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我没这义务
毕竟此事与自己有些关联,而且长孙雨歌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丁一航在把母亲安顿回公司以后,跟着随后赶来的救护车到了县医院。
到底是涉及了企业家,县里委、府的头头脑脑来了好多,县里大一把陆肖严、县府新一把都到了。
长孙雨歌已经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头头脑脑们就在楼道里等着,互相了解着情况。
“叮呤呤”,
电话响了。
刚一接通,里面便传出了一声怒吼:“雨歌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没完。”
这怪我吗?
尽管丁一航很是不爽,但也理解对方心情,于是回道:“放心,并没受伤,应该只是惊吓。”
“没你就没这事。”对方依旧很是执拗。
“你现在应该更关心女儿身体,而不是胡乱找别人责任。”丁一航甩下这么一句,直接摞了电话。
县里对长孙雨歌的抢救非常重视,不但从市里请来了专家,还请省人民医院专家远程会诊。
终于,在医护人员十多小时努力下,长孙雨歌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没有醒来。
听到这个消息,丁一航长孙了口气,和母亲一同出了病区。
“丁一航,站住。”
丁一航只顾扶着母亲,听到喊声才转过头去:“长孙董事长您来了。”
长孙无畏厉声上前:“我闺女来之前健健康康,到你家找你就成了这样,你为什么要缠她,为什么让她成了这样?”
丁一航忙道:“雨歌刚脱离危险了,暂时还没醒来,相信……”
“我告诉你,我闺女自打跟你接触就没好过,现在半条命都丢了,都怪你他娘的缠着她。”长孙无畏大手点指着,唾沫星子乱蹦,完全没有了大企业家风范。
“一……”
夏玉梅刚要给儿子解释,接收到儿子摆手示意,赶忙闭了嘴。
长孙无畏继续不依不饶:“雨歌没事怎么都好说,假如有什么不测,你他娘的也别想好,老子一定让你追悔莫及。”
儿子堂堂企业家,竟然被对方手指鼻子教训,对方竟然还一再骂脏话,夏玉梅忍不住了:“雨歌爸爸,您刚到,还不了解具体情况,我建议您先看女儿了解详情,然后再和我儿子聊。”
“了解什么?”长孙无畏粗暴打断,“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狗屁素质没有。”
“等等。”
丁一航抬手拦住意欲离去的长孙无畏:
“长孙先生,尊敬你喊你一声叔,但我现在只能称呼你长孙无畏,因为你不配那声叔。”
“口口声声是我们多没素质,那你的素质呢?”
“从昨天晚上出事开始到现在,就因为惦记长孙雨歌,我母亲只睡了两个小时,今天又在这守了整整一天,茶饭不思,腿都站肿了,没想到却得到你这样的评价,这就是你一个大企业家的素质?”
“我家任何人没邀请她,也没接到她任何提前联系,结果大半夜到我家去,这能怪谁?只能怪她太任性了,怪她做事不考虑后果。”
“咱们可以从头捋一捋,看看到底是谁缠着谁?五年前,大雨天,你儿子、女儿半路上开车,是我发现前面道路塌方、路基掏空大半,冒着生命危险示警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了,这是我乐意做的,也是他们正好赶上。”
“我讲这事不是炫耀,只是在告诉你,我没缠着你长孙家人,更没缠着你女儿。如果你把这理解着缠,那我无话可说。”
“再说后来,再见你女儿的时候已经两年多以后了,那时他是所谓的长孙集团接班人,我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长。但我是从去合作,而不是乞讨,可她却一直把那视作对我的施舍。”
“再后来……”
丁一航滔滔不绝,跟长孙无畏掰扯起来,母亲几次想拦也没拦住。
长孙无畏终于听不下去了:“丁一航,现在你好歹也是大企业家了,没想到竟然这样小性子,竟然翻起小帐来,真是小农本质。”
(
丁一航嗤笑一声:“怪不得长孙雨歌一直自认高人一等,一直对我颐指气使呢,现在总算找到根了,这是你们天生的大城市优越感呀。可往前推三代,哪家不是农民,你家就比我家优越吗,自以为是罢了。既然你提到了上梁下梁的话题,那我不妨告诉你,我家上梁非常正,我母亲教我谦恭礼让、换位思考,而不是咄咄逼人、任性胡为。”
“你……”对方分明在说自己上梁不正,长孙无畏顿时气得说不上话来。
“该说的已经说了,看你女儿去吧。”丁一航说完,扶着母亲转身便走。
长孙无畏还想说什么,最终在手下劝慰下,才暂时作罢。
从医院回到家以后,丁一航再没去医院,第二天也没有去医院的举动。
母亲夏玉梅又劝解起来:“毕竟雨歌遇到事了,当父亲的情绪不佳也正常,你就别斤斤计较了,赶快再去看看她。”
丁一航道:“不是我要跟他计较,实在他那态度令人生厌。他怎么说我无所谓,毕竟从年岁上他是长辈,可他竟然连你都说,也太差劲了。既然人家骨子里就瞧不起我这农民后代,我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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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位思考,多体谅吧。一个是儿女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一个是被另一方长辈斥责,你选哪个?”
“哪有这么比的。”
“少说没用的,赶紧去,我还管不了你了。”
“好吧。”
丁一航勉为其难地站了起来,以免惹母亲着急。
“叮呤呤”,
听到电话铃响,丁一航收住步子,接通了。
“一航,我是你无畏叔。”电话里的声音和蔼亲切,与昨天晚上判若两人。
一晚上就转性了?
尽管丁一航很是奇怪,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有事?无畏叔。”
“说是雨歌没生命危险了,可到现在还没醒来。我打算把她转回沪海去,毕竟那里医疗条件更先进,也方便我们照顾。”
长孙无畏说到这里,话题一转,“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希望你不要推脱。”
丁一航回了两字:“你说。”
“据医生说,雨歌之所以昏迷,还是惊吓所致,也跟思虑过多有关,医生建议心病还需心药医。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这样也是因你而起,你看能不能到沪海陪她几天,跟她多说说话,让她能尽早醒来。”长孙无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去陪她?丁一航眉头皱了起来:那我的婚礼怎么办?跟缦儿如何解释?
“还有就是,你的婚礼能不能缓办,等雨歌恢复了再办?”长孙无畏再提条件。
“啥?”丁一航一听就毛了,可是注意到母亲警告的眼神,便又压着性子道,“无畏叔,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也请您替我换位思考一下。另外呢,我觉得吧,她之所以成这样,跟她爱转牛角尖也有关系。越是这样,我越应该尽快结婚,那样她反而死了那份心,没准反而很快好了呢。”
“够了。不需要你教我。”长孙无畏起了高腔,“这样,给你超市供货价再降一成。”
“这不是谈生意。”
“再降两成,完全按成本价,不赚你一分钱。”
“我都说了,这跟生意没关系。”
眼见儿子咬起了牙,夏玉梅在旁笑着插话道:“长孙董事长,我还要抱大孙子呢,这婚期实在不能推呀。”
“你抱孙子重要,还是我闺女醒来重要?”长孙无畏的声音硬棒棒地。
丁一航冷笑一声:“长孙先生,对不起,我没这义务。”
长孙无畏吼道:“丁一航,我女儿都是因为你,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没完。”
“你……”担心儿子又要呛火,夏玉梅抢着按了挂断键。
丁一航呼呼喘了几口,转头问母亲:“我还去医院吗?”
夏玉梅白了眼儿子:“马上联系缦儿,定一下领结婚证的事。”