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皇子周橓

姜歌六人到了军营，大军正在集合，姜歌走到辅国大将军吕大将军面前行礼，“玲珑拜见吕大将军！”

吕大将军看着姜歌，穿戴的像是那么回事，看到姜歌身后的五人，吕大将军说，“玲珑公主，你跟随在明威将军身后随军出发！”

姜歌行礼，“是，玲珑遵令！”

皇上率领百官站在城门上送大军出征，辅国大将军在前，明威将军紧随辅国大将军，姜歌排第三跟着明威将军身后。

皇上看着那小小的人儿戴着红樱帽，身穿红衣外罩软甲，腰间挂着剑手中拿着枪，坐在白马上一脸严肃的望着他，皇上突然心里有些不舍。

皇上看向辅国大将军，看着吕大将军那饱经沧桑的脸，突然觉得那些豪言壮语是那么苍白。纵有千言，也难于表达，皇上最后只说了一句，“朕希望各位将士平安凯旋归来！”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那些鼓舞人心的话语，只有真情实感，一句平安凯旋归来，让很多人泪目。

吕大将军双手抱拳行礼，“臣定不负圣意！必将凯旋归来！”

吕大将军带领众将士向皇上行礼，然后高喊，“出发！”

明威将军带头按照出发路线策马离去，姜歌紧随其后，策马离开，宫羽五人紧跟在姜歌身后。

大军出发，马蹄声震天，路上尘土飞扬。

皇上看着姜歌连马蹬都够不着，却骑马扬鞭绝尘而去，心里有些闷闷的痛。

皇上回到御书房，情绪还是没有缓过来，就想出去走走。

来福建议，不如去御花园看看，皇上点头，往御花园走去。

皇上让一众侍卫宫女太监远远跟着，身边就留了来福一人。

假山后面传来声音，“你说那玲珑公主已经随大军出发了？”

“回二皇子，奴才亲眼看见，那玲珑公主连马蹬都够不着，已经随军出发了！”

“走的好！她真的很讨厌，我外祖母不喜欢她，她死在外面才好！让我外祖母讨厌的人都该死！”

皇上在假山外听的清清楚楚，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竟然不知，他的儿子居然这样听公孙老夫人的话。

来福咳嗽了两声，想提醒假山后的人。果然，二皇子带着一名太监转了出来，看见皇上，立马跑到皇上面前，“父皇！”

皇上看着自己小儿子，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很喜欢公孙家？”

“父皇，儿臣喜欢。每次外祖母都给儿臣带好吃的，带好玩的，还给儿臣零花钱。”

“那你喜不喜欢做公孙家的人？”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外祖父和外祖母对儿臣很好的！”

“那如果父皇让你做公孙家的人呢？以后不再姓周，姓公孙呢？”

“不姓周，姓公孙？父皇，可以吗？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以前外祖母就说，儿臣聪明，懂事，要是公孙家有儿臣这样的子孙就好了！”

“父皇知道了，你去玩吧！”

二皇子周橓带着太监离开去别处玩了。

来福被皇上的问话吓的腿都软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行，他得把消息传给皇后，如果皇上动了真格的，要出大事了。

皇上看着开心离去的小儿子，心里冷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却为了大燕披挂上战场，只因为当初为了大燕把使臣赶出京城，要担负起责任。而他的儿子，就因为公孙家老夫人不喜，就恨不得玲珑去死。好个公孙家，既然都互相喜欢，那他就成全。这样的儿子，留在周家，将来也是祸害！

皇上转身就往御书房走，来福有些着急，跟着皇上回了御书房，趁着给皇上沏茶到功夫，让一个小太监赶紧去给皇后报信。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到皇后宫里，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皇后听了如同五雷轰顶，不会的，不会的，皇上现在就两个儿子，不会的，不会的。皇后安慰自己，不会的，皇上不会这样做。

皇后身边的王嬷嬷急的不行，让人赶紧把二皇子找来，问问具体发生了何事。

皇上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公孙家，公孙家，把持朝堂还不够，还要把持他的儿子。外祖父，外祖母，这样的称呼也敢用。谁给他们的胆子。君不君，臣不臣，既然这样，不如趁早解决。

皇上回到御书房，就让来福研墨，铺开空白圣旨，打算将周橓从周家除名，过继到公孙家。

来福见皇上铺开圣旨，就跪了下去，以头点地，“皇上不可，皇上只有两位皇子，不可啊，皇上！”

“朕不缺女人，也不缺皇子，生便是了！一个处处考虑公孙家的皇子，留在周家何用？”

