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献礼

大殿里鸦雀无声，大周国使臣大笑，“怎么，没有人上来试试吗？”

大殿里还是没有人站出来，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

使臣笑着和皇上说，“尊敬的大燕皇帝，大燕无人上前来，这份礼物怕是要抬回大周国了！”

皇上看看殿里的大臣们，脸色不好，没有回答使臣的话，而是冷冷的看向使臣。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大臣们都低下头，今天是皇上寿辰，如果能解开还好，要是解不开丢人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大燕。所以，大臣们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姜歌看向皇上，见皇上脸色难看，就站了起来，走向那箱子。围着箱子转了一圈，把手放在箱子上拍了几下，问使者，“无论用什么办法，打开箱子就可以？”

使者点头，“正是！”

姜歌又把手放到箱子上，箱子很沉，木头厚重，应该是机关锁。

姜歌叹口气，对着皇上跪下说，“父皇，儿臣刚才感知了一下，里面根本没有稀世珍宝，这只不过是云华国耍的把戏，目的就是羞辱大燕，给父皇寿辰添堵。”

使臣一听就急了，“休要胡说，我们云华国是抱着诚意来恭贺皇帝寿辰，何来戏耍一说。”

“我胡说？我自小就有感知力，里面有没有东西，我一摸便知。这分明是你们大周国耍的诡计，这木头本身就沉，用木头的重量掩盖里面空无一物的事实。还说什么诚意？你们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不但羞辱我大燕，还要羞辱皇上，你们大周国这是想开战吗？”姜歌站起来指着大周国使臣说。

这时，使臣团另一个人说，“你打不开就打不开，说这些有的没的无用？”

“我为什么要打开？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打开又怎样？里面空无一物，到最后还不是让你们笑话？笑话我大燕！”

“你个小娃娃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恐怕你们把这箱子带来的时你们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吧？你们见到的就是一个箱子。现在你跟我说里面有稀世珍宝，好啊，你说，里面是什么稀世珍宝？你说出来啊！”

使臣们还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只知道他们陛下说里面装的是稀世珍宝。现在被一个小姑娘问住，也有些难堪。

姜歌继续说，“我说的没错吧！你们只是听了里面有稀世珍宝，但是你们连宝物的名称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打开就是献礼？你们大周国这算盘打的真响？你们怎么不上天呢？来一趟大燕，大燕还要对你们以礼相待，拿个破箱子装模做样一番，你们真是可以啊，都跨国行骗了！”

姜歌走到皇上面前跪下，“父皇，他们就是一群骗子，骗吃骗喝，父皇，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他们就是一群骗子！”

皇上见姜歌说的有道理，就要开口招来侍卫，把这群大周国使臣们轰出去。

那大周国使臣赶紧和皇上解释，“大燕陛下，里面真的有稀世珍宝！”

姜歌站起来，对着大周国使臣说，“你说有就有啊，我说你是骗子你就是骗子，你们大周国是穷疯了吗？连你们的饭都管不起，跑到我们大燕来混吃混喝。是不是，吃完了大燕，再把这破箱子拉去别的国家，这到是好主意啊，你们当着大周国的官，一年到头拉着破箱子四处走，吃完这家吃那家，你们大周国是穷疯了吧！实在不行，我让我父皇打赏你们一点，别拉着一个破箱子到处丢人。父皇，您看大周国人也不容易，拉着个破箱子也怪可怜的，您就可怜可怜他们，赏他们几个钱，别让他们拉着破箱子四处丢人了！儿臣都看不下去了！”

皇上听了姜歌的话就问，“玲珑，打赏多少合适？”

“父皇，赏几个铜板就行了，再多，咱们就是冤大头了！”

皇上想了想，对来福说，“去拿一百个铜板来，毕竟跑这么远也不容易，我大燕还不缺这一百个铜板！”

姜歌立马跟上，“父皇大度，父皇最善良了！”转身又对大周国使臣说，“还不谢谢我父皇，也只有我父皇善良，觉得你们行骗不容易，给你们一百个铜板！”

很快，来福把铜板取来了，姜歌接过来，直接扔到大周国使臣面前的地上，“拿去吧！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看着姜歌扔在地上的铜板，大周国使臣气的直哆嗦，“竖子，尓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都行骗到大燕了，打着大周国使臣给大燕皇帝献礼的旗号，你还想要多少？来人，把这群骗子轰出去！”姜歌喊道。

皇上坐在高位，对着侍卫统领点头，侍卫统领一挥手，进来十个侍卫。

姜歌小手一指，“把大周国这群骗子都轰出去！还有他们那个破箱子道具，一并扔出去。不要以为打着大周国使臣的旗号行骗就没人敢管，告诉你，我大燕，不惯着你们！滚！”

侍卫们把大周国使臣往外推，姜歌又对着大周国使臣说，“把那一百个铜板拿走，算是你们今天的辛苦费！”

大周国使臣气的直哆嗦，跟随的使臣团里有武将，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夺过侍卫的剑就向箱子砍去，姜歌大喊，“保护皇上！”

