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假帝如疯
清越睁开眼,语气有些慌张,“帝皇,我得赶紧通过这关,师姐还在等我。”
傀骨帝皇颔首,“你只需要猜中我心中所想,便能通关。”
what?
现学现用也得给时间,我才刚接收传承啊。
“距离枯骨断桥试炼结束,还剩半刻钟了。”
清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像我这样经常临时抱佛脚,佛祖会恼羞成怒,一脚踢飞我吗?
佛祖:我佛不踢傻逼。
清越进入神识海。
惶惶看到去而复返的清越,眼睛瞬间亮了。
“主人,怎么快就写出来了?”
不答反问。
“惶惶,这里就只有你和召唤心经吗?”
惶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糟了!
“额,当然没有,这里只有我。”
清越用神识探查屠山见心的方位,发现就在自己周围,更奇怪的是,屠山见心的位置一直在移动。
大概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有踪迹。
这东西难不成成了精?
清越纳闷儿,目光落在身旁扑飞的惶惶,表情严肃,“孩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惶惶哽咽,一脸被怀疑的悲伤,“天可怜见,我怎么会欺瞒最爱的主人呢?”
清越没眼看,自觉告诉自己屠山见心与这家伙脱不了干系。
轻轻揪了揪惶惶的翅膀,面色故作严肃,“再问一次,屠山见心在哪?”
“我不知道,不知道。”惶惶挣扎着,就是不说。
看来不拿出点杀手锏他是不会说的。
“还想不想看话本子了?你要肯说,不管你干了什么,都不计较。”
惶惶眨巴着眼打量清越,犹犹豫豫,“真的?”
“一言九鼎。”
怎么感觉不太可信呢。
女人心海底针,针针扎我心,不能相信!
惶惶坚决摇头,“还是不知道。”
清越无法,只能利用神识标记。
再次睁眼,看到了惶惶捂住肚子,躲在召唤心经后面,整个人光彩夺目。
......
三只乌鸦在脑门顶上嘎嘎乱叫。
“惶惶,你肚子里是什么。”
“我说是发光的虫子,你信吗?”
清越一把抓住惶惶,“你他妈的,当我是傻子啊。”
惶惶戳戳两只手指,有些委屈,又看了看清越的脸色,支支吾吾,“我不是故意的。”
清越强撑着笑容,和善温柔问道:“怎么吃的?”
惶惶扁扁嘴,“睡觉的时候,他掉我嘴里了。”
清越:......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外面的傀骨帝皇已经开始催促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清越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提起惶惶的腿,倒立过来,拍打着他的背,“惶惶,吐出来,快吐出来。”
“啊啊啊——呕——”
“不要,不要,我都会下去了。”
“啪——”清越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威胁道:“再不吐出来,扒了你的裤子。”
惶惶夹紧屁股,扁着嘴巴委屈极了,眼泪旋在眼眶,一字一顿,“主人,你好狠的心。”
“呕——”
屠山见心被吐出来后,直接变成了同召唤心经一般大小的书。
清越提起惶惶,朝他翻了个白眼:“......刚刚你说的什么,掉你嘴里。”
生存技巧,转移话题。
惶惶鼓起腮帮子,“主人,我可爱吗?”
清越慢悠悠捏起他向后丢去,“一边待着去。”
‘咻——’。
起飞的惶惶(? ̄△ ̄)?:果然,女的都不是东西。
清越接过书后,果断的翻看第一页,上面是羲皇留下的一句话。
“你就是你。”
清越没有想到太多,直接翻了过去。
屠山见心第一重——
读心之眼。
吾观其行,视其心,以心视行,以行应心……
辩明理,守初心……
而后观凡人之上,望圣人于下 ,不偏不倚,庸行天下……
文字闪着金光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半空,一圈又一圈,将清越严严实实包围起来。
知识的海洋,知识的怀抱就是这样的吗?
清越双手遮眼,“知识,你确定要进来吗?
摔在地上惶惶点点头,言辞凿凿:“你们确定吗?主人的脑袋可是废物回收站,进来的知识都会成为废物,你们不怕吗?”
