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上山打猎

姜歌找了半天，啥都没找到，哑着嗓子就问岳林，“咱家菜刀呢？”

岳林看着姜歌委屈的说，“娘你病了，那王赖子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了，咱家就剩一口锅了。”

姜歌一听王赖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想了想，说，“你去村长家让村长帮着问问，谁家有富余的砍柴刀，先去借一把。”姜歌看了一下灶台说，“先不用急着去，你把饭做好了再去！”

姜歌想好了，她不管什么屁规定，那王赖子要是再回来，她就砍断他一条腿。看看谁厉害，敢打她，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姜歌想起昨天被王赖子打了一顿就来气，她什么时候被打过？越想越气，姜歌就冲进王赖子住的屋里，把王赖子的衣服被褥都扔了出来，问岳林，“哪里能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岳林看到母亲把王赖子的东西都扔了出来，震惊的站了起来，这还是他的那个忍气吞声的母亲吗？听见母亲问他，哪里能烧东西，也没多想，就指向后院说，“娘，后院地大，能烧。”

姜歌找了一根棍子把那堆东西都挑到后院，堆到空旷处，拿了一根着火的木头，一把火把那堆恶心玩意给点了。

姜歌家后院着了火，衣服烧着了的味道吸引了村民们过来，看见曹英在烧东西，就问，“曹英，你这是烧啥呢？”

姜歌拿着棍子时不时的挑挑，让火烧的更旺一些，听见村民问，就说，“烧的是脏东西！”

村民们看着曹英那架势，再没有以前那忍气吞声的劲，就有一女声说，“早就该这样！你要是早立起来，那仨孩子也不至于受罪！”

姜歌一听，看向说话的村民，是一个吊眼梢身材瘦小面色黢黑的中年妇女，一看就不好惹。

旁边的村民起哄说，“韩大娘，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克夫命，谁能跟你比？”

“老娘克不克夫，咋啦！我孩子没受屈！”韩大娘眼睛一竖，厉声回道！

“这家里还是有个男人好，能支撑门户！”有村民不赞同的说。

“像那种好吃懒做的男人要他做啥？克死了才好！”韩大娘气愤的说。

姜歌听了韩大娘的话，觉得太有道理了，管他名声好不好，自己自在就行了，克夫好，克夫好！

村长拿着砍柴刀和岳林一起过来的，看到姜歌把那王赖子的东西都烧了，就说，“曹英啊，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把他东西都烧了，他回来又要打你，你说咋办？”

姜歌说，“到时候再说吧！我烧这些东西是因为都臭了，不为别的。”

村长见曹英嘴硬，摇摇头说，“唉！这该死的世道！给，这是给你借的砍柴刀，你要是上山砍柴小心点！”

姜歌也不知道村长姓啥，就说，“谢谢村长！”

衣服被褥都烧完了，村民们也散了。姜歌也出了一口恶气，什么玩意，敢打老娘，找死！

姜歌招呼孩子们吃饭。看着三个孩子，叹了口气，这一世开局就不顺，这以后可咋整？姜歌是真的发愁。

姜歌吃了一口黑面馍馍熬的糊糊，真是没眼看，觉得直犯恶心。看着三个孩子吃的挺香，姜歌抬头看看天，她做了什么孽啊，一来就当娘，还有仨孩子，还有一个打人的混蛋，她该怎么办啊？

姜歌托着腮想着心事，就听岳林说，“娘，你怎么不吃？”

姜歌有一瞬间想让岳林别叫娘了，叫姐吧，可又一想，这不是她，这是曹英的孩子，她现在是曹英。叹口气说，“娘不饿，你们吃吧！”

说完这话，姜歌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她才多大？在宗门里，她也不过才十三岁，就算是曾经历练，好像也都没活过二十岁，现在这老天是在弥补吗？让她直接当娘！还给了她三个孩子，这是大孩子带小孩子吗？开口闭口娘、娘的，她都要羞死了！