那武将说，“我是要证明这箱子里有东西！”

姜歌直接反驳，“你不用惺惺作态，你们就是想把矛盾激化，用这样的借口来行刺皇上，你们要是有诚意，犯不着这样。放下你手中的剑，不然就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那武将无法，放下剑，大周国使臣团被全部驱赶了出去。出了宫门，侍卫把那一百个铜板扔到他们身上，笑骂道，“我们皇上仁厚，不让你们白跑一趟，拿去吧！跨国行骗也是不容易。带着你们道具滚吧！”说完，把那箱子扔了出来。

把大周国使臣赶走了，姜歌走到皇上面前，低声说道，“爹爹不会怪我吧！”

皇上看着姜歌，一下子就笑了，“你个鬼机灵，做的好！”

来福高喊，“寿宴继续！”

大殿里的众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大周国使臣被冠上骗子之名轰了出去，这要是在各国传开，大周国国君那真成了笑话了！

大宛国的使臣有些哆嗦的站起来，对着皇上说，“尊敬的大燕皇帝，我等代表大宛国陛下恭祝皇帝身体康健，大燕国富民安！”然后拍手，让人把礼物抬了上来。整整一大箱子金银珠宝，还有各种大宛国的特产！

皇上看了看，满意的点头，“你们有心了！回去后替朕谢谢大宛国陛下！”

后面是大夏国献礼，北齐国献礼，漠北国献礼。因为大周国出幺蛾子被赶了出去，后面几国献礼都很规矩，都表示了对大燕皇帝最崇高的敬意！

四国献礼之后是皇子献礼，大皇子亲手雕刻了一枚印章送给皇上，二皇子自己写了一幅字送给皇上。

大公主周云捧着一双鞋走了进来，到了皇上近前跪下，恭敬的说，“父皇，女儿亲手给您做了一双鞋，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皇上乐呵呵点头，“云儿有心了！”

来福接过了大公主手中的鞋，大公主起身，对皇上行礼，然后往皇后那边走去，坐到华贵妃身边。姜歌这才发现，华贵妃坐在皇后下方的后面，后宫妃嫔也都坐在后面，姜歌人小，刚才注意力都在献礼上，压根没注意。

大公主献完礼，二公主周丽捧着托盘，上面摆着一双袜子，走到皇上面前跪下，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懦，“父皇，女儿做了一双袜子，祝父皇身体康健！”

皇上看着这个有些懦弱的女儿，点点头，淡淡的说，“你有心了！”

二公主把袜子交给来福，起身走到了容昭仪身边坐下，姜歌看见容昭仪瞪了二公主一眼，二公主卑微的坐在容昭仪身后。

轮到姜歌献礼了，华贵妃开口说，“不知道玲珑公主为皇上准备了什么珍贵的礼物？”

皇上也转头看向姜歌，姜歌对着皇上笑了笑，对皇上说，“父皇稍等！”

姜歌从后面绕行，这才发现百官的女眷都坐在百官的后面，因为今天人多，排的有些密，前面不细看，都没发现。

姜歌到了偏殿，宫羽一见，就让两名太监抬着花盆跟随玲珑公主进殿献礼。

姜歌走在前面，太监抬着花盆跟在身后，抬到皇上面前，姜歌跪下，对皇上磕了一个头说，“父皇，这是玲珑送您的礼物，希望父皇喜欢！祝父皇永远年轻，身体康健！”

皇上看着花盆里的那棵紫色叶子的草，想到宫羽说是玲珑公主一路背下来的，就笑着姜歌说，“辛苦玲珑了！”

皇后看着姜歌送的寿礼，眼神复杂。这玲珑哪怕送的是一棵草，皇上都喜欢。

华贵妃见姜歌送的就是一棵草，不禁嗤笑道，“玲珑公主就送皇上一棵草，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这是从哪挖出来的，别是没钱买礼物，来应付皇上！”

姜歌起身，看着华贵妃说，“我听说这京城是最讲规矩的地方，主母是主母，妾室是妾室。既然是妾室，就要有妾室的自觉，我与父皇说话，你插什么嘴！”

姜歌这话一出，百官们及后面的女眷都被定格了，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玲珑公主，这也太敢说了吧，不要命了吗？

华贵妃被姜歌说的脸色变的铁青，大公主见母亲受辱，站起身对着姜歌说，“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和我母亲说话呢？”

“大公主，注意你的言辞，你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娘娘，华贵妃虽然是你生母，但是称为母亲怕是不妥当。玲珑虽然出身乡野，但玲珑也知道尊卑有别，也知道守规矩！”

华贵妃听了姜歌的话，站起来指着姜歌说，“你放肆！”

姜歌不惧，“贵妃娘娘好大的威风，这是贵妃娘娘的娘家给的底气吗？可以不守规矩，可以不顾尊卑，让大公主称您为母亲，您这是想做皇后不成？”

