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闹百花楼

姜歌仔细的查看着马车，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火焰纹，像是一个标志。

姜歌就琢磨着如何把这标志去除掉。

王杰看了看说，“小姐，还不如重新刻个标记把这图案抹去，这样更稳妥。”

姜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问王杰，“你会弄吗？”

“小姐想刻什么？”

“刻一个‘姜’字，如何？”

“那行，要不小姐你先写个‘姜’字，我刷完马车，再弄！”

“行，你先洗着，我去写个‘姜’字。”姜歌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写‘姜’字。一连写了十几个‘姜’字，都没一个满意的。

京城城西的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跪着六个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

一个身材瘦高，穿着蓝色长袍，面色阴郁的看着跪着的一众人，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让跪着的众人不自觉发抖。

“我让你们想办法混进姜家，你们想的什么破办法？丢人现眼不说，还让姜家人有了警惕。卖身葬父，强抢民女，也亏你们想的出，你们怎么不往身上捅几刀子，那样更像。”

众人低头不说话。

“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一听，都赶紧跑出了院子。

黑瘦的男人见属下都跑了，转身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儒雅俊秀的年轻公子。

男子进屋后，就跪下请罪，“请主子责罚！”

“无碍，不怨你们，那玲珑公主不按常理出牌，谁也没办法。”

“那姜家是忒难整，进京这么长时间也没买下人，这姜侍读除了上值就是回家，也没机会。今天好不容易一家子步行上街，谁想到那玲珑公主，她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黑瘦男子对那年轻公子说。

年轻公子听着属下抱怨，忍不住笑了笑，想起姜歌当时的表现，笑着摇头，“以后另找机会吧！”

年轻公子又问，“最近牙行里咱们的人出去了多少？”

“回主子，最近大户人家采买的少，没出去几个。”

“成，你继续盯着，继续培养，争取把咱们的人都卖到大户人家去。”说完，年轻公子起身，推开身后的书架，里面露出一条通道，年轻公子走了进去，书架随之又关上了。过了一会，那年轻公子从一处茶楼走了出来。茶楼的招牌是：品茗斋。

年轻公子上了马车，一路行驶到启王府才停了下来。门前的护卫见马车停下，赶紧上前行礼迎接，“见过世子爷！”

车帘被打起，年轻公子已经换了一身锦衣华服，和之前的书生打扮截然不同，整个人散发着张扬跋扈。他就是启王世子周珺。

姜父下值回来，姜母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姜父听完，也吓出一身冷汗，姜父就想，如果是他遇见了，他会不会就挺身而出救那女子？然后，那女子当牛做马要报答她，他会不会拒绝？要是真带回府里，会不会如姜歌说的出点啥事？然后，然后他就摆脱不了了？

姜母见姜父脸色发白，就说，“相公，你怎么了？”

姜父就说，“这京城是真复杂，一个不注意就被算计，可比在村里时复杂多了。在村里顶多是被人嚼舌根，现在一个不好就惹祸上身。现在想想，还是种地最省心。”

“对了，歌儿想买地，但是地方有点远，离京城有近两百里，歌儿想去看看，我的意思等你休沐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姜母说。

“二百里？这么远？太远了，不买！”姜父直接否决了。

“歌儿的意思是，家里只出不进，想着买块地，也算是个产业。”姜母解释道。

“种地的事我懂，她一个女孩子懂什么？买了那么多地得有人种，那么多地不好管理，想法挺好，就是不现实。你去把歌儿叫过来，我和她说。”姜父对姜母说。

姜歌正在房里写‘姜’这个字，怎么写也不满意，总觉得差那么一点意思。

听姜母说姜父找她，就跟着姜母去了姜父那，姜父见姜歌进来就说，“买地的事我听你母亲说了，地方太远，不要买了。”

姜歌听父亲这样说，没有不高兴，就说，“我是觉得咱家只出不进，父亲那点俸禄，委实有点少。”

姜父对姜歌说，“那地离京城太远，种地的事我清楚，没你想的简单，你爹我别的不行，就是种地拿手。你说的只出不进，也的确是个问题，买地可以，太远不行。”

“既然这样，那就不买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姜歌直接表态。

姜父又问姜歌，“你母亲和我说了今天街上发生的事，你有何看法？”

姜歌看着父亲说，“咱们家被人盯上了！”

姜母一听赶紧说，“那我以后就少出门，买什么东西都派刘叔或者郑婆子去。”

姜歌看向姜父，“父亲以后见了女人躲远点，避免招惹是非。”

姜父点头，是得注意！

姜父心里做了防备，可还是出了事。

当姜歌终于写出满意的‘姜’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来刻字的事情只能明天再做了。

第二天，姜歌找到王杰，把字递给他，让他刻在马车上。

这时刘叔过来找姜歌说，“公主，外面有个公公求见！”