吃完了饭，岳林带着弟弟去把那四个破碗洗干净放好，姜歌叹口气，说，“岳林你带路，咱们去山上找点吃的！”

“好的，娘！岳石，石榴，你们都去拿自己的筐。”岳林对着弟妹说。

姜歌这才知道弟弟叫岳石，妹妹叫石榴。

姜歌见岳林拿了一个大筐，伸手就要接过来，岳林说，“娘，你病还没好，我来吧！”

姜歌是真说不出为娘这俩字，就说，“我好多了，我背着，你去照顾石榴，她还小。”

岳林见母亲一定要背着筐，就把妹妹背在背上，走在前面带路。

姜歌背着筐，把砍柴刀放到筐里，领着岳石跟在岳林后面。

村民见娘四个往山上走，就说，“那岳大山死了，真是苦了曹英和那三个孩子！”

“可不是嘛！那狗屁的破规定，逼着寡妇改嫁，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你小声点吧，让别人听见了，再告到官府，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就是和你说，出了事也是你告的。”

“你这人咋说话呢？你这还赖上了。”

路上也有人和姜歌打招呼，姜歌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只能笑着和对方点点头。

姜歌走到山脚下，这里的山还挺高，姜歌有了动力，觉得可以打个野味回去煮肉吃。看了看三个孩子，就对岳林说，“你带着石头和石榴在附近找点野菜挖，我去山上看看。”

岳石和石榴看着岳林，岳林说，“娘，山上不安全，咱们还是挖点野菜算了。”

姜歌想吃肉，就对岳石和石榴说，“想不想吃肉？”

岳石一听就瞪大眼睛，“娘，有肉吃？”

石榴也问，“娘，真的有肉吗？”

姜歌说，“你们仨好好的在山脚下找野菜挖，我去山上看看，争取今天能吃到肉！”

岳林摇摇头，娘这是烧糊涂了，以前上个山都累的不行，现在还想上山打野物，也忒会哄人了。不过，娘也是为了他们，不然，娘的病还没好就怎么会往山上跑？想到这，岳林对姜歌说，“娘，你注意安全，别去大山深处，听村里人讲，里面有猛兽。”

姜歌一听，有猛兽好啊！等她身体恢复了，就可以打猎卖钱，这也算是一条出路了。

姜歌拿着砍柴刀背着筐，嘱咐岳石和石榴跟好岳林，就一个人往山上走去。

看着母亲背着筐上山，岳石拉着石榴看着岳林，岳林说，“咱们就在这附近看看，能挖多少就挖多少。”说完，就往北边走，岳石和石榴跟在后面。

姜歌想的挺好，但她高估了曹英的身体，走了没多远，就累的不行。

姜歌觉得真是无语，这是因为病没好，还是曹英身体本身就是这样，这才走多远啊，就累的不行。

姜歌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这才仔细的想曹英这个人。

根据村民的反应，曹英应该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看家里房屋破烂程度，估计一直就过的不怎么样，再就是三个孩子，长的又瘦又小，估计也是长期吃不饱，饿的。看来，这曹英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啥苦都能吃，啥罪都能受。可是，这算优点吗？姜歌不敢苟同。

姜歌叹口气，要是让她像曹英一样活着，那还不如去死了算了。能忍算什么本事？能吃苦又算什么能耐？吃苦受罪的本质是改变生活，这吃了苦受了罪还是一贫如洗，饭都吃不饱，孩子饿的嗷嗷叫，还生了这么多孩子，也不知道咋想的？

