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反派大师兄22
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怀里萧昇在悲痛之下吐出心头血后就气血翻腾的晕厥了过去, 白乐光狼狈至极的抬头看着玄渊大步离开、毫无留恋的背影, 神情怔怔,眼中的骄傲终于淡去, 变成了迷惘。
“不是这样的……大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白乐光白皙的脸颊上还沾着萧昇的血, 凌乱的碎沾在娇美的面容上, 狼狈至极, 骄傲不复。
她像是从高高在上的凤凰变成了一只落入尘埃的山鸡,终于失去了那些漂亮的羽毛和骄傲的底气, 白乐光突然便再没有之前的傲慢和底气。
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白乐光不傻,她一直都知道大师兄喜欢她,知道大师兄会纵容她、帮助她, 会成为她背后的靠山。即使她对大师兄没有儿女情爱, 但这不妨碍她利用大师兄的维护在门中肆意横行。
哪怕之前大师兄开口与她退婚, 白乐光心中都是极有底气的, 因为她不相信大师兄真的不喜欢她了。
但直到此刻, 当大师兄看向她时,眼神如雪山一般寒冽漠然,没有半分波动和动容, 眼底不再有温柔的波光流转的时候,她再也无法自以为是、有恃无恐了。
因为大师兄的眼神是那样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你于我而言, 什么都不是。
和东华派的其他弟子, 和大师兄路旁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她已经不是对他而言特殊的那个人,她已经失去了他的喜爱,他不会再对她有半分不同。
宋明宇眼神讥讽的扫了白乐光一眼,早在一开始,大师兄开口说要退婚时,一切都不一样了。白乐光还真以为全天下只有她一个聪明人吗?她那样吊着大师兄,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啊?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去追悔。
德行!
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宋明宇翻着白眼懒得搭理白乐光和萧昇这渣贱二人组,径直追着玄渊而去了。
清宁看了眼落入尘埃、狼狈无比的白乐光和萧昇一眼,饱满红润的唇得意的微微翘起,谁让他们两个得罪了宁云泽呢,怪不得她拿她们来讨好宁云泽了,她轻轻一笑,转身姿态曼妙的朝着玄渊追去。
虽然清宁出自邪道,但她手里握着对白乐光与萧昇的救命之恩,白华德还真没办法直接动手除魔卫道,而且现在他忙着挑选弟子一起去蜀山剑派,没时间搭理清宁。
于是当东华派的弟子出前去蜀山剑派后,清宁也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队伍中,因为玄渊也要前往蜀山剑派贺寿。
因为这一次只是贺寿,白华德身为掌门没有必要前去,所以此次是一个门中长老带着宁云泽、宋明宇、白乐光、萧昇还有其余四个年轻弟子出行,除了东华派的人,还得算上不请自来非要跟着的清宁。
一路上清宁对玄渊是百般温柔体贴,几乎成了玄渊的小尾巴,跟在他后面递水送干粮,无比殷勤小意,这一幕让萧昇脸色越难看,越来越沉默寡言。
而清宁的热情与玄渊的冷淡成了极为明显的对比,对于清宁“别有用心”的讨好,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如果不是0617还在他识海中聒噪,玄渊真的想给戏精清宁一掌,让她消停下来。
这一日赶路误了地方,到傍晚时他们却是行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之地,没有客栈居住,一行人只能找了处平坦开阔山林收拾了一番赞助一宿。
带队的长老在他带出的两个弟子的服侍下用过干粮就合衣睡了,一是年纪大了养精蓄锐,二也是懒得去管一群年轻弟子之间的官司恩怨。
月夜孤林中,清风拂过,凉爽至极,暂且摆脱了清宁“纠缠”的玄渊负手抬头望着天空中悬挂的弯月,轻轻舒了口气:“0617,这个世界的任务,快要完成了吧?”
一听这句话,0617就条件反射道:“宿主你又想撂摊子了?”
掀了掀眼皮,玄渊面容冷峻,显得十分冷漠的说道:“什么叫撂摊子,完成任务后不该离开这个世界么?”