华贵妃气的直打哆嗦，指着姜歌说，“你血口喷人！”

姜歌丝毫不让，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处处被陷害，既然不想和平相处，那就针锋相对吧！姜歌说，“贵妃娘娘，妾就是妾，我是皇上的义女，也算是半个主子，您这样和我说话，怕是不合适吧！”

皇上听了俩人争吵，觉得玲珑虽然言辞锋利，但是句句在理，就打断了俩人，对着皇后说，“朕把后宫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替朕管理后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如果你管不好，朕可以让人替你管！”

皇后一听，赶忙起身，“皇上，今日回去后，臣妾一定严加管教！”

姜歌见皇上给自己撑腰，也就不理怒瞪自己的华贵妃，对着皇上说，“父皇，这草可不是玲珑随便找地方挖的，是玲珑从很高很高的山上找到挖下，亲自背下来的！您可以让御医过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草？”

皇上见姜歌让御医过来辨识，就说“好！让御医院苏院正过来辨认一下！”

很快苏院正到了，皇上一指那棵紫色的草说，“你去看看，那是什么草！”

苏院正听见皇上让他辨认一棵草，不以为意，当他看到姜歌身旁花盆里的草时，立马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察看，然后对着皇上行礼，说，“皇上，可否宣王御医和薛御医过来与臣一同辨认！”

皇上一听，愣了一下，就让来福宣王御医和薛御医。

百官们一听还要宣王御医和薛御医过来一同辨认，就开始议论纷纷，讨论这草有什么来头。

辅国大将军吕大将军打量着姜歌，小姑娘有胆量，敢正面硬刚华贵妃。看着骠骑大将军尹大将军铁青的脸，不由的笑了，这华贵妃被当众打脸，这当父亲的要坐不住了！

王御医和薛御医很快到了，三人围着那紫草讨论了半天，最后三人跪在皇上面前，苏院正开口说，“回禀皇上，经我三人辨认，确定玲珑公主送给皇上的紫草是还阳草！”

苏院正话一出，百官们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难得一见的还阳草的真面目。

华贵妃一听是还阳草，觉得脸被打的生疼，默默的坐了回去。

王御医说，“启禀皇上，玲珑公主送的不是一棵而是三棵！”

皇上听到说玲珑送他的是还阳草，眼睛就是一亮，当听王御医说是三棵时，高兴的哈哈大笑，这世上谁不知道，这还阳草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有一棵就不得了，何况他现在有了三棵。“好！好！好！”皇上连说了三声好！

皇上让人把还阳草小心的抬了下去，派人仔细看护。

御医们也退了下去，姜歌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骠骑大将军看着姜歌说，“玲珑公主送的礼物让我等开了眼，不知姜侍读准备了什么礼物送给皇上？”

姜歌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对付自己父亲了。姜歌看向皇上，对着皇上说，“爹爹，我能去和父亲一起给您献礼吗？”

刚收了姜歌的还阳草，皇上哪有不同意的，就说，“去吧！”

姜歌走到父亲身边，和父亲一起去了偏殿，确认了寿礼，两个太监在前面抬着箱子，姜歌和姜父跟在后面。

箱子摆放在大殿上，姜父跪下对皇上说，“臣姜言初祝皇上事事顺心如意，大燕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姜父说完，起身来到装着寿礼的箱子旁，打开箱子，对皇上行礼，“启禀皇上，臣的这份寿礼是白山书院、鸣鹿书院、青远书院共同准备的。”姜父说完，示意两个太监展示，因为卷轴太长，两个太监找了一个宽敞靠后的位置展示，姜歌在中间托着，防止因为过长出现意外。

姜父指着画卷说，“皇上，三位书院的山长都为皇上写了祝寿贺词，每位山长后面都是书院全部学子为您写的寿字，恭祝皇上天子升神州,社稷从圣主,满拱荣旭宝玉帝王,晋应千载瑞金禧!”

百官们看着那超长的画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寿字，三家书院，全部学子，每一个人写一个寿字，这份寿礼，份量不言而喻。

皇上也走了过来，近距离观看，白山书院，鸣鹿书院，青远书院，那整整齐齐，字形各异的寿字，代表了天下学子的心愿。皇上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寿字，非常高兴，不住的点头，连声说，“好！好！非常好！”

姜歌托着画卷也看不到皇上，听到皇上说好，就忙说，“父皇，如此良辰吉日，父皇可亲手书写书院名，赐予书院，让书院学子感受皇恩！”

皇上一听，有道理，对着来福说，“上笔墨纸砚！”

两个太监慢慢把画卷收起，装入箱里，小心的抬了下去。

皇上当着大殿里的所有人的面，亲自书写了，白山书院、鸣鹿书院、青远书院，并且盖上了印章。

姜父跪地，“臣替白山书院、鸣鹿书院、青远书院谢皇上赐字！”

皇上看着姜父说，“起来吧！这是他们应得的！”

随后，来福安排太监们赶紧把皇上的御笔送去三大书院。

寿宴继续，献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