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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4章 相信

“早啊,昨天的团圆饭吃得如何?有没有消化不良?”,沈韶坏笑着坐上了副驾驶,接过恩竹手里的早餐,“又是豆浆油条,好经典的套餐。”

上校叹了一口气:“你都没法想象那个气氛……哦对,株树塔所有的餐厅,跟梨有关的菜品都下架了。”,他系上安全带,“不过菜蛮好吃的,这次从海岛回来,我再带你去吃一次。”

沈韶带上车门,把早餐放进了座椅中间的置物架,看向男友明媚一笑:“帮我系安全带!”

恩竹愣了一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老实照做。

他侧过身去,单手支撑在座椅之间的扶手上,伸出左臂跨过沈韶的面前,从右边的车门上拉下安全带,两个人的脸自然地贴近。

“啾。”

沈韶突然轻轻用手指托着对方的下巴,在上校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什什什什什么新招数?!”,军官肉眼可见地害羞慌乱,红着脸和耳朵迅速把安全带扯下来,手指发抖地嵌入安全带的座椅扣——扣错进了自己的。

沈韶眉眼弯弯还闪着光,她一手捂着嘴乐,一手把主驾驶位的安全带扣打开,将其正确地嵌入自己的座椅旁:“我就是想试一下,没想到效果拔群啊!”

“你还是喜欢戏弄我。”,上校挠了挠发红的脖子,重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沈韶拿起豆浆油条开始吃:“上次在西配殿仓库,是你先搞突然袭击,那我也得突然袭击一次,这样一来就扯平啦!”

恩竹偷看了一眼沈韶用力张大嘴、试图一口同时咬下粘在一起的两根油条的样子,紧张地问出上次在积木鸟酒吧的聚会后,因为没有独处机会而没能当面说出口的话:

“那……上次那种突然袭击,你会讨厌吗?”,上校咽了口口水,“会觉得冒犯和不尊重吗?”

沈韶咬油条失败,老实地隔着袋子用手将其掰开先吃一半,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

“嗯……不会。”,她的脸颊浮起一层粉红色,“偶尔的话……很偶尔、很偶尔的话……”

“……有一点点喜欢。”,沈韶在上次的真心话大冒险中,有撒谎的成分。

上校惊讶地睁大了眼。

“不过,仅限于此!”,沈韶立刻给自己找补,“后续还是要由我掌控!比如我让你停就必须停,不准进一步动作!爪子也要一如既往地老实!不然我会生气!”

恩竹郑重敬了一个抬手军礼:“明白!”

上校启动发动机,松开刹车,将车子驶出公寓地库。

“所以我们这次不是坐船去?太好了!”,沈韶喝了点豆浆来帮助下咽干燥的油条,“那边居然有可以停飞船的地方?”

军官点了点头:“毕竟曾经做过海上军事基地,所以有一块面积足够的空地,以前用来停战斗飞机的,现在用来晒鱼干,不过我联系了那边的政务厅,让收拾出来了。”

沈韶心想会不会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

“说起来……”,恩竹偷偷打量了一下副驾驶的沈韶,“你带泳衣了吗?毕竟是海岛游呢。”

沈韶以一脸看傻子的嫌弃表情转过头来:“……大哥,现在是三月,下水玩会冻死的。”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上校略微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有点不切实际的期待。

沈韶用门牙咬着豆浆的吸管,戏谑地用亮晶晶的黑色双眸看向他:“你小子好像很期待看我穿泳装啊?肯定偷偷幻想过,果然是个色狼!”

“去年夏天你生病了,我们都没机会去游泳。”,恩竹小声嘀咕,“我有点好奇是什么样。”

沈韶给他气笑了:“不是,你连否认都不否认一下吗?”

“那确实……很期待。”,上校假装认真地开车,直视前方诚实地回应,“也确实……幻想过。”

沈韶的耳朵悄悄红了:“那你就幻想吧!我没带泳衣!”

她偷看了一眼耳朵也发红的上校,又小声补充了一句:“……等到了夏天再说。”

眼见恩竹的喉结往下滚了两下,沈韶啧了一声:“现在不准幻想!专心开车!安全第一!”

