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不在天堂为仆

艾尔海森虽然不知道云倾现在具体在哪里，但是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云倾和草神很熟。

原来是关系户啊，那没事了。

但小吉祥草王的关系，你没点关系还真攀不上。

五百年来，小吉祥草王从未被放出过净善宫，想要接触到对方，不说是贤者，再怎么样也得是大贤者的心腹。

一个外国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吗？实在是耐人寻味。

另一边，云倾确实在商议要事，只不过不是和纳西妲，而是他的好同事多托雷。

“终于醒了，如何，这个梦怎么样？”

云倾把多托雷在须弥的这个切片搬到了至冬，在云倾解除他的梦境前，他都像其他人一样，享受着优质的睡眠。

“没想到居然被你戏耍了一番，布拉提诺，实在是出乎意料。”

多托雷先是站了起来，然后感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记得自己原本应该是在须弥来着吧？

无数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梦境中的云倾、海上的迷雾与无尽的黑暗，直到云倾将他唤醒，他全都记起来了。

毫无疑问，这次是他输了，被虐得体无完肤，云倾的成长速度超乎了他所有切片的预料。

不过这也让他对云倾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他最强大的切片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愿意与其他切片共享相关的知识，可能是想要自己研究。

“行了，多托雷，还有你的那些切片，听好了：须弥，我罩着，合作可以，但要是找麻烦，我有办法处理你。”

现在的云倾可谓是非常地硬气，他也不觉得多托雷敢来清算自己，既然如此，须弥现在也是他的地盘，当然也不能让他瞎搞。

原本剧情里，多托雷为了和纳西妲交换神之心，摧毁了自己的所有切片，无人知道最后剩下的到底是不是本体。

而这一次，云倾避重就轻，将多托雷赶出了须弥，成功地保了他一命，但是代价是，两颗神之心他一颗也带不回去。

那么这两颗神之心该怎么办呢？

之前说是不让碰，但现在云倾已经拿回了力量，现在的他能不能直接去拿神之心呢？

神之心是天理赐下的权柄，以云倾的身份碰了神之心怕不是会提前唤醒天理。

算了，还是先去找女皇或者皮耶罗问个清楚吧。

至冬城依然飘着鹅毛大雪，坐落在城中的至冬宫依然是雪国最宏伟的建筑，云倾踏着雪径直穿过大街，没人敢拦他。

推开了至冬宫的大门，昏暗的大厅中，唯有最后方的窗中有极光洒下，映照着王座上的一块坚冰，以及王座边看起来很孤独的皮耶罗。

王座上的坚冰并不通透，里面布满了雪花状的冰絮，而在外侧，几条黑色的根系从地面探出，包裹着泪滴般的冰晶。

“老爷子，就你啊？女皇陛下呢？”

云倾环视四周，罗莎琳的棺材已经被撤走了，剩下的执行官，要么有自己的工作场所，要么在度假，要么在出外勤。

也就皮耶罗老爷子一年到头守在至冬宫了。

“为了辅助你的计划，女皇陛下燃尽了自己，将自己的余烬与泪水冰封于坚冰中，布拉提诺，她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我们所有人都会在新世界中再会。”

在提瓦特，冰向来是一个矛盾的元素，象征着慈爱，却导向了哀思，明明是寒冷的物质，却燃烧着整个世界。

皮耶罗伸出手，掌心中是一块冰蓝色的玉佩，既有璃月的风格，也散发着寒气，昭示着它的前一任持有者。

“嗯，我知道了，放心好了，计划已经进入最后一步了。”

云倾接过玉佩，收入壶中，转眼又看见了皮耶罗又在大氅的兜里翻找着什么。

“这三枚神之心，你暂且收好吧，与旧世界的对弈，你理应是执棋之人。

“愚人众永远站在你的身后，若你失败，我们将是你最虔诚的继承者。”

类似的话，皮耶罗之前在给他的信里写过，当时自己还很奇怪，但现在他已经理解了一切。

愚人众最初的愚者是【丑角】皮耶罗，但提瓦特的第一位愚者则是逆道的愚者布拉提诺，也就是云倾。

他是第一位愚者，也是最后一位愚者，位列末席，他改变一切，也终结一切、创造一切，愚弄着世界。

“好，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那我可就收下了。等我的好消息。”

云倾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风、岩、冰三枚神之心，如今草、雷神之心在纳西妲手中，也就剩下了火、水两颗神之心在外。

火……水？火水！

算了，现在不是喝火水的时候。

云倾此番回到至冬也没什么事，主要就是把多托雷赶跑，然后再来咨询一下神之心的事情，现在已经完成了。

“那女皇陛下呢？先留在这？”

云倾看着王座上的寒冰，有些纠结，冰之女皇燃尽自己，同时也帮助云倾换来了新生，现在将自己冰封于此，也是为了等待新生。

把女皇丢在这里好像也不是个事，但要是收走放在壶里……感觉有些僭越了。

“暂且安置在这里吧，如果你的计划没有成功，女皇陛下会引领吾等与天之威权战至最后一刻。”

也就是说，女皇其实还给自己留了一些力量，如果云倾这边发生变故，她就会破开坚冰，向天理举起叛旗。

倘若云倾身死，那么这旧世界肯定也将破败不堪，天理肯定也非死即残，可以说又给计划上了一层保险。

“愿我们于地狱再会。”

宁在地狱称王，不在天堂为仆。

云倾想要创造的，从来不是一个天堂般的乐园，而是一个规则尽毁的地狱，再在地狱上重建一切。

云倾离开了至冬宫，他又回到了须弥，这一次，他不再执棋对弈，而是成为了一位旁观者。

人的路就应当由人来走，既然自己决定当一个“赐下指引的神明”，那就应当在一旁静观独属于人的奇迹。

希望智慧之城的智慧足以应付一切，不然云倾这个“神明”还是得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