皇上的话让来福愣住了，皇上正值壮年还能缺儿子吗？生便是了。

来福叹口气，起了身，伺候着皇上书写圣旨。

皇后那边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心里也恨死了自己母亲，为什么要挑唆橓儿。

想到皇上可能要做的事，拉着周橓就往御书房奔来，也顾不上皇后的礼仪，生怕晚了一步，出现变故。

皇上写好圣旨，心中的郁气散发出来，好了许多，人也冷静下来。看着书案上的圣旨，也犹豫起来。这圣旨一下，周橓就没有了未来，他将成为整个京城是笑话。

这时，门外太监禀报，“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求见！”

皇上想了想，把书案上的圣旨卷了起来，放到桌案上，让皇后和二皇子进来。

皇后进来就跪在地上，二皇子见母后跪下，他也跪了下来。

皇上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看着皇后和自己的小儿子，也在考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些。

皇后只是猜到皇上会如何做，但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一时找不到理由，想到今天大军出征，玲珑公主也随军出发了，就想借着这个话题试探一下皇上。

皇后说，“皇上，今日大军出发，听说玲珑也随军去了边境，她那么小，如何受的了？”

“受了受不了，都已经走了。玲珑连马蹬都够不着，却身披软甲，手拿红樱枪，坐在马上，那气势不输旁人，有我皇家风范！”

“她一个女孩子去了能做什么，还不是要人保护，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贴金罢了！”二皇子周橓说。

“你怎么知道的？玲珑去了边境是为了给自己贴金？”

“外祖母说的。昨天外祖母来了说的。我也觉得就是这样，她已经是玲珑公主了，好好待着不行吗，就她能，死在战场上才好！”

皇后听了自己小儿子的话，吓的脸色苍白。她已经一再提醒不要喊外祖母，皇家没有亲戚，只有君臣，可是母亲不听，儿子也不听，现在还公然诅咒玲珑战死，皇后都不知该如何向皇上求情。

皇上坐在椅子上冷笑，“你觉得玲珑去边境是沽名钓誉？”

周橓说，“父皇，难道不是吗？她一个小女孩去了又能做什么？还不是让别人保护，不添麻烦就不错了！”

“这也是你外祖母说的？”

“嗯，外祖母还和我说了玲珑公主其它事，她还去赌坊赌钱，还在街上打人，根本就不是个好的，还有那次使臣的事，那么多朝臣都在，就她能，把使臣赶了出去，现在大周国要和大燕打仗，都是她惹的事。”

皇上垂下眼睑，想起姜歌哭闹着要随军出征，她不愿别人说她给大燕惹来祸事，她要去边境。想她只有九岁，就已经想到人心的险恶，她哪是为她自己，她是为了他这个皇上不为难，她惹的事她去平。只要她随军出征，百官们自然无话可说。

皇上静静的没有说话，皇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才周橓的话让皇后感觉到了窒息，使臣的事件她能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玲珑，大燕将颜面扫地，玲珑那样做也是为了大燕。可她的家人却这么说玲珑，她这个皇后真的是无颜面对皇上。

“皇上，是我没有教育好橓儿，请皇上责罚！”皇后跪趴在地上，祈求皇上。

皇上看着皇后说，“橓儿很喜欢外祖父外祖母，也喜欢做公孙家的人，朕觉得不如成全他，皇后觉得如何！”

“皇上，皇上不可！以后臣妾会好好管束公孙家的女眷，也好好教导橓儿，求皇上不要这样做，求皇上不要放弃橓儿！”皇后哭求。

“朕的心意已决，皇后就不要再求了！”皇上冷冷的说。

皇后知道皇上不满公孙家把持朝堂已久，她已经尽量低调了，可是母亲根本不听劝，她也觉得无力。可是，她不能让皇上放弃橓儿，她不能让橓儿改姓公孙。

皇后看着皇上说，“皇上，臣妾自请废后，请皇上饶恕橓儿，不要放弃橓儿！”

皇上一拍桌子，“你在威胁朕！”

皇后眼泪止不住的掉落，“皇上，臣妾不是威胁，臣妾是自愿的。”

“你要是自请废后，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你就不为了你的另一个儿子考虑吗？”皇上质问皇后。

皇后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周煜，顿时大哭出声。

周橓傻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母后要自请废后，是因为他吗？他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这时，周橓才开始想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皇上看着大哭不止的皇后，没有丝毫的同情，摸了摸桌案上的圣旨，“朕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一天过后，如果皇后没有选择，朕就做选择！”

皇后抬头，看见皇上手边的圣旨，心里冰凉一片。圣旨已经写好，就等她的选择。

皇后是被宫人抬回了凤毓宫，皇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对王嬷嬷说，“你出宫一趟，告诉我母亲，她这外祖母当的舒心吗？皇上要把周橓过继给公孙家，她满意了吗？圣旨已经拟好，一天后就会宣读，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皇后说完，对着王嬷嬷抬抬手，去吧！

