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放假回府

每次操场集合，尹大将军和吕大将军见到姜歌周珺等七人的黑眼圈就想笑，这是得多努力啊，才能把眼睛熬成熊猫眼。

虽然很辛苦，但是努力也不是白费的，姜歌和周珺他们的学习成绩还是名列前茅，自然也被尹大将军和吕大将军定为了考核标准。

三个月转眼而逝，又到了放假的时候，姜歌想回去看看，不知道这次裴玉庭有没有参加考试，她想回去看看结果。

周珺原本不想回去，见姜歌想回去就也决定回去一趟。一大早，六匹马从武学院疾驶而出，直奔京城。

姜歌带着宫雀回了姜府，郑婆子打开门，高兴的给姜歌行礼，对姜歌说，“小姐，老爷来信了，就等您回来了。”说完，等姜歌和宫雀牵着马进了大门，将大门关好，对姜歌说，“小姐稍等，我这就去把信拿过来。”说完往自己屋里跑。

宫雀笑着接过姜歌手里的缰绳说，“看来府里喜事不少，看把郑婆子高兴的！”

姜歌也笑，有喜事好啊！人逢喜事精神爽！

郑婆子把三封信交给姜歌，姜歌问，“裴玉庭呢？考中秀才没？”

郑婆子笑的嘴都合不拢，“托小姐的福，中了，考中了，现在玉庭在白山书院读书，住在书院里，休沐的时候才回来。”

“那府里岂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姜歌说，

“不碍事的，我每天打扫打扫屋子院子，日子过得很好，小姐不用担心。”郑婆子开心的说。

姜歌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干净，看的出来，郑婆子每天都有收拾。

姜歌拿起一封信，是父亲写的，看着父亲的字体，姜歌红了眼眶，一年多没见爹娘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姜父在信上说了家里的近况，一切都好，禹州的一切都很顺利，姜母和姜梓豪也好，让姜歌安生些，不要四处惹事，虽然她现在有皇上偏袒着，但是过犹不及，还是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要给皇上添麻烦。姜歌哪里不懂这些道理，可是每次都是事来找她，如果她不强硬点，早就被人拆了。这世上向来都是欺软怕硬，有的时候良善未必有好回报。

姜歌放下姜父的信，又拿起一封信，看着信封上有些歪的字体，‘吾儿姜歌亲启’，姜歌咯咯的笑出声，这是母亲的字，难得，母亲肯给她写信。

姜母在信里和姜歌大倒苦水，说姜父自从姜歌走后，就经常去禹州各地巡视，巡视就巡视吧，看到苦难的百姓，就时不时拿银钱救济。救济就救济，有什么困难和朝廷说啊，姜父说，都是小钱，他们能帮就帮一下。姜母说，如果不是姜歌让人把银票送回来，估计她们都要吃黑面馍馍了。姜母在信里嘱咐，让姜歌安稳些，她们离的远，很多事也顾及不到，她们都希望姜歌平安顺遂！

姜歌苦笑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就算你们在也帮不了我，看我不顺眼的都是高门权贵，这些人，就是这样，哪里看的惯我这个乡野出身的公主和他们平起平坐。”

姜歌拿起最后一封信，是弟弟姜梓豪写的，歪歪扭扭的字，看来读书时间不长。

姜歌打开信纸，看到：女且女且，我上学了，每天00苦，父多父多和女良立木 00口少0，女子0是为了银0，不过，在外人面0不口少，0是在0口少。梓豪会00父多父多和女良立木，女且女且0心，一切安女子。

姜歌拿着姜梓豪写的这封信琢磨了很久，把横着竖着分开的字重新组装，把画圈的地方添上字，最后看着自己重写的内容，笑出猪叫声，弟弟已经七岁了，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有个榜眼的爹爹，还能写出这样一封信，笑死了。这信得留着，等姜梓豪长大了拿给他看，看他羞不羞。

宫雀见姜歌笑的开心，就问，“公主，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姜歌把姜梓豪的信递给宫雀，宫雀看着信上的字，就皱起眉头，问，“公主，这女且是啥意思？”

姜歌笑着说，“是姐！”

宫雀念出声，“姐姐，我上学了，每天00苦，”

姜歌说，“是很辛苦，”

宫雀点头，“哦，是很辛苦，父多父多，”

宫雀还没念完，姜歌就笑着说，“是爹爹和娘亲！”

