑了何进,只是他们心中仍是有所不解,何进既然知晓,为何不直接否决掉袁绍的提议,而是连续两次让袁绍在其府邸内说起此事,这是何意。
堂中一时间变得沉默了起来,何进的无奈尽数落在郑泰、陈琳、卢植三人眼中,三人也是聪慧之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里是雒阳,何进虽然身为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但是这里毕竟是雒阳,雒阳之地,世家深耕,关系盘根错杂,何进看似表面风光,说白了,如今也是被这些所给挟持,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见状,三人皆沉默不语,遂拱手抱拳告辞离去,他们心中已经了然,到了如今的这个情况,并不是何进自己可以说的算的。
当三人离去后,三人一同走在街道上,卢植看向郑泰、陈琳二人,神色颇为忧愁道;“大将军今时不同往日,然,大将军不曾信任过我等,在眼中,我等只是和袁绍之流一般无二,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只可惜了,陈叔弼不在此,他若在,大将军必会听他的意见.....”
卢植的神情略微显得有些落寞,不被人信任的感觉,是真的戳心。
“你说的是数月前来到雒阳的陈煜陈叔弼?”
“正是如此。”
见郑泰、陈琳二人面露讶异之色,卢植便娓娓道诉出来,说起来他这条性命能保得住,还要多亏陈煜六年前相助,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快官复原职,并且上任尚书!
听到前因后果之后,郑泰、陈琳二人齐齐沉默了,他们二人有些惊讶,如何进这种人怎么会对一个人如此的信任,甚至到言听计从的地步,这一点,一下子,他们对陈煜生出了好奇之心,同时对于张让、赵忠等人甚至是袁绍也心中生出了怨气,如果若非是这些人,陈煜怎么可能离开雒阳,现在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局面中!
e=(′o`*)))唉
想到此处,卢植、郑泰、陈琳仨人齐齐叹气,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今日见到何进的态度,纵然他们知道何进不会信任他们,但是这样的何进还是有救的,他们还是愿意在何进的手下做事.....
“见过子干先生。”
与此同时,曹操在街道上,正准备前往何进的府邸走去,恰逢遇到卢植、郑泰、陈琳三人,当即颔首示意,而见到曹操的卢植则是眼睛一亮,心中马上有了想法,立即便把今日在何进府邸内袁绍所言给说了出来,听到卢植所说的话,曹操脸色瞬间一变:“袁本初汝居心叵测!!”
卢植、郑泰、陈琳三人所担忧的,亦是曹操所担忧的,曹操不相信,这一点袁绍看不出来,紧接着,曹操听到卢植的请求后,曹操脸色瞬间拉垮了下来苦笑连连的看向卢植、郑泰、陈琳三人,并且把数月前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于卢植等人,他们三人听闻过后,愣在原地,最后亦是惆怅无比。
他们知道这怪不了曹操,谁让何进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又有谁能想到何进如今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深夜时分.....
袁隗的府邸内
“叔父,这便是今日在何遂高府邸上所言之事。”
袁绍一五一十的把在何进府邸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叔父袁隗,袁隗听闻过后,眉头微挑,他倒是有些小觑了何进这个老匹夫了,不过,精于朝堂算计的袁隗岂能就这样束手无策,遂笑道:“本初,何遂高这是不相信你,不过无碍,你且听我,如此.......”
“当真要如此吗?”
“自然!”
袁绍见到叔父袁隗如此笃定,当即颔首,便马上准备按照袁隗所提的去做准备。
大将军何进的府邸内
自卢植、陈琳、郑泰三人离去后,何进便命下人闭门谢客,自己则是来到书房中,遂坐了下来,拿起手中的笔,稍作思索后,便开始写道。
“叔弼,自四月一别,进不知何时与你再相见,这些时日,心中甚感不安,进知命不久矣,然遍观雒阳,无人可信,唯汝,进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