王嬷嬷赶紧出了宫，直奔首辅大人府上。

大皇子周煜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二话没说，扇子二皇子周橓一巴掌，看着周橓说，“和你说过多少遍，君是君，臣是臣，我们没有外祖母，只有公孙府的老夫人，你就是不听，你什么都听老夫人的，现在满意了吗？”

周橓吓傻了，哥哥从来没打过他，今天居然扇了他一巴掌。他气不过，大喊，“为什么不能叫，她本就是外祖母，我又没说错，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姓周，你是大燕的皇子，没有人能高贵过皇家！”周煜气不过，又扇了周橓一巴掌。

周煜真想打死这个弟弟，都把母亲逼的要自请废后了，还不知悔改。

皇后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被母亲引导成这样，放声大哭起来。

王嬷嬷到了首辅大人府上，见了公孙大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首辅大人听到皇上要把周橓过继公孙家，皇后要自请废后，就觉得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打发走了王嬷嬷，首辅大人把自己的夫人叫过来，就问夫人，每次入宫看望女儿都说些什么，周橓喊她什么。

公孙夫人因为首辅大人权势滔天，现在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随意的说，“每次入宫也没说什么？就是随口聊聊。橓哥能喊我什么，还不是喊我外祖母。”

首辅大人一听，就明白了，又问，“你是不是说过玲珑公主的事？”

“玲珑公主？就那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沽名钓誉。要是没有她，那华国能攻打大燕吗？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这才几岁，就随军出征，战死才好！”公孙夫人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首辅大人打完，骂道，“你个蠢妇！你是什么人，还想当皇子的外祖母？私下里喊一句就算了，你还在宫里让皇子叫你外祖母，你可真有脸！那玲珑公主随军出征，招你惹你了，你如此恶毒的诅咒？现在就是因为你，皇上要抛弃周橓，过继给公孙家，你的女儿为了这事，要自请废后，你说，现在怎么办？你女儿问你，你满意了吗？劝告你多少次了，你一意孤行，现在好了，要么废后，要么把周橓过继，你说，你说，你说怎么办？”

公孙夫人傻了，捂着脸不说话。

首辅大人看着自己夫人的呆傻样子，后悔的不行，就不该让这蠢妇入宫。

现在怎么办？只有一天时间。周橓肯定不能过继到公孙家，这会让世人以为公孙家觊觎皇位，引出多方猜想。

皇后也不能被废，不然周煜周橓将来就没有前途可言。有一个废后母亲，那和皇位基本无缘了。

首辅大人叹口气，只能他提出辞呈了。这是最好的选择，只要皇后不倒，周煜就是嫡长子，他公孙家就不会倒。

看着自己还捂着脸坐在那里的蠢妇，骂了一句，“滚，以后不要再进宫，给我滚回院里去，从此不许出院子一步！”

公孙夫人赶紧出了屋回了自己院子。

首辅大人坐到书案前，提笔开始写辞呈，他这官不辞也得辞！

第二天，首辅大人当众递上辞呈，称自己已经年迈，体力不支，不再适合担任首辅之位。皇上挽留，首辅大人去意已定，皇上就说容后再议。

皇后得知父亲提出辞呈，松了口气，这次应该能过关吧！不然，公孙家真的要毁了！

一连三天，首辅大人递交辞呈，皇上无奈，只得准许。就这样，周橓过继事件才算过去。

皇上让来福把皇后请过来，当着皇后面，把写有周橓除族过继公孙家的圣旨放到火盆里烧了，然后对着皇后说，“每一道圣旨都是有编号的，有记录的，虽然朕把圣旨烧了，但圣旨内容以及烧毁的原因都会记录在案，希望你好自为之，你公孙家如果再次冒犯天威，朕不介意再写一遍。两位皇子以后会安排在皇子府居住，皇后以后就安心管理后宫吧！”

皇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宫，她觉得特别难过。如果母亲不是自己的生母，她真的想杀人。现在，父亲辞了官，皇儿也去了皇子府，她还有什么？

皇后病倒了，皇上让御医精心医治，但没有看望过皇后一次。

来福劝皇上去看看皇后，皇上说，“他公孙家诅咒朕的玲珑战死沙场，玲珑公主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再说。玲珑公主九岁就代表皇家出征，没理由朕还要去安抚诅咒之人！”

来福叹息，大皇子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就把弟弟周橓又揍了一顿，都是他，没有他，事情哪里会变的如此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