咋想的，现在也不重要了，曹英死了，她成了接盘人。姜歌又叹口气，起身，继续往山上走。

这里的山还挺高，山上的树木也多，草长的也茂盛。姜歌觉得这地不错，应该有野兔。

姜歌弯下腰捡了一把石子握在手里，就往有树林的地方走去。

姜歌的脚步声惊动了草丛里的兔子和野鸡，姜歌一见，立马眉眼弯弯，有肉吃了。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姜歌高估了曹英这具身体，兔子是打中了，结果又跑了，野鸡也打中了，但是又飞了。这一结果，没把姜歌气死。如此的软弱无力，这曹英是怎么活下来的？

姜歌今天是一定要吃到肉的，就拿着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远处一个正在吃草的兔子投了过去。终于，那兔子没跑，姜歌赶紧跑过去，把兔子按住。兔子刚才是被砸晕了，现在被姜歌按住，醒了过来，就开始不停的挣扎。

姜歌今天是一定要吃到肉的，见兔子挣扎，就抄起旁边一块石头朝兔子脑袋砸去，她就不信了，她今天吃不到肉。

终于，兔子不再挣扎，姜歌也松了一口气。看着兔子头上的血迹，姜歌忍不住自嘲，“我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杀了一只兔子啊！呵呵，呵呵！”

把兔子扔到背筐里，姜歌继续走，一只哪够？今天说什么也得再打一只。

不远处，有只野鸡趴在草丛里，姜歌有了打兔子的经验，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把石头投了过去。

野鸡被打中了，扑愣着翅膀乱飞，姜歌就跑过去抓鸡，右边扑一下，左边扑一下，姜歌自己都觉得没眼看，她现在连只鸡都抓不住。最后，姜歌奋力一跃，抓住了野鸡的一只腿，野鸡拼命的挣扎，姜歌死死抓住鸡腿向地上摔去。好一顿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看着被自己摔死的野鸡，姜歌坐起身，把背筐拿下来，想把野鸡放进去，结果一看，野兔不见了。姜歌一想，肯定是刚才追野鸡的时候，无意中给弄掉了。索性，就手里拿着野鸡，顺着原路去找，终于在一个草丛里发现了掉落的野兔。

姜歌把背筐放下来，把兔子放进筐里，又找了一个石头把野鸡头砸了一下，确定野鸡真死了，才把野鸡放进筐里。

看着筐里的野鸡野兔，姜歌一下子就哭了，今后这日子咋过啊？她什么都不会，现在她打兔子都如此费劲，今后的日子不用想，都知道很难过。

姜歌哭了一场，擦擦眼泪，再难过也得过，既然是来历练，那肯定不是来享福的。想到上次历练，和现在比起来，还真是幸福！至少，她有爹娘，不用她去支撑一个家。

发泄的心中的郁闷，姜歌拿起砍柴刀，就开始找枯树枝砍，一边砍，一边往山下走。

走到山脚下，姜歌背的筐里插满了树枝。

岳林远远的看见母亲背着柴火下山，就带着弟弟妹妹朝姜歌走了过来。看到姜歌头发蓬乱，头上还有杂草，惊的张大嘴巴，岳石说，“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摔沟里去了！”

姜歌见到这兄妹三人都在且无事，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嗯，是摔了一跤！”

石榴跑到姜歌身边，踮起脚给姜歌摘头上的草，嘴里说道，“娘歇歇，石榴给你把草摘了！”

姜歌看着瘦小的跟小鸡仔的石榴，一把抱在怀里，不知道是曹英的情绪还是姜歌自己的情绪，就是很难过，孩子太瘦了。

“娘，你看，这是我们挖的野菜。”岳林拿着筐走上前让姜歌看。

姜歌看了看，的确是野菜，能吃。就说，“辛苦你们了！走，咱们回家！”

姜歌背着柴火，岳林背着妹妹，岳石背着装野菜的筐，手里拎着石榴的小筐，一家人下山回家。

刚进村子，就有村民过来说，“曹英，你快回去看看吧，那王赖子在院子里又是砸又是骂，正闹着呢！”