……

“来,把这个协助调查令和保密协议签了,老规矩。”,沈韶打开手环,点开两个全息屏幕,把两个文件挥给恩竹。

上校轻车熟路地翻到对应的几个要签字的页面,快速地签字并授权数字身份卡认证。

两人站在飞行训练场上,等待着小金出库飞船,头顶是晴空万里。

“天气真好啊!”,沈韶抬起脸欣赏蓝色天空中的白色丝状薄云,“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早。”

金利操控着引导车,把一架双人座战斗飞船移动到起飞跑道上。

“我来搬运行李,你开一下仓储箱。”,上校提起沈韶的行李箱,对她说道。

沈韶注意到小金的表情有点怪异,猜到仓储箱里肯定有鬼。

她眼见恩竹鬼鬼祟祟地慢动作移动行李,沈韶轻蔑一笑,先根据小金的指示解锁安全扣,再用手指按开仓储箱的开启按钮。

整个仓储箱里摆满了各色鲜花,中间放着一个小蛋糕,上面点亮着数字“1”的电子蜡烛。

而且这个小蛋糕的造型,竟然是沈韶包上的同款屁股玩偶。

“一周年快乐。”,恩竹微笑着站在她身侧说道,“礼物在前面的座椅上。”

沈韶用手指捂住上翘的嘴角,佯装嘲笑:“好土!”

上校眉头一皱,双击手环给老管发去语音:“沈小姐不满意,她说好土,小武出的什么馊主意!早知道还是听我自己的不搞这个!你替我罚他跑训练场五圈!”

沈韶连忙阻止他折磨下属:“不不不不不,我没有不满意。”

她拿起那个屁股蛋糕拍照,问恩竹是在哪家店买的,竟然有人生产这种东西。

“没有卖的,我找蛋糕师傅定制的。”,军官回答道,“当时我说要做屁股形状,对面还愣了几秒,反复问我确定吗。”

沈韶忍不住笑,轻轻拿下上面的电子蜡烛:“一起吃了再上飞船吧?”

“好,等我收拾一下,两分钟。”,上校和小金一起清理仓储箱,再把两个人的行李放入。

……

“确认安全带已经系好,正确佩戴耳机、墨镜。”,恩竹检查了一下沈韶,对方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本次飞行全程六小时,预计到达时间下午三点整。”

小金挥着手向两人告别,随着飞船缓缓抬高、滑行、升空,呼啸声追着火焰奔跑而去。

沈韶隔着舷窗欣赏王城的景色,飞船逐渐攀升高度,以一个轻缓的弧度穿过丝绸般的薄云,阳光温柔地像是拂过眼皮的指尖,颤抖着睫毛上的呼吸。

“要不要先睡一会儿?”,随着飞船进入平飞模式,上校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恋人在阳光照射下、略微有点棕色的虹膜,伸手把墨镜抬到额头上,以一对金色的宝石作为爱意证明。

沈韶看了一眼手环上的资料:“王城过去应该只要五个半小时吧?为什么全程是六小时?”

恩竹对她的提问像是意料之中般露出了笑容:“因为路上有个景点,我想带你看。”

沈韶眨了眨眼:“我有任务在身,要不返程的时候再旅游?”

上校摇了摇头:“半个小时耽误不了什么事,主要是这个景点不是随时有。”

“不是随时有?”,沈韶更加疑惑了,“那是什么东西?”

恩竹宠溺一笑:“这是秘密惊喜,好奇的小调羹,要不先睡一觉吧,一会儿我叫你。”

沈韶被这个爱称逗乐了:“为什么是小调羹?这是你们东南的说法吧?好奇怪。”

上校微笑着看向沈韶的明眸:“你的亲朋好友不是都叫你韶韶吗?勺子不就是调羹?”

“太牵强了吧!可是叫起来一点都不顺口啊!”,沈韶噗嗤笑出声来,“三个字不饶舌吗?”