宫雀一看，还真爹，就是离的太远了。宫雀把信还给姜歌，说，“这信难度太高，读不了，不是两岸相隔，就是遥遥相望，奴婢还是帮郑婆子做饭去吧！”说完宫雀就跑了。

姜歌笑着把弟弟写的信又看了一遍，觉得真的好可爱，有机会，她也这样写一封这样信。

把信都放回信封收起来装到放银票的匣子里，姜歌想了想，明天一早在进宫请安吧！今天好好休息休息！

周珺回到府里，府上气氛有些压抑，周珺问了管家，这才知道，公孙侧妃已经病逝了。周珺问，为何府里没有通知他？管家说，“回世子，是王爷不让通知，说不过是一个侧妃，用不着他这个世子亲自回来吊唁。”

周珺得知父王在书房，就去书房给父王请安。启王见周珺回来了，就问了一下周珺学习情况，然后和周珺商量他的婚事。

周珺被启王问的有些转不过弯，前脚进府，就听说公孙侧妃病逝，这后脚就说起他的婚事，转折也太快了些。

启王说，“以前你母亲身体不好，也主持不了你的婚事，你的婚事也一拖再拖，你现在已经二十岁了，不能再耽误了，你母亲和我的意思是想尽快给你把亲事定下来，我们选了几个人选，你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周珺看都没看，就把名单推到一边说，“父王，我现在还不想定亲，武学院的学业还没有结束，我想等武学院学习结束后在考虑婚事。而且，公孙侧妃才去，等等再说吧！”

启王听了周珺的话，也没有不开心，就说，“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反对，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先立业，我会和你母亲说，你就先安心学习，不过，如果有了合适的，要和父王说，父王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周珺觉得真的是好惊奇，以前父王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周珺试探着问，“父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启王叹口气说，“公孙全族被灭了。原本公孙一族流放到漠城，也算是平安了，谁知道那公孙老夫人不甘心，趁着公孙老大人病重，拿着老大人的印鉴指挥留守在京城的人往宫里传消息，让皇后和二皇子杀了玲珑公主。玲珑公主一直在武学院学习，很少回京城，这不赶到除夕，二皇子就按照别人教的法子，烧炭行凶，差点没把整个大燕连锅端了。”启王叹息一声，又说，“娶妻要娶贤，妻贤夫祸少。这话不假啊！”

周珺又问，“那皇后和二皇子？”

启王说，“皇后和二皇子的死讯是正月十八公布的，你们武学院没说？”

周珺摇头，“没有，开学后就一直忙着训练，都累的要死，没听尹大将军和吕大将军说起。”

启王点点头说，“这次皇后和二皇子的丧事办的很低调，没有大办，就是把皇后和二皇子葬入皇陵，也没有让民间举丧。”

周珺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明白了公孙侧妃病故的原因，公孙一族被灭，她就不能活着，留着她给公孙家复仇吗？周珺想到那个被父王宠着长大的周治，他是公孙侧妃生的，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启王自己惆怅了一会儿，对周珺说，“去看看你母亲吧，她最近身体又不大好了！”

周珺听后就连忙起身，辞别了父王，去看望母亲。

启王妃正站在院子里赏花，见周珺回来了，特别高兴。

周珺见母亲身体很好，放下心，就陪母亲进屋，坐下来。

王妃招呼丫鬟上了茶点，就让屋里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对周珺说，“你父亲和你说没说你的亲事？”

周珺看着精神状态很不错的母亲说，“说了，不过我想等武学院学习完成后再考虑，再说，公孙侧妃才走，现在说这个也不合适。”

王妃听了不在意的说，“管她做什么？自从她进了王府做侧妃，处处压制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忍气吞声，现在她终于死了，干嘛还要考虑她？”

周珺听了母亲的话不禁皱起眉，看向母亲说，“不管怎样，母亲既然是王府的主母，面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再说，母亲身为王妃，被侧妃压制，难道母亲就没责任吗？现在是公孙一族被灭，如果公孙一族现在好好的，母亲又如何？现在母亲觉得熬出头了？我看未必吧！母亲还是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启王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说，“我忍气吞声还不都是为了你！”

周珺见母亲这样，就生气了，说，“我要你这样了吗？你是辅国大将军吕大将军的嫡女，你的身份比谁差？你若是不愿意，谁能骑到你头上？现在是走了一个公孙侧妃，要是再来一个呢？你怎么办？继续忍气吞声？不要说为了我，做为王府世子，我占嫡占长，不是谁想废了我就能废了我的，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

启王妃没想到自己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拿出帕子就哭了起来。

周珺有些不耐烦，对着母亲说，“母亲是启王府的王妃，还是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乱了分寸。”说完就走了。

周珺找到管家，问周治的情况，管事叹口气说，“三少爷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伺候他的小厮被打的死了两个，丫鬟也被打死三个，王爷现在对三少爷的事也不上心，下人们都躲在老远，就是每天按时把吃的送过去。”