0617无言以对,只能小声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做下的决定不是我能反对的,随便你,反正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玄渊笑了笑,眸光在月华下竟显得有些温柔,他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形矫健轻若游云的跃到了林中一棵高大的树上,他坐在树枝上,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一条腿支在树枝上,一条腿直接垂下,姿态散漫随意。
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完整翠碧的树叶,用袖子仔细将树叶擦拭干净后,玄渊修长的手指捻住树叶,轻轻凑到唇边,他抿唇吹气,悦耳清灵的叶笛声蜿蜒流转出来,于月华如霜中流淌,清脆动听至极。
纱裙如火的清宁循着叶笛声走近,就见宁云泽姿态闲适散漫的靠在树上,眼眸轻阖,神情宁静的吹着叶笛。
笛声清灵动听,沉静如水,宁静祥和,一如他此时平静不起波澜的心。
清宁不敢靠近,只远远站在树下,既是倾听这美妙的笛声,也是悄然警惕旁人接近,虽然她知道以宁云泽的内力根本用不着她如此。
沙沙……有青草摩擦出的轻响远远靠近,清宁皱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她不想有人在这种时候打扰到宁云泽,作为属下,她就应该为主上排除一切麻烦。
随着脚步声接近,清宁依旧认出前来的人是谁,却是白乐光与萧昇二人,也不知道这月夜孤林,他们出来是赏月还是谈情。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抬头看了一眼树上吹叶笛神情淡漠平静的玄渊一眼,清宁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突的狡黠无比的笑了笑。
走到玄渊所坐的树下,清宁扭腰扬袖,开始在月下和着笛声起舞,她本就习武,腰肢柔软,动作柔美清灵,随着她起舞,身上的金铃叮当叮当的清脆响起,与笛声合在一起,越动听悦耳。
晚风拂柳,叶笛飞声。霞衣林间转,花岫雪前朝,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弯月繁星之下,清冷月华之中,叶笛铃舞相合,画面唯美若画,乐声与舞蹈无比默契,相互应和越动人。
萧昇和白乐光相携走近,就看到月下笛舞相和的画面,两人顿时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言语,只知道呆呆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是震撼,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然宁云泽一直对清宁不假辞色,但是他们确实很相配,虽然分属正邪两道,但他们二人都是天之骄子,在一起只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极为相配。
怔怔然站了片刻,萧昇与白乐光都只觉得自惭形秽,好像打扰了他们二人月下笛舞相合的默契,不由苦笑着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了,再也不敢停留,生怕再待下去会让人伤心。
等到萧昇和白乐光悄然退去,原本月下起舞的清宁停下了舞步,娇美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狡黠得意的微笑,朝着二人的背影轻轻一哼,小巧精致的鼻皱起,机灵狡黠。
故意使坏将这两个人气走后,清宁悄摸摸的抬头看了一眼树上吹笛的玄渊一眼,见他没有表示,神情平静,双眸微阖,就知道他并不反对此事,不由轻轻松了口气,然后悄然退下,不敢再打扰。
次日清晨,东华派的长老醒来后,吃过早餐后,也不管白乐光和萧昇神情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带着人骑着马就朝着蜀山剑派而去,他们得赶在寿宴开始之前赶到蜀山。
宋明宇策马靠近玄渊,凑过来悄声在他耳边问道:“大师兄,你知道白乐光和萧昇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看着像去做贼了,这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真看得人糟心。”
他昨晚还看到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在火堆前烤干粮亲亲热热的吃饭呢,看样子是和好了,还一起趁着月色正好出去散步,怎么一晚上过去,两人就蔫了吧唧了?
玄渊转头看了宋明宇一眼,眼神淡漠:“我不知道。”他的目光看向骑着马紧跟在他身后的清宁,淡淡道,“你要是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如去问她。”
宋明宇吃了一惊,猛地扭头去看清宁,两人对视一眼,宋明宇眼中同情之色更甚,难得的朝清宁友好的点了点头,才驾马追上玄渊。
清宁:???这种眼神是什么鬼意思?
自从晚上撞见笛舞相和后,萧昇和白乐光就再也没有朝宁云泽和清宁凑近,虽然他们不时还是会眼神苦涩复杂的看来,但萧昇却不再试图靠近清宁,而白乐光也再也不会用微带愤恨和失望不解的目光看向玄渊了。
对此玄渊表示喜闻乐见,不枉他纵容清宁使坏故意打击他们了,每天都被那种古里古怪的目光注视,他早就烦不胜烦,此时他们收敛了,对他而言正是好事。
就在这样古怪的氛围中,东华派一行人赶在蜀山剑派掌门寿宴开始之前来到了蜀山,被蜀山剑派的弟子迎上了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