“刘叔，在家里不必喊我公主，叫我小姐就可以了！”姜歌对着刘叔说。

王杰听到刘叔喊姜歌公主，愣了一下，然后就拿起刀看着姜歌写的字，继续刻字。

姜歌到了大门口，见是来福公公带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衣服年轻人，看年纪大概二十六七岁。

姜歌忙上前见礼，来福公公也忙给姜歌回礼，对姜歌说，“奴才见过玲珑公主，奴才奉皇上的命令送宫羽过来，今后，由宫羽教授公主武功！”

姜歌上前行礼，“玲珑见过宫羽师傅！”

宫羽忙回礼，“师傅不敢当，在下是奉皇上命令教习武功，公主叫我宫羽即可。”

姜歌听了宫羽的话，微微一笑说，“好！宫羽师傅！”

来福人已送到，就告辞离开了。

姜歌让刘叔安排宫羽师傅的住宿事宜，她带着宫羽去见母亲。

姜母听说宫羽是皇上派来教授姜歌武功的，就非常客气的让宫羽多加照顾姜歌一些。

姜歌问宫羽，是今天开始练还是明天开始，宫羽说明天开始。

姜歌就让宫羽在院子里随处转转，熟悉一下，她要去后院，有些事情没做完。

宫羽点了点头，跟随姜歌去了后院。姜歌见宫羽跟着她，也没多说什么。

姜歌看王杰正在刻字，就蹲下来看着，这一看不要紧，姜歌的眼睛都睁大了，姜歌问王杰，“你这刻的是我写的字吗？”

王杰说，“小姐，我刻的是‘姜’字啊！”

姜歌说，“我知道你刻的是‘姜’字，但你刻的和我写的不一样啊？”

“小姐不是说刻‘姜’字吗？”王杰问，

“是啊，我是说刻‘姜’字，你不是应该按照我写的‘姜’字刻吗？”姜歌问，

“我是按照小姐写的‘姜’字刻的啊！”王杰说。

姜歌拿着纸指着纸上的‘姜’字对王杰说，“你看看，你刻的和这个字一样吗？”

王杰伸长脖子看了看，又看看自己刻的字，是有些不一样，无奈的说，“我只能刻成这样了，小姐写的我刻不成！”

姜歌这个气啊，指着王杰说，“你不是说你会刻字吗？”

王杰点头，“小姐，我是会刻字，但是水平有限！”

“那你让我去写‘姜’这个字？”

“我怕刻错了，所以让小姐写一下！”王杰说完低下了头。

姜歌突然想发疯，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她还以为王杰会刻字，自己还辛苦了很久写出满意的字，终究是错付了！姜歌丧气的垂下了头。

宫羽见姜歌想发火又没发出来，就走过来看姜歌纸上写的字，很漂亮的一个‘姜’字。再看马车上刻的字，宫羽没忍住笑出声来，不但没一点相似，还走形了！但是能看出来，的确是个‘姜’字。

姜歌真的是无语极了，看着刻了一半的字，刻还是不刻？姜歌看着纸上写的‘姜’字，叹口气，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

宫羽拿过姜歌手上的纸，看了看说，“我试试吧！”

姜歌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有气无力的说，“辛苦宫羽师傅了！”

宫羽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照着姜歌写的字在马车上刻了起来。

也就过了片刻功夫，宫羽让姜歌看看，可不可以？

姜歌走过去一看，面上露出了喜色，宫羽师傅雕刻的不能说和姜歌写的一模一样，但是相似度已经极高了。

姜歌让宫羽师傅辛苦一点，在马车的另一侧也刻上一个‘姜’字，宫羽点头答应，在马车另一侧刻了一个‘姜’字。刻好后，新的问题产生了，刻痕毕竟新，一看就是刚刻上去的。如何把刻痕做旧，姜歌皱起眉头。

王杰说，“小姐，要不拿火燎一下？”

姜歌转身看着王杰，想着这事的可行性。宫羽说，“公主，要不找块木头先试一下？”

姜歌觉得可以，“点头说，王杰，你先块木头刻个字，然后在拿火燎一下，咱们先看看效果。那个宫羽师傅，在家里您就叫我小姐吧，这样我觉得自在一些。”

宫羽听了明白姜歌的意思，拱手行礼，“属下听从公主安排！”

王杰去找了块木头，刻了一个‘姜’字，然后用火燎了一下，效果看着还不错。姜歌就让宫羽师傅去做这件事，她觉得还是宫羽师傅靠谱些！

三人忙乎了一上午，终于把刻的‘姜’字做旧了，姜歌看着成果非常满意。

下午，姜歌待着没事，主动找到宫羽师傅，开始学习武功。

宫羽耐心教导姜歌，姜歌就按照宫羽的要求开始训练。姜梓豪来找姐姐玩，见姐姐正在扎马步，也在旁边学着姐姐的样子练着玩。小孩子耐不住性子，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让郑婆子抱走去别处玩了。