周珺想了想，去了周治的院子，以前王府里最好的院子，现在却破败不堪。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丫鬟小厮，房门也紧闭着，周珺去推了推，没有推开，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珺想一脚踹开房门去看看，转念一想，看了又如何？哪怕他是好心，也会被认为是来看笑话落井下石的，想到这里，周珺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姜歌要进宫请安，宫雀把出去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姜歌，姜歌一听，犯了愁。这皇后和二皇子都死了，虽然说已经葬入皇陵，但是皇上没有大办，她要是穿着孝服去，万一皇上不高兴怎么办？可是不穿，好像也不合适，毕竟皇后是嫡母，她这个公主是要服孝的，现在孝期没过，她该怎么办？唉，还不如不回来呢！

宫雀说，“公主，要不你就穿武学院的校服去吧，反正是黑色的，也不能说是逾矩，如果问起，就说没有合适的衣服，把这次先糊弄过去，有事下次再说。”

姜歌一想，也只能这样。后又一想说，“武学院的校服都在武学院里，我回来就没带回来。”

宫雀一听也没法了，这可怎么办？宫里是最讲规矩的地方，穿错衣服可是不行的。

正当姜歌和宫雀发愁的时候，郑婆子过来说，“小姐，门外有宫女给小姐送东西过来了！”

姜歌一听，就带着宫雀去了前院。大厅里，一个年长一些的宫女和另一个捧着托盘的宫女站在大厅里。

年长一些的宫女见姜歌进来，上前行礼，“奴婢如烟见过玲珑公主！”

姜歌点头，扶起如烟，如烟说，“奴婢奉贵妃娘娘的命令，送了衣物过来，请玲珑公主查收！”

姜歌走过去一看，是素服，而且连配饰都备好了。就对如烟说，“烦请姑姑转告贵妃娘娘，多谢贵妃娘娘的好意！”

如烟行礼告退，姜歌忙给宫雀使个眼色，宫雀忙跟上如烟，给如烟塞了一锭银子，如烟笑了笑，没有说话。

送走了如烟，宫雀赶忙回了姜歌的院子，姜歌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宫雀见了忙上前帮忙。

姜歌说，“我自己换衣服，你拿上银票骑上马去马市配一个车厢回来，不然太不方便了，买一个好点的，别太寒酸了。”

宫雀说，“那还不如那一辆马车回来呢！”

“买一辆马车回来，还要买个马夫，府里只有郑婆子在，不合适。你就去买个车厢，用的时候套在马上，不用的时候放到后院罩起来，这样也方便。”

宫雀一听，拿了五百两银票去后院，骑着马出去买车厢了。

姜歌换好了衣服就直接到府门口等着宫雀。半个时辰后，宫雀赶着马车过来了，姜歌上了马车，宫雀赶着车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姜歌让宫雀等在外面，姜歌亮了腰牌，经过检查，就往皇上的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姜歌觉得皇宫里人少了许多，不见了往日里穿梭的宫女太监，原本安静的皇宫更加的安静了。

姜歌到了御书房门前，守门的小太监见到姜歌过来，就赶紧过来对姜歌行礼，姜歌微微欠身，对小太监说，“劳烦公公通禀，玲珑来给父皇请安！”

小太监对姜歌说，“请玲珑公主稍等！”说完就回转往御书房走去。

姜歌站在御书房外，低下头等着。以往姜歌进宫还算轻松，这次却莫名感受到了压力。书上说，天子一怒，横尸千里，这话真不是白说的。看看现在的皇宫，所有人的态度更加卑微谨慎，不是惧怕又是什么？能活下来的，哪个不珍惜！

姜歌轻轻叹口气，皇上怕是没有以前好哄了，看来要换个策略了。

来福公公走了出来，姜歌感觉到有人向她走来，就抬起头，见是来福公公，就笑着向前行礼，来福走近姜歌说，“公主，最近皇上脾气不大好，”姜歌一听就说，“要不我还是下次再来请安吧！”说完就要走。

来福公公一把拽住姜歌说，“老奴还没说完呢，公主您去哄哄皇上，让皇上开心一些！”

姜歌无语的说，“来福公公，我今年都已经十二岁了，不是能撒娇的年纪了，您让我去做八岁能做的事，我现在是真做不来！”

来福不撒手，对姜歌说，“玲珑公主蕙质兰心，必有方法让皇上开心，去吧，老奴看好公主！”

姜歌被来福公公拉到御书房门口，来福松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姜歌有些头皮发麻，她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吗？皇上不高兴，她能怎么哄？真是太难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