姜歌一听，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对岳林说，“你带着弟弟妹妹在这等着，我回去看看，等没事了，你再带着弟弟妹妹回家。”说完，放下背筐，拿着砍柴刀就往自家走去。

岳林怕母亲出事，大喊着，“娘，我跟你一起回去！”

姜歌扭头对岳林说，“你看好弟弟妹妹，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岳林看着母亲严厉的表情，止住了脚步，对母亲说，“那娘你当心些！”

姜歌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她今天要看看，这王赖子还能做什么妖。

王赖子此时正在院子里大骂，骂曹英不是东西，把他的东西不知道送给了谁？骂曹英整天懒的不干活，就知道躺着。骂曹英没人要的东西，要不官府让他来，他能捡这烂货。总之越骂越难听。时不时的还踹几脚摇摇欲坠的围墙。

姜歌走到院门前，看到旁边的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又听到王赖子骂的那些话，直接冲进院子，骂道，“你个王八蛋，你骂谁呢？”

那王赖子一见曹英就骂，“骂你呢，骂的就是你个贱人，不但要骂，我还要打，打死你个烂货！”

姜歌一听，还要打死她，二话不说，举着砍柴刀就冲了过去，那王赖子也举着拳头朝姜歌打来。姜歌一猫腰，低下身子从王赖子身旁躲过，那砍柴刀狠狠的割在王赖子的大腿上，一下子，血就涌了出来。

墙头上看热闹的村民都惊呼一声，见血了！

姜歌现在是啥都不管了，不是打死她吗？看看今天谁死！姜歌转过身就朝王赖子后背砍去，一刀劈在王赖子的后背上，嘴里还大喊着，“来呀，不是要打死我吗？你打呀！”

那王赖子大腿被割了一刀，后背又被砍了一刀，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姜歌看着王赖子趴倒了，就冲到王赖子身边，举起砍柴刀朝着王赖子右手砍去。就是这只手打的她，她今天要是不把这只手给她剁了，她就不姓姜。

王赖子的惨叫声可是把村民们都吓坏了，这老实人狠起来，真是太吓人了。有人见曹英发了疯的砍王赖子，就赶紧跑去找村长，这是要出人命啊！

等村长赶到的时候，姜歌已经把右手剁了下来，正在剁左手。

村长看见地上那剁的乱七八糟的右手，直喊，“曹英，快住手，别砍了！”

姜歌现在是真的快疯了，她不想来，听师尊的话也来了，来了就病歪歪的，还被打一顿。当个寡妇也就算了，还被强塞一个男人，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当最后一下砍柴刀落下，王赖子的左手也被砍了下来。姜歌拿着砍柴刀指着王赖说，“不是说打死我吗？你打呀？我现在看看你拿什么打我？”

姜歌看到王赖子疼的不住的蹬腿，想起这王赖子还踹过她几脚，就走到王赖子腿旁边，深吸一口气，举起砍柴刀向王赖子的右腿砍去。

王赖子啊的一声惨叫，可把村长吓了一大跳。刚才进来的时候，那王赖子没喊，怎么现在喊的这么大声。

此时王赖子真是生不如死。被曹英砍中后背，疼的晕了过去，结果被曹英砍手，他努力挣扎，被曹英砍一下后背，砍了后背就砍手，他都不知道自己疼晕了几次，又被疼醒了几次。

村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夺过姜歌手里的砍柴刀说，“曹英，你这样砍下去要出人命的！”

姜歌指着王赖子说，“我不砍行吗？他今天要打死我，难道我就任由他打死？他算个什么东西？又是骂又是打？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我不反抗行吗？是不是我死了，他把孩子们都卖了，就痛快了！”

村长一听，也闭了嘴，叹口气说，“那你也不能把他打死啊？”

“我打死他了吗？这不是还喘气呢！谁说我打死他了？谁说我打死他了？站出来！”姜歌叉着腰喊道。

看热闹的村民没人吱声。这曹英现在也太厉害了，估计是被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