晚上，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姜父还没有回来，姜歌就让刘叔去问问，看看怎么回事。

刘叔刚走到大门口，刘明就回来了，说是张大人请客吃饭，姜父的同僚们都去了，姜父推辞不过只能跟着去，他跟到了酒楼，怕夫人小姐着急，赶回来报信。刘叔让刘明赶紧吃了两口饭，赶紧去酒楼等着接老爷。

知道了姜父的去向，姜母和姜歌就不着急了，也吃起了晚饭。

吃完了晚饭，姜歌和姜母左等姜父没有回来，右等姜父也没回来。姜母有些局促不安。姜歌也怕父亲出事，让母亲在家看好弟弟，她出去找找父亲。

姜歌走出大门没多远，就见刘明慌慌张张赶着马车回来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喝醉了，被他的同僚带去了百花楼！”刘明见到姜歌就赶紧说道。

姜歌一听姜父被带去了百花楼，就有些着急，她要赶紧去把父亲接回来。

姜歌返回自己院子，回了房间，把玲珑鞭缠扣在腰上，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想着要是闹大了免不了要赔偿损失，就又跟姜母要了一千两银子揣到怀里，然后就带着刘明去了百花楼。

姜母见姜歌要了一千两银子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就跟着到了大门口。见姜歌拿着菜刀坐在车辕上，吓的心脏砰砰跳，要不是郑婆子扶着，都要坐到地上去了。姜母看着远去的姜歌对着郑婆子说，“歌儿这是去哪里？会不会是老爷出事了？”

宫羽看见姜歌拿着菜刀往外走，就跟着出来，见姜母有些慌乱，忙上前对姜母说，“夫人放心，我去保护小姐和老爷！”

姜母见宫羽这样说，算是有了点期盼，对着宫羽道谢，见到宫羽去追姜歌，想着宫羽是皇上派来的，应该有大能耐，心也就放下很多。

到了百花楼，姜歌看到整个百花楼灯火通明，门口还有几个穿着轻薄的女子在揽客，个个脸上涂抹的跟猴屁股似的，拿着团扇，嘴里喊着，“大爷，过来玩呀！”

姜歌拎着菜刀就往里走，有个外穿着粉色薄纱裙，内穿粉红色襦裙的女子拦住姜歌，“小妹妹，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姜歌把菜刀一亮，对着女子说，“你说我能不能来？”

周围的几个女子见姜歌亮出菜刀，都笑了起来，“小妹妹，菜刀可不是这样玩的？赶紧走吧！不然你会被打的！”

姜歌推开眼前的女子往里走，那粉衣女子见姜歌要进去，就喊道，“小妹妹，你要是进去真的会被打的，赶紧走吧！”

姜歌不理睬，手握菜刀往里走，四个彪形大汉拦住姜歌，姜歌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拿刀砍人。姜歌个子小，就专往对方腿上砍。那四个彪形大汉没想到姜歌上来就动手，见姜歌砍伤了一个人的大腿，就朝着姜歌打过来。

姜歌拿着菜刀是见胳膊砍胳膊，见腿砍腿，只要到她眼前，她就是砍。姜歌很快就砍出一条血路，那四个彪形大汉胳膊腿上都受了伤，血哗哗的流了一地。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里面乱做一团，有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高呼“杀人啦！”的喊叫声。

老鸨带着一众打手将姜歌围住，恶狠狠的看着姜歌，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位小姐，你拿着菜刀大闹百花楼，这是不想活了吗？”

“我是来找我父亲的，你让开，我找到我父亲自然会走！”姜歌拿着菜刀不惧的说。

“我们这里可没有你的父亲，有的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官人，小姐找人怕是来错了地方？”老鸨冷笑着说。

“你到底让不让我找？”姜歌问，

“不让！你能如何？”老鸨盯着姜歌说。

姜歌把菜刀向老鸨头上扔了过去，老鸨吓的嗷的一嗓子往旁边躲，后面的大汉躲闪不及，被砍中肩膀。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姜歌卸下腰间的鞭子，对着围攻众人就抽打过去。

姜歌担心姜父的安全，就使了全力去打，鞭子打的百花楼的打手们嗷嗷直叫。

老鸨见这小姑娘出手实在狠辣，打手们根本就近不了小姑娘的身，只有挨打的份，就高喊“别打了，别打了，我让你找，我让你找！”

姜歌收了鞭子，对着后面的刘明说，“去找！”

刘明赶紧冲进去找姜父，姜歌也跑到二楼去找。

二楼有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看热闹，房间门就开着，姜歌就看一眼，看看有没有姜父。关着的房间门姜歌就一脚踹开，也不管里面人什么反应，见不是姜父扭头就走，去下一个房间。

姜歌就这样一间一间看，根本不想会有什么后果，直到楼下传来刘明到声音，“小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