恩竹目视前方,耍赖般摇晃着脑袋:“我不管,我私底下偷偷用。”

军官的余光注意到沈韶还在看自己,于是再次转过脸去,与她对视。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春天的晴朗天空。

飞船身侧的噪音,被耳机隔绝在外,仅剩彼此呼吸在麦克风里、通过数字信号转播的声音。

此刻,二人的脚下是全世界,但无人知晓他们正掠过自己的头顶。

如同恋人的关系,隐秘又坦荡。

上校伸手关闭了中控台上塔台呼叫系统的按钮。

安全带限制了两个人身体之间的最小距离,就像双方身份之间那层无形的壁障。

二人微微把肩膀和脖子向对方倾斜着,只是偏过的侧脸和逐渐靠近的鼻尖,在这寂静无言中,心照不宣地用睫毛缓缓遮盖深湖一般的瞳孔。

沈韶的指腹柔软地抚上了恩竹的手背。

彼此的心脏通过这样的链接,好似正交换着血液。

只是黏膜最基础的触碰,就足以共享逐渐加速的脉搏、和大脑神经元之间闪烁的电流。

不需要夹杂疯狂的欲望或是多余的激素,仅凭一根隐隐约约的红线确认心意。

身心共鸣的选择,比一切空口情话或甜言蜜语,都来得真诚。

“我……”,恩竹缓缓抬起了脸,他很想对沈韶说出口那句话,他的心无比坚定,但不确定自己在现实上,是否已经够格作出这样的承诺。

沈韶眼里的光芒隔着睫毛的缝隙闪烁着:“我也是。”

她微笑着再次重复:“不管你想用哪个词,我也是。”

上校的眼睛里浮起一层雾来,面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笑脸。

她分明比阳光更温柔。

她分明比春日更美好。

根本不应该用愚蠢的世俗眼光来评价她的真心。

她是世上数十亿人中最完美的唯一。

“我爱你。”

……

沈韶的睡脸隐藏在眼罩下面,红色的上下嘴唇之间有一条细细的缝隙,隐隐约约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瞥,长发慵懒地披在她的肩膀上,发尾的蜷曲勾着胸前肋骨上的神经。

上校在逐渐下降飞船的高度,进入悬停状态。

“醒醒。”,军官轻柔地拍了拍沈韶的肩膀,“我们到了。”

沈韶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罩:“什么?我睡了那么久吗?”

恩竹微笑着替她整理被眼罩弄乱的头发:“不是,我们到景点了,顺便吃午饭。”

上校从沈韶座椅前的储物空间拿出三明治来。

“到底是什么景点……?”,沈韶还没彻底清醒,“还不是一直有……”

恩竹示意她看舷窗外面。

飞船安静地悬停在蔚蓝的大海上,三月的微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和蓬勃的生命气息,在阳光的点缀下,海面泛起了银色的光泽,沈韶惊叹得不禁摒住了呼吸——

两头鲸鱼从白色的浪涛之中轮流翻腾起巨大的身体,随后便依偎在这深蓝色的幕布之下,这支舞轻盈而优雅,它们的身影在水中交织,时而疏离,时而紧密相连,宛如一对恋人在水下世界中演绎着浪漫的邂逅。

它们共同追逐着春天的礼物,那些丰盛的鱼群是最好的午餐,鲸鱼大口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这是一场生命的盛宴,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在这个宁静而祥和的春日中午,两头鲸鱼靠着彼此的肩头,相伴在一望无际的孤寂大洋中,上演着它们自己的浪漫传说。

在捡漏小鱼的那些海鸥群尝试着打破的安静中,两条鲸鱼的声音缓缓升起。

鲸歌的旋律起伏跌宕,时而低沉如同远古的呼唤,时而高亢如同山川的回声,这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语言,这歌声穿透海水,传遍世界,仿佛在诉说着源自大海的、生命的秘密。

在这无垠的海洋中,鲸歌好似最浪漫的誓言,所有聆听到的生灵都能确认它们之间不可分割的细腻感情,正如它们掀起的、旋转的海浪,缱绻缠绵,永不分离。

“天哪…..”,沈韶莫名地想哭,她像是怕打扰到它们一般,捂着嘴小声地说话:“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大自然里的鲸鱼!”

沈韶颤抖着呼吸,看向鲸鱼身上那些斑驳的伤痕,它们以温柔的鳍抚摸彼此的疮口,用眼神分享旅途的奇景,约定好从此一同漫无目的地满世界风流。

“据说,鲸的声音能传播超过三千公里。”,恩竹小声地说道,“而且不同的鲸群,它们还能学会彼此的不同曲子,甚至流行传唱起全新的鲸歌。”

他轻轻地抚触着沈韶耳畔的头发:“不同族群的鲸鱼之间都可以互相理解,甚至一同谱写新的篇章,那么我相信人类也可以。”

沈韶转过头,两个人看向彼此晶莹的双眼。

“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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