这是我的契约书灵?
不会是敌军派来的卧底吧。
清越坚强地微笑,“惶惶狗子,请你当哑巴不要当喇叭。”
惶惶乖乖捂住,“好嘞,狗子姐。”
清越:“……”他绝对是穿过来的!
金光字体前进的步伐顿住,扭曲着身形,显然是被惶惶的话吓得不轻。
第一次见字体这玩样儿还有意识,清越微微一笑,像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一般,循循善诱,“来,别怕,姐姐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选择我,你不会后悔。”
金色字体才开灵,灵智并不高,看到清越如此温柔的模样,这才慢悠悠靠了过来,连贯而入清越的眉心。
“嗡——”
神识飘离,清越再一睁眼自己漂浮在半空,宫殿的正上方是一位身着黄袍的帝皇,下方是跪在地上一个白衣少年,四周全是争论不休的大臣。
丞相上前,义愤填膺,“陛下,太子殿下私藏龙袍,心怀谋逆啊。”
帝皇犹豫了,望向下首只是低垂着头的少年,眼中充满的迟疑,他低喃道:“杀?那是我的儿子啊。”
另外一名言官跪在地上,语气真切,“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还有另外两个儿子。”
下面的大臣纷纷跪成一片,大声喊着:“杀!”
帝皇虽然犹豫慌乱,却依旧下达了杀的命令。
——
丞相:“陛下!三皇子拥兵自重,不可不除啊。”
帝皇呆滞地下达命令:“杀。”
——
丞相:“五皇子勾结邻国,意图谋反啊。”
帝皇的眼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像是一个机器一般为了满足所有人而存在:“杀。”
——
丞相:“陛下,二公主必须嫁去邻国,否则两国和平危矣啊。”
帝皇:“准。”
——
“陛下,五公主——”
失去灵魂的帝皇突然眼前清明,再一次犹豫,这可是他最后一个孩子啊。
“我家小五只有七岁。”
丞相:“七岁为质子刚刚好,不会让邻国觉得是危险,陛下,这是为了天下啊。”
苍老的帝皇从龙椅上滑了下来,最后还是说出那个字:“准。”
他呆滞着看着眼前的大臣,他们嘴上述说视死效忠,忠言逆耳,将黑的说成白的。
清越的心揪起,在步步紧逼之下,皇帝至尊成了发号施令的傀儡,虚伪的心层层包裹在句句忠君爱国。
想到此,清越恍然大悟。
“吾观其行,视其心,以心视行,以行应心。”
清越最开始认为,心行合一,读心之要领,心中所想并不一定为真,手中所做亦不为真,只有两者一起看,才有可能找到真相。
若是帝皇能坚守自己的心不动摇,相信自己的孩子,便能看透朝臣的谎言。
可惜他一开始就动摇了。
清越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凌驾于生命之上,她才能看清,读心之术,就是先读懂自己的心,以心践行,方能以心鉴心。
守住自己的心,方能看清眼前之人,到底是人是鬼。
等她神识归来,再次睁开眼睛,目光中多了一分锐利。
她呆滞地望向傀骨帝皇。
傀骨帝皇被清越突然睁开眼,吓了一跳。
神色严肃,问道:“如何了,不管你是否接受传承,如果没有通过枯骨断桥的考验,也将被淘汰。”
清越没有回答,依旧盯着他。
傀骨帝皇眉头皱起。
眼眸中一道红光闪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全是惊讶。
就在这个时候。
清越开口了,声音冷淡如水,“你心中所想一共三句:
第一句,差点吓死老子了,哈哈哈哈。
老子就知道短短几分钟不可能有人学会读心之眼,还说是天才,原来与老子差不多。
第二句,按照规定,接受考验即为通过枯骨断桥,只不过老子嫉妒心作祟,就不告诉你。
第三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子为什么探查不了这丫头的心声了!难道她真的学会了?!”
傀骨帝王的眼睛都瞪大,怎么可能!
不过半刻钟,她就学会了读心!
老子可是花了百年时间。
从前以为大能对我有偏见,直至现在,傀骨帝皇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能自己的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只传授了读心之眼的一半秘法。
真正的天才面前,你的一切努力都是个玩笑。
傀骨帝皇哭笑不得,羞愧难当。
看向清越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尊重与敬畏。
“恭喜你,通过枯骨断桥测试。”
听到这句话,清越才终于收回释放而出的精神力,放空的眼睛逐渐回神,像是魂魄归位一般,大口喘着粗气,面色苍白,显然是精神力消耗过度造成的。
“多谢帝皇通融。”
作为读心之眼更强的一方,如果傀骨头帝皇以精神力为阻拦,自己无论如何也探知不了他的心声。
显然是帝皇放水了。
傀骨帝皇取出宝箱递给清越,“你的奖励。”
清越接过,匆匆说了一声,“谢了。”
一溜烟就跑没了,疯疯姐,你等等我!
清越从传送阵中出来的瞬间,正好左右没人出来,匆匆朝着枯骨断桥尽头的方向跑去,寻找亲爱的大师姐。
枯骨断桥的桥畔,有一棵很大的柳树,帝如疯正坐在树上,手中的瓜子儿已经磕到最后一颗,清越着急忙慌跑去,顺了顺气,“还好赶上了。”
帝如疯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清越的脑袋,“这是第二把,你迟到了很久。”
清越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风涧迟与白劫萱,“师姐,二师兄和三师兄呢?他们不会还没出来吧。”
帝如疯汇聚灵力朝着前方的雾气一掌。
雾气被一道滚滚气浪大力推开,视线终于清晰了。
那边的树下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人,嘴唇发黑,明显就中了毒。
清越走过去摸了摸白劫萱的额头,很烫。
“什么毒。”
“迷情香。”
“卧槽!”清越嘴巴张大,震惊,那么刺激的吗?!
温润二师兄、腹黑和尚and娇妻白萱萱?
只是李木要伤心了。
李木说:我要杀人了。
清越的表情红了又白,白了又黄,最后露出姨妈微笑。
给惶惶的小说,就这么写。
“卧什么槽,”帝如疯翻了一个白眼,这货小时候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收起你那猥琐的笑容,迷情香没有那种作用。
这种毒药只会让人昏睡,在梦中梦到心爱之人。”
没有作用,那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让人怪误会滴。
清越眨巴着眼,“师姐,我们要救师兄们吗?”
帝如疯打量着清越的表情,冷冷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想抛弃他们,让我开口。”
妈耶,被发现了。
“啊,天可怜见,我怎么会呢?”清越张大嘴巴,一脸被怀疑的悲伤。
“负重前行。”
清越嘴角抽抽,她该不会是让我一个七岁的身体,背三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吧。
“疯疯姐啊,运动是享受,但我是个孤勇者,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清越打着哈哈,拒绝的话,面对疯疯姐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只能打个商量,“要不,你扛一个?”
帝如疯回眸,眼睛中带着笑意,“孤勇者?”
这个笑容好诡异啊!疯疯姐,你不笑更和善!
清越战术性转身撤退,嘿嘿一笑,“重新解释下,咕呱咕呱的勇者。”
修狗儿哭泣,难怪疯疯姐迟迟没有走,原以为她是好心留下来等我,原来是让我背三个大男人。
帝如疯!你无情无义!坏事做尽!
清越一把抓住最亲爱的二师兄,背在肩上,又拽住无相的一只腿,白劫萱的另一只腿,拉着前行。
呜呜呜,可恶又强大的女人。
三个人加起来快四百斤了,清越也被压得看不见人影,后背的重量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重,还是打起精神问道:
“师姐,你是带我们去找迷情花的解药吗?
还有,师兄他们是怎么中毒的?
为什么你没有中毒呢?”
帝如疯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一言不发。
清越感到奇怪,尤其是四肢越来越重,浑身无力。
上前追上帝如疯,再次问道:“师姐,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帝如疯回头邪魅一笑。
“地狱